天福感觉自己终于得到了江铭的注意,不对,在天福看来,她已经得到了江铭的关心与宠爱。
在这个时候,阿凤的出现便让天福极为不舒服,很自然的把阿凤当成了最大的仇敌:阿凤来做什么的?当然是来抢她天福的江铭啊。
想和她天福抢男人?凭什么?
天福在心里连问了两句话,不过她没有答案,可是她却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让阿凤再也不敢来打江铭的主意。
最好的教训,就是让阿凤再也没有脸出现在江铭面前的法子,自然是莫过于她和无双商量过的事情:抓花了阿凤的脸!
所以天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抓过去,霎间她的脸因为用力而扭曲起来,乍看上去很像要把阿凤生吞活剥的模样。
真让天福抓到阿凤,绝对不会像韩太傅一样只是被抓伤,她会把阿凤脸上的肉抓下一块来!
就算因为腿被江铭踢中而身子歪向一旁,她依然奋力抓向阿凤近在眼前的脸。
皇帝猛的站起来:“天福,住手!”
随着话声他人也飞奔过来,伸出手来想要阻止天福太后被皇帝吓的不轻,她从来不知道儿子居然还有几分功夫的模样!
要知道,皇帝自幼就由她教养,可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她这个做母亲不知道的。
但眼前皇帝那飞奔的身形告诉她,皇帝真的有事瞒住了她:瞒她的是什么事情,皇帝为何要瞒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皇帝有事瞒了她这个母亲,表示皇帝在心中对她这个母亲并不是那么孝顺与亲厚,甚至说不完全相信她这个母亲。
在这个偌大而冰冷的皇宫里,太后一直认为她和皇帝是温暖彼此的人,也是彼此可以完全相信的人。
看来,皇帝不是。
不过是霎间,太后便想了这么多,而她所想的没有一点是关于阿凤和天福的:两个孙女儿哪个伤了人,或是哪一个被伤到了,她根本就不关心。
她关心的是皇帝有事瞒着她,瞒着她就是说平常有些话是假的,是欺骗她的。
想到这一点,太后的心中不只是伤心,还有痛以及恼怒。
皇帝当然是来不及阻止天福的。
阿凤是普通人,不过好在天福也是平常人,她们两人都没有学过武,所以此时阿凤的反应也算不得慢:她死死的用手指掐住了天福胁下的肉。
她放开天福再去抓天福的胳膊那是来不及的,但她在拖天福的手就在天福的胁下,那里的肉不只是怕痒,也怕痛的很。
因此阿凤是下了死力的,就是想让天福疼痛之下能自然缩一缩胳膊,而她的头已经向一旁偏过去:如此,她也就不会被伤到。
天福还真的没有抓到阿凤。
虽然胁下的疼痛没有让她放弃去抓阿凤,可是胳膊依然缩了一缩,那是本能反应不会因天福的意志而改变。
阿凤的头也偏开了,她伸开了胳膊也够不到阿凤的脸。
只是,她的手没有落空,依然狠狠的抓住了一团肉:她抓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抓错了,霎间她就收回手,以抓的姿式收回。
为的当然是在阿凤的脸上能抓出更深的伤口来,就算是天下最好的大夫也不能让阿凤的脸恢复原状。
她抓完后,手指带出了五道淡淡的血雾,然后她发出了尖尖的、刺破了整座皇宫的叫声。
天福的手收回了,她也就看的无比清楚,刚刚抓到的不是阿凤的脸而是江铭的手背!
那手背上被她尖利的指套弄出了深深的伤口,血,鲜艳到刺目的在手背上肆意着。
皇帝已经到了天福的面前,他伸出去的手转变了方向,高高扬起重重落下,落在了天福的脸上。
把天福打的跌倒在地上,正正好撞在韩太傅的身上铁瑛的眼角抽了抽,他有点不太好意思的猜想,大楚皇帝应该是故意的才对。
天福把韩太傅撞倒在地上,这次换作了韩太傅成为肉垫,天福除了脸上被打的火辣辣的痛,跌倒倒没有什么太大的痛感。
只是,她不敢相信的抬眼看向皇帝,一双大大的眼睛直愣愣的,把皇帝看的非常非常的清楚:那暴怒的神色,那凶狠的目光。
让天福霎间不寒而栗,同时她还有着很大的委屈与伤心,因为她的父皇居然打了她!
她真的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那个一直疼她宠她,把她当作最珍爱宝贝的父皇今天会打她。
皇帝只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手指上那是什么……”他的话没有喝问完。
因为阿凤上前伸手就把天福自韩太傅的身上拉了起来,只不过韩太傅没有生出半丝的感激来:阿凤的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
阿凤并没有注意到韩太傅,那一只脚也不是故意所为,她现在眼中只有天福、唯有天福。
她死死的揪着天福的衣领,然后对天福吼道:“你敢伤了江铭?!你敢对江铭下手?!你知道不知道江铭是谁?!”
她喝问完一掌打了过去,就印在刚刚皇帝打的红肿掌印上:“江铭是我的驸马,你也敢打!”
吼完这一句又是一掌打了过去,印在了天福另外一边的脸上。
“你敢伤了江铭,你认为我还会饶过你吗?!”阿凤的喝斥声一句比一句高,下手也一掌比一掌重,打的天福哪里有机会开口说一个字?
阿凤并没有吼完,她也没有打完,因为她心中还有着太多的怒气:那是因为担心、心疼而生出来的怒气。
江铭受了伤,因为她而受了伤,流出的血滴落在了她的衣裙上,浸染出的艳丽花朵让她心抽疼。
所以,阿凤怒不可遏了。
一只大手轻轻的握住了阿凤的手腕,很轻松的握住了狂怒中的阿凤。
“殿下,仔细手疼。”江铭的另外一个大手也扶住了阿凤的胳膊:“咱不和小人们置气,对不对?”
他半扶半拉着阿凤退了几步,然后很心疼的吹了吹阿凤有些红肿的手掌,又轻轻的、轻轻的揉捏:“疼吧?不值当的,殿下身上的一根头发都无比金贵呢,如此疼痛让臣……”
说到这里,江铭看了一眼阿凤,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铁瑛咳了一声:“还好,还好,我险些认为江公爷的脸皮已经比大楚的城墙都要厚了。”
谁都知道江铭没有说出来的话来是:臣会心疼的。
阿凤抽出手来抖抖,然后拿起江铭的手来吹了吹,马上瞪起眼睛来:“来人,来人,传御医!”
她说完又瞪向天福:“我和你没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