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福感觉无比的委屈,心中无比的难过,所以吼完“我错了”三个字后,泪水便落了下来。
她并不想在阿凤面前哭泣,因为泪水在她看来就是示弱,而在阿凤面前落泪让她认为那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可是,泪水就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就因为她在阿凤面前认了错。
阿凤好像被吓一跳,扶着肖公公连退了好几步,还伸手把纯郡主给拦下了:“先别过去,说不定天福会打人的。”
天福的性子之坏在宫中那是无人不知的,所以阿凤的话不是无的放矢,纯郡主当然不会以身相试,很乖巧的听话也站住了。
天福看着阿凤:“够了没有?行了没有?”她如此问只是因为她无法再留下来,只想快点离开,快点回去找她的母妃哭诉。
她真得不想再看到阿凤的脸,一眼也不想看到。
天福,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也真得从没有向谁认过错:就算是在皇帝面前,她也是撒娇耍赖而不肯直承其错的。
今天,她却不得不在人前向阿凤认错,对天福来说打击有点太大了。何况,她刚刚还被阿凤挂在了白绫上差点死掉可是认错的人不是阿凤却是她天福。
如此一想,天福真想找块豆腐撞一撞!
阿凤眨了眨眼睛:“呃,当然可以了。你不要再吼了嗯,那个我能问一句吗,天福你确定你不是在发脾气而是在道歉?”
她看向纯郡主很无辜的模样,还不忘拍一拍胸口表示自己被吓到了:“听你的话吧有点像是道歉,可是看你的样子,我却感觉你像要吃人。”
纯郡主扭过脸去:“咦,你看天上的那朵云,像不像”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不算早了,太阳西斜天上的云也就不白了。只是,今天的云真心不多,抬头也只能看到那么两三朵。
不能说是两三朵,顶多算是两三条:都是成条状的,像什么?什么也不像,因为淡淡的,丝丝缕缕的,连根布条也不像。
阿凤很认真的看着郡主:“纯儿,像什么?”
纯郡主收回目光:“像云呗。”脸也不红气也不喘,就好像她转话题根本就不生硬一般。
天福在一旁听着却怒气更重:“道歉,我是在道歉,宁国公主殿下,可以了吗?我可以离开了吗?”
她已经道歉了,现在不想再起事端,而且她还要给太后和母妃送信儿,同时还要让她们想个法子整治阿凤。
今天她所受到的一切委屈,都要十倍百倍的收回来。她天福以她的性命为誓,一定要让阿凤百倍的品尝她今日之苦、之痛、之委屈。
阿凤点点头:“如果你认为那些算是道歉的话我实在是看不出来也听不出来,可是谁让我为长呢?”
“你说是道歉便是道歉吧,我自然不会同你一般计较。你要走当然可以啊,就算不那么大吼大叫的要吃人般,也可以离开的。”
“在宫里,谁敢拦着你天福,不要说其它人,我做为长姐第一个便不会放过她。”
又是长姐!天福握紧了拳头深呼吸,然后再握紧了拳头再次深呼吸:不能再让阿凤捉到把柄,她还是当那句长姐是阿凤在放屁好了。
天福没有再开口,因为她现在真得不想再多说一个字,转过身她就走,走的飞快。
要离阿凤越远越好,在不能让阿凤跪在她脚下前,她是绝对绝对不想再看阿凤一眼,也不想听到阿凤的声音。
阿凤扶着肖公公的手:“唉,还不是小孩子,毛毛燥燥的,走那么快做什么?”
肖公公笑的老脸更显老了三分:“可不是,反正都要往慈安宫去,天福殿下等等殿下一起走,还能一路上做个伴儿,岂不是更好?”
“到了慈安宫里……”他还在说下去,可是天福那里因为冲的太急,听到此话时脚一下子踩到了裙子,险险就跌在地上。
肖公公却仿佛没有看到手忙脚忙扶住天福的那群人:“一起到慈安宫,有殿下和郡主殿下在,也好给天福殿下美言几句,免得太后动怒再伤了凤体不是。”
他慢条斯理的说完,还向纯郡主欠了欠身子,送上一张笑脸:肖公公任何时候都不会忘子主仆之分。
纯郡主歪了歪嘴:“随便你们主仆吧。”
她并不想掺和今天的事情,但是却不用向人分说此事,到时候她置身事外就是了。
天福那里已经转过了身子:“我已经赔过不是了!”
她几乎把身边人的耳朵都吼聋掉了,可见她有多么的气恼:她都认过错了,阿凤怎么还要抓住不放?
真就是太欺负人,真就是太不讲道理了。
只是天福又在何时同人讲过道理,又认为什么时候自己的所为是欺负人呢?她向来认为那只是玩笑罢了。
阿凤乖乖的点头,乖乖的答道:“是,所有的人都听到了。”
肖公公也欠身赔上笑脸:“老奴也听到了,殿下的话老奴一个字也没有忘。”
“那你们还到慈安宫去做什么?!”天福都要被气死了,胸口的感觉和被挂在白绫上的时候有那么几分相似痛啊。
阿凤叹口气:“天福,你这话我可就不明白了。”
肖公公生怕天福听不明白阿凤的话,所以很恭敬的向天福解释道:“天福公主殿下,您道不道歉,和我们殿下要不要去慈安宫,好像无关吧?”
他说完还很诚恳的、很小心的、大大的赔上一个笑脸又问了一句:“无关的,对吧,殿下?”
天福感觉胸口闷的快要炸开了,脑子里都被闷的发热了:“你、你……”她指着阿凤却没有说出话来。
纯郡主看她可怜,只能好心替她解围:“天福表姐,太后是你的祖母也是阿凤的祖母啊,她要去慈安宫,不需要你的同意啊。”
“走吧,走吧,不要再说了。”她是真心认为天福再说下去也是吃亏,也改变不了什么。
倒不如直接就去慈安宫,还能节省她不少时间:在路上磨蹭这么久,足够她看好几页书的。
书,可比什么天福好看多了。
不管她是为什么开口,但她自认还是为天福着想,为天福好的。
可是话落在天福的耳中却不一样了:这不分明和阿凤联手对付自己嘛什么叫做去慈安宫不用她天福同意?!
“你个无父无母的东西,顶着郡主名儿就认为是皇家的人了,你不过是……”天福指着纯郡主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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