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凤大喊“停”的时候并没有真的认为江铭会那么听话的停下来,否则也就不会掳人了,对吧?
但是喊一声是她的权力,喊过之后看江铭的反应会如何,她才能知道自己会有多大的危险。
如同一声令下,江铭跨下的马儿居然止住了脚步,身后那么多的马儿都止住了脚步:就因为阿凤喊了一个字。
江铭没有说话,只是侧了侧身子低头看她,以目光问她:殿下,有什么事儿?
阿凤咳了两声回头,发现牡丹已经吓的落了泪,先对着她轻轻的点头示意自己无事;然后她才看向天福和无双。
她可是注意到了,江铭对两位公主可不怎么尊重,在马上抱拳说什么甲胄在身不能全礼:那都是借口。
就算是甲胄在身又不是在战时,江铭总是可以下马施礼的。
双腿不能跪倒也可以单膝点地;可是江铭就那么大刺刺的交待了一句,连两位公主回话都不等拨马就走。
这个男人,除去他强掳自己上马一事外,所有的行事都很合阿凤的胃口呢。
只喊出一个字来,阿凤的心就放回了肚子里,她现在可以确定江铭不是来害她的。
至于“掳”怕也是她想多了:可能江大将军只是想带她离开这个危险之地这个想法真得更靠谱一点儿。
阿凤喊停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有什么事情,但是看到对方的眼神,再转头看看身后那么多的将士都在看着自己:如果没有事儿就让这么多人停下来,好像自己就太那个了点儿。
天福忽然大叫起来:“你是哪位将军?”她的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马上的红衣将军,根本就没有看到阿凤。
无双没有说话,但她的一双眼睛却盯着阿凤她的眼中没有惊奇反而带着了然,好像已经知道江铭是谁。
同时,她很恼怒但只是攥紧了拳头,因刚刚将军的一枪已经让她明白此时不宜再生事。
阿凤看到她们再看看那些还呆愣原地的宫人太监们:如果刚刚江铭没有到,自己此时不是跑的如同累坏的狗儿,就是被丢进了柳荫街。
嗯,不管宫里这些年来人们怎么看她阿凤,其实她阿凤真得不是个有很大心胸的人:关于这一点,阿凤认为有必要要让人们知道且谨记。
所以她转了转眼珠指向天福和无双:“把她们,丢进去,成不成?”
阿凤说话的时候不太确定,只是认为江铭如此胆大妄为,想来也不在乎把天福和无双请进柳荫街去。
不过,她也没抱太大希望,凡事习惯靠自己的她,已经琢磨着如何才能让江铭暂时放她下马,然后由她把天福和无双丢进柳荫街:江铭带着人震慑住其它人就好。
江铭看看天福和无双,再看看阿凤笑了一下:阿凤可以确定他笑了,因为他的眼中有笑意,极为明显。
“好。”他说完也没有下令,一磕马腹,马儿就带着他和阿凤转身回到天福和无双面前。
阿凤看着天福和无双:“你们不是来替我找人的嘛,现在我有事在身无法分身,你们就替我进去找一找吧。”
她的话音一落,江铭干脆利落的伸手抓住了天福的衣领,然后无双还没有来得及喝斥时,她就感觉自己飞了起来。
不过她要幸运的多,并没有摔的多痛,因为有天福在身子下面当肉垫。
阿凤张大了嘴巴,然后转过头来她感觉舌头有点硬:“真、真丢?”她说丢不过是气话,天福和无双的身份在哪里,她要做的只是要把天福和无双逼进柳荫街。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江铭说丢真丢,直接把人抓起抛进了柳荫街中。虽然他丢人的时候注意了,天福落下来的地方是些布匹棉包什么的,和无双两个人谁也没有受伤。
众目睽睽之下,两位公主殿下真得被丢了进去,这可比打脸更打脸啊。
阿凤在宫中委曲求全了多年,此时就算想出口气,也没有想过可以如此的直接。
再说了那是两个大活人,在阿凤看来把两个人举起来丢进去,她可没有这个本事;把人逼进柳荫街就是给天福和无双的教训,也是给全京城的权贵们的一声警告。
江铭看着她点点头:“殿下吩咐的。”他的话很好明白你说让我把人丢进去嘛,我就丢了,嗯,有什么不对?
后面一句纯粹就是他的目光,他很疑惑的看着阿凤。
阿凤看看在柳荫街上一堆脏衣服里爬出来的天福和无双,当真是心花怒放:“没有什么,就是丢嘛,丢的很对、丢的很好。”
她太满意了。
那些脏衣服都是柳荫街上各青楼里姑娘穿过的,此时堆在一处是因为洗衣的人在收衣服:还没有收完所以就堆放在街边上,反正大白天柳荫街上是没有什么人的。
天福和无双哪里受过这个,爬出来后她们的脸色又青又白:青是气的,白是吓的。
阿凤对着她们摆了摆手:“好好找人啊,找到没找到,你们都可以去找父皇回一声。”她这是在**裸的挑衅啊你们服不服,不服去找父皇告状吧。
天福和无双还想回话呢,可是不等她们张开嘴,江铭一磕马腹带着阿凤走人了,留给她们的只有一个高大的身影。
无双气的牙真痒:“该死的,该死的,看本宫回去怎么收拾你们这对狗……”
“那男人是谁?”天福的声音有点飘:“好、好、好男子气概。”
牡丹看的是胆战心惊,还没有来得及和自家主子说句话,自家主子又被人带走了,她只来得大喊一句:“你,好大的胆子。”
阿凤听到后点点头:“你的胆子真大,不是普通的大。你是不怕死,还是已经疯掉了?”
江铭沉默了一会儿道:“殿下你不知道臣?”
阿凤眨眨眼睛:“我应该知道你?”对江铭的回答和自己的话不沾边也不以为意,反而努力的回想,江铭是谁来着,很熟悉的名字啊,她真得应该知道的;可是,偏就是想不起来。
江铭没有作声,两人的耳边便只有风声。
过了好一会儿,阿凤见他所行路线并非出城,心更是在肚子里安放的妥当,同时琢磨着自己怎么也是皇帝的女儿,“救兵”很快就会到了吧?
唉,要不要提醒他们一声呢,怎么说江铭都救了自己,虽然她不需要人来救。而且,江铭还帮她把天福和无双真得丢进了柳荫街中。
可是提醒了他们,江铭会不会就能放下自己呢?
阿凤纠结的很想敲一敲头:真的,江铭、江铭倒底是谁呢,这个名字她肯定是听过的:如果能想起来,也许就知道是不是要提醒他了。
“殿下,你其实很美。”江铭忽然又说了一句话,就贴在她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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