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清收拾行李规划路线的这两日,拓跋殇也没闲着,他一是在监督婚事筹办的进程,二就是在到处搜罗新鲜故事。
这日苏羽清在联系骑马,他去了,到那任何寒暄客套没有,上来直接“嘡嘡嘡”给人家讲了个故事。
讲就讲吧,他还不一气儿说完,非得在最关键的地方停下,定要讲一半留一半,勾得苏羽清心里痒痒的,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等到了第二日,他又去给她讲故事,不把昨天剩下的那一半讲完而是讲新的。
苏羽清不解:“昨天那个还没讲完呢呀?”
拓跋殇忽然一笑:“你想听啊?”
“对啊。”
“啧……这事可能有点麻烦。”
闻言,苏羽清更懵了,她心说就是讲个故事能有什么麻烦的。
那位爷慢悠悠的来了句:“你有所不知,这故事是我们家祖传的,不能随便给人讲,要听后面的除非你得成我们家的人,死了入我们家的祖坟。”
苏羽清:“……”
说真的,她竟一时没有辨明他是不是在诅咒她。
苏羽清毕竟不笨,看出拓跋殇是故意的,便索性调转马头往另一个方向走。
拓跋殇策马慢悠悠的跟上,继续自言自语的讲新的故事。
苏羽清告诉自己不要听吧,可又实在忍不住,结果就又一次中招了,险些被这刚讲到重点就没了的故事折磨到疯,夜里她烙饼似的在榻上翻,心里无比坚定明日一定不上当。
结果明日依然被算计。
一脸好几日,她好像都忘了自己要走的事情,满心都是在凉族各处打听那几个故事的后续,但是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不知道”。
苏羽清失落的往回走,迎面碰到了拓跋殇,她第一反应是拔腿就跑,倒不是怕他又非礼自己,而是怕他又讲一半的故事。
不过她没跑过拓跋殇,没几步就被他给拽住了。
苏姑娘一下捂住自己的耳朵,态度坚决:“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拓跋殇:“……”
总感觉在这待了一段时日,她已经将大家闺秀的包袱扔的干干净净了。
拓跋殇坚定的拉下她的手,正色道:“我不给你讲故事,我就是有几句话要同你说。”
“……什么话?”
“我是凉族的大王子,日后父君退位,凉族便由我统领,你跟着我,日后绝对没人敢欺负你。
你看这片草原,这牛、这羊、这马还有这狼,都可以给你。
而且我这人脾气好,尤其是对媳妇,言听计从,绝不会惹你生气。
我听说北燕的男子多是三妻四妾,我们不兴那个,你跟了我,我这辈子就只认你一个媳妇,他日若有违此诺,你尽可以将我五马分尸,尸身散于野狼野狗,让我不得好死。”
苏羽清怔怔的眨着眼睛,迟迟没有回应。
拓跋殇静静的看着她,信心满满,那个眼神,仿佛眼前的这个姑娘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好半晌之后,苏羽清才缓声道:“那牛、那羊、那马还有那狼,你自己留着吧,我不要,如果可以的话,我就想让你把故事给我讲了。”
“你嫁给我我就给你讲。”
“那我不听了。”说完,苏姑娘转身就走。
其实即使是当日被拓跋殇轻薄过,苏羽清心里倒也没有怎么厌恶他,大概是觉得他偶尔有点小蠢吧,那份蠢就平添了一丝可爱,让他看起来没有讨厌,但这绝不代表她就喜欢他,特别是还要嫁给他。
未免夜长梦多,她当晚就悄悄离开了凉族。
骑着马猛跑一日之后,她意外在路上遇到了同乡,也是长安人,于是两个人很自然的便结伴前行了。
为了行路方便,二人便谎称是兄妹。
路上途径一处,他们意外遇到了几匹狼,那位仁兄倒好,竟将苏羽清推下马想让她成为狼的美餐她然后趁机逃跑。
好在苏羽清身上带着拓跋殇以前给她的药,那是用狼血制的一种药,戴在身上在外面碰到野狼能避免被咬,但她也不敢跑,就小幅度的挪动,并且趁机一弯勾击中了那人的马腿,让他从马上跌下瞬间被几匹狼包围。
见状,苏羽清别开眼虽有些不忍心看但并不后悔自己这么做。
若对方只是丢下她一个人逃跑,她是没权利责怪的,可问题是那狗男人竟然想害她,这她就不能忍了,好在之前跟着拓跋殇偶然学了两招,没想到关键时刻还真能救命。
想起拓跋殇,苏羽清挣扎着从地上起身的动作一顿。
忽然,不远处传来了熟悉的男音:“想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