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墨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难得耳朵有些红。
他莫名感到有些狼狈。
偏段姑娘毫无所觉,还在盯着看。
他沉了沉眸子,一把拽过段音离就吻了上去。
手在她背上游移,力气很大,比昨夜多了几分热切。
眼底透着深深的欲念。
傅云墨呼吸渐重:“阿离……帮帮我。”
闻言,段音离误会了。
她以为傅云墨说的“帮他”,是让她现在就满足他!
那个瞬间,段姑娘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问题。
她心说他们还没大婚呢,现在就提前洞房是不是太过了?
而且她看电视里演,他们洞房后的第二日会有嬷嬷来检查落红,他们俩要是现在滚作一堆,将来她没有落红了怎么解释啊?
再说他待会儿就得去上朝,这时间能来得及吗?
段音离胡思乱想的工夫,傅云墨已经将手伸进了被子里。
他沉声催促,嗓音低的有些哑:“阿离。”
“我……”
“抱我,求你了。”他放过了被他蹂躏的泛红的唇,俊美的脸埋进了她的颈间,流连亲吻间将她的领口弄的有些散。
段音离迟疑的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她心说他这个架势,真的只是要个抱抱?
才这么想,就听他得寸进尺道:“到我怀里来。”
段音离有些犹豫。
他咬了一口她的肩膀,催促的语气半是央求半是焦躁:“阿离!”
她听的心微微一颤,慢吞吞的挪到他怀里。
傅云墨一把将人扣住。
手掌着她的细腰,倾身向前。
段音离环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怀中,耳边听着他急促压抑的喘息和被子悉悉索索的声音,一张俏脸变的越来越红,连颈间都透着樱色。
肩上也似染了桃花一般。
不知是羞的还是被傅云墨吻的。
她紧紧的闭着眼睛,偶尔身子猛地僵了一下,不知是傅云墨下口重了还是他无意间碰到了哪里。
原本宽敞的床榻忽然就变成了一方小小的天地,逼仄而闷热,催人流着汗,竟连呼吸都是热的。
不知过了多久,段音离只觉得肩上一痛,傅云墨的闷哼声随之在耳边响起。
他抵着她的额头平复过快的呼吸。
她也慢慢平复着和他呼吸同频率的心跳。
明明她啥也没干,除了衣领被他又啃又咬的弄的有些散,可也不知为何就是脸红的不像话,活像她方才也出力了似的。
傅云墨呼吸渐稳,一边拿帕子擦手一边打趣她:“亲两下就脸红了?”
她摇头。
他又问:“不是?那是为何?”
段音离飞快的瞄了他的手一眼,那个复杂的小眼神逗笑了傅云墨:“又没让你动手帮我,你害羞个什么劲儿啊?
难道是因为方才你趁我意乱情迷的时候偷看我了?”
“我没有!”
“否认的这么快,一定是假的。”
“是真的!”
“真的偷看了?”
“……”好想咬他!
段音离没撒谎。
她真的没有偷看傅云墨。
一来是她当时的角度看不到,二来就是她没想看。
上辈子她跟师父学中医的时候,虽然把人体那些事研究的明明白白的,但有关男子生理方面的问题师父没给她讲。
他说她专攻其他方面就行了,不必深究那些。
然后就丢给她一本医书,让她自己闲着没事儿翻翻了解个大概就行了。
她就看过一次。
上面的图片画的怪丑的,她不爱看,之后就再也没打开过。
是以她知道,傅云墨被子下面有野兽!
她从前一直以为,只有阴阳交合野兽才会苏醒,这样那样一番,“他”会再次沉睡。
谁知她什么也没做“他”自己就醒了!
而且不用她做什么,“他”自己就又睡了!
合着闹了半天这事儿有没有女人都可以。
段姑娘觉得自己长见识了。
傅云墨浑然不知自己原本出于体贴才自力更生的操作误将他小媳妇引入了歧途,以至于两人大婚后他经常听到她在床笫间对他说:“你自己来嘛。”
他都要被气笑了。
他心说我自己来要你干嘛!当观众给我鼓掌啊!
话说回当下。
晨起的一番惊心动魄之后,某位太子爷兀自认为他们彼此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心理生理上都是。
下榻更衣,梳洗打扮。
傅云墨这一早备下了许多待两人婚后段音离要穿的衣裳。
她随意挑了一身换上。
一袭绣梨花织锦缎的流苏红裙,腰封紧束,丝绦轻垂,愈发衬出她窈窕婀娜的身段。
傅云墨将披帛搭到她的小臂上,拉着她走到妆台前坐下。
段姑娘乖乖坐着,双手搭在膝盖上一动不动。
傅云墨站在她身边,也一动不动。
两人又熬上了。
见段音离迟迟不动手,傅云墨心下奇怪:“阿离,梳妆啊。”
她一歪头:“不是你帮我梳吗?”
傅云墨心下一震。
他想说完了!他哪儿会梳妆啊!
但小媳妇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明显是对他给予厚望,他决不能承认自己不会梳妆!
于是他淡定的扯谎:“哦,我原本是想帮你梳的,但我转念一想,梳妆挽发这样的事应当留到咱们洞房花烛的翌日,你说呢?”
“你说的对。”
“嗯,那今日你先自己梳。”他在旁边看着,先学学。
段音离没动手,倒是眼珠心虚的转了转。
怎么办,她不会啊!
从小都是三师父照顾她,帮她做这些。
后来长大了有拾月和大壮他们,从来都轮不上她自己动手。
可小娇娇这话明显就是认为她会干这些,她决不能暴露自己“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问题,得想办法糊弄过去。
于是她也睁着眼睛瞎白话:“我……我昨晚睡姿不对,好像压到胳膊了,这会儿抬起来有些酸疼。”
言外之意就是,挽发我自己是挽不了了。
然后就见傅云墨上手了!
“你不是说要等到大婚之后才能帮我挽发吗?”
“事急从权。”
婚后给她挽个好的,眼下挽个他会的。
傅云墨只是不会弄女子发髻的那些样式,但男人的发髻可是信手拈来。
其实他本可以叫宫女来伺候段音离梳妆的。
但他不想。
他不大喜欢有人碰他小媳妇。
拾月那种是没有办法,毕竟她是阿离的婢女,与她自幼一起长大,不可避免的。
不过待日后他们成了亲拾月就可以找别的事去做了。
事关他小媳妇的一切他都包了!
再说段音离呢,她也没想过找宫女来给她挽发。
她也不喜欢有人摆弄她头发。
拾月和大壮那种是没有办法,不过等日后她和傅云墨成了亲她就能摆脱魔爪了。
回过神来,傅云墨已经帮她挽好了发髻。
一半扎起,一半披散。
红色的发绳将头顶的那束发缠了几圈,余下一截和墨染的青丝散在一起。
傅云墨又挑了两个样式简单的簪花帮她戴上。
这头发束的虽简单,却也潇洒英气,自有一股别样的美感。
太子爷心虚的想,趁着大婚前的这几日得赶紧学,不然日后就该露馅了。
段姑娘也想,得赶在大婚前向拾月取取经,否则以后就瞒不住了。
因为两人都心虚,是以并未在挽发这个话题上多逗留,借着用膳的工夫说起了别的。
十六去里间收拾床榻,虽然看到了些什么,也眼见段音离换了衣裳、重梳了发髻,但他一点也没多想,因为昨晚他和初一扒窗根待了一宿,结果啥也没听到。
可别人没他们那么好的听力啊。
就比如之前给傅云墨出主意的那个老太监就误会了。
他琢磨太子殿下昨夜操劳了,今儿得好生补补,于是一大清早的就端上来了一碗甲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