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依侨有些心烦。
“哼,他还真不是人!”
依侨动怒骂完,忽然又问,“那婆婆,你现在住在哪里?”
“租了一个小旅馆。”老妇人锦娘烦心地说,“最近怕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婆婆,我倒有个地方,可以去。”
“什么地方?”
“走!”
拉着老妇人锦娘的手,依侨将人带到了一处小街。
街上有个摊点。
是女仆欧若留给她的。
还有钥匙。
“这地方本来是欧若卖南瓜饼的,后来她走了,这房子也就留给我了,我本来打算租出去的,但婆婆既然没地方住,不如就转给你吧。”钥匙伸出,递给了老妇人锦娘。
老妇人锦娘推辞着说,“这怎么行呢?”
“怎么不行?”依侨讪讪一笑,“反正空着也没用,拿出来给您住倒是挺好的。”
“依侨小姐,那……那就谢谢您了。”老妇人锦娘感到很欣慰。
依侨却笑了,“婆婆,您别这么说。上回要不是您,我可能没那么容易逃出来。”
老妇人锦娘在依侨快要离开地时候,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当时……您为什么要回别墅呢,你不知道,很危险么?”
“我知道,可是我必须回去。婆婆,也许您不会相信,我为了养母去世的原因,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既然他要告诉我,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不都得回去么?”她扭转头,笑容僵在嘴角,“事实上,他说到做到,告诉我了事实。而我……”
想到之前所做的努力,她坦言,“我也证实了其中的真相。我想,也许……母亲自、尽,也不失为一个幸福的选择!”
抛下了抚养之恩,抛下了威胁,更抛下了她伤害心中最爱的苦楚。
怎么可以说,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儿呢?
……
当田甜告诉父亲,自己想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的时候,田父发了火。
一时没有办法,田甜只能从家里搬出去。
找了处地方,租了套公寓,安心养胎。
但她知道,自己同穆舒铭,同傅夏之间,总得有所了断。
穆舒铭口头上,对自己没有任何在乎了。她也不再奢望和强求。
只不过未婚夫傅夏,当初明明知道自己有了别人的孩子,还替她隐瞒。着实让她感激。故而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地辞别傅夏,好好地放开他。
像自己这种人,的确对他不公平。
晚上。
约在廊桥上。
夜风凉凉。
她穿着米黄色的风衣,裹住了里间的蕾丝连衣裙
许久,傅夏果然如约而至。
从车里走出来,他走到了田甜的身后,依旧用他饱满磁性的嗓音说,“小田,有事儿找我?”
田甜偏着头,瘦削的脸上带了一丝笑,“傅夏,这么久以来,谢谢你对我那么好。”
傅夏摇摇头,“我是你的未婚夫,理所当然该照顾你的。”他没有用所谓的喜欢去捆绑她的心。
让她内心遭受自责。
“现在……”田甜抬起头,“我们之间,或许不再有婚姻了。傅夏,你对我的好,我会记在心里。但请原谅,如今的我……”
“没事!”傅夏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她,并且很是慷慨地补充了一句,“至始至终,你都喜欢那一个人。”
“我……”
“不过,没事。真的,任何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你喜欢他,我喜欢你,没有所谓的约束。如今你想选择一条你想走的道路,那么……就大大方方地走吧。”傅夏给她自由,不将她唯一的尊严夺走,“只是,人生很长,或许这不是唯一的坎儿。如果……如果累了,记得歇一歇,我……还是你的朋友!”
当两人陷入沉默时,他同田甜告别了。
田甜见他走后,终于不可自持地大哭起来。
放弃一个深爱许久的人是什么样的感受!
被千万只蚂蚁啃食着自己的心。
但同时又好像获得了轻松,不再总是期待着别人回头,不再总是害怕对方回头时的那一抹不属于自己的笑容。更不害怕地,是……失去。
因为始终没有,那失落绝望也就没有。
远远地,田甜抚着桥栏离开了。
不远外,有人靠着车上。
跟随着他的司机,狐疑地问傅夏,“傅先生喜欢田小姐为什么不说呢?”
“因为我得不到她。”傅夏面目深沉,“单相思一个人很久,又得不到回应,是件痛苦的事儿。而喜欢一个人,越久,就容易成执念。到最后,满心欢喜,又得不到,就会为此奇怪,心想,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呢,还是……喜欢呈现在自己脑海中的那个人呢?”
司机听完这些话,迷糊不已。
“傅先生果然是教授,说的话,就是这么文艺高深。”
傅夏眼中一丝流连之意,“也许……我放弃她,也是放了……我自己。”仰望着天空许久,他转身,“走吧,回学校。”
“好呢,教授!”
车开走了。
见证两人分离的,是那一座桥。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
回到公寓的田甜,失落地提着包,正要开门。忽然楼道里出现了笑声。
转眸看去,却是依侨和凤久。
她们温柔地笑着。
“你们……”田甜激动,“你们怎么来了?”
“来了好半天了。”依侨走上前,手放到田甜的肩膀上,“田甜,我们不放心你啊?”
开了房门,两人推着田甜走进去。一边走,一边笑。笑声明朗。
这个世界,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彼此失去了,至少还有兄弟,亦或者姐妹。
依侨坐在沙发上,看着田甜的肚子,小声说,“宝宝可要早点儿出生啊?”想了想,她看着田甜,郑重其事地从提包里,拿出一样东西。
田甜看着,有些好奇,“这是?”
“穆伯父让我带给你的,他说,如果想要这个孩子,那就生下他。他日若是你想嫁人了,这孩子还是照样给他们穆家带。”末了,挑眉,“穆伯父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依侨,你又为我去求人了吧?”田甜质问的话语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感动,“我不是说过么,不要再这么对待我,我会难过的?”
“没有,没有,我发誓!”依侨举起手来,“这是我男朋友说的,他的话很管用。”挨身坐好,抱住田甜,“你呢,安心养胎,不要多想。其他的事儿,有我和凤久呢。”
凤久说着,也很开心。故而她也拿出了一样东西。
“哪,其实,为了甜甜,我也出了一份力。”满眼笑着,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份查询女艺人南汐的身份背景,“咯,你们看,这个南汐是个怎样的女人?”
依侨拿起桌子上的资料,同田甜一起看。
里间内容,无外乎是女艺人南汐并非孤儿,她有家人。父亲年少时,不负责任,懒惰,不挣钱,还爱赌、博。同时还总是不负责任地伤害母亲的心。
后来,慢慢地,她心冷了,一举成名后,也没再回去见过他的父亲。
“哪,怎么样,要不要把这些爆、出去,好好对付她!”
依侨否决,“不。”
凤久纳闷地凑上前,“怎么,你们不敢?”
依侨摇头,“我觉得南汐混到今天这种地步,也不容易。就算我们要对付她,也得光明正大地同她斗。这些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东西,便不用了。再则,穆舒铭如果不喜欢,她能拐走她么?”
本质区别,他很清楚。
田甜也认同,“是啊,久久。我再不高兴那南汐。至少我们也得有点人、性啊。她身份既然这么糟糕,可见她爬到那种地步有多苦。若是因为一个得不到的男人,就毁灭人~性,那……那我可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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