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盛年歪了歪头,看了眼他的左手和捻着大白兔奶糖的右手,伸手从他之间将糖拿过来,慢悠悠的剥开糖纸,将糖抵在男人唇见,“吃。”
秦屹挑了下眉梢,抿下那糖,薄唇不可得的碰到女生莹白纤细的指尖。
盛年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很,多有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瞧着男人的唇,“都说男人的唇薄,情也薄。”
秦屹侧了侧身,右手抵在唇间,“天生的,怎么办?”
“要不你帮我做了吧。”
盛年捻着糖纸动作一顿,抬了下眉,还没有开口就听到旁边的人说,“九医,嗯?”
盛年舌尖抵了低上颚,蓦地晒笑,“九医,谁?”
秦屹没事的右手捏了捏女生指尖,“盛家家主是九医去治的,那天你在还有那小屁孩。”
“那九医怎么就不能是蒋风?”盛年慢条斯理的道,任由着男人摸着手的动作。
“2年前,我见过九医……的背影。”
盛年摸了下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他继续说道:“当时在京城第一医院门口,我坐在车上,你从医院里出来,我视线扫去的时候只看见了你的背影。”
“那个背影不像他,像你。”
“嗯,”盛年点了下自己的下巴,“所以,你那天在盛家门口是准备绑架‘九医’?”
秦屹轻轻捏着盛年尾指的动作一滞,觉得有点在给自己挖坑,“…不是,是谈话。”
“哦,”她慢条斯理,若有所思的颔首,“谈话要用枪。”
“牛逼。”
秦屹看到了好看眼型内的似笑非笑,“错了。”
盛年没想计较这些,都是混道的,谁没点手段,“我去看陈叔。”
秦屹知道盛年口中的‘陈叔’,但没有见过面,“我能去?”
“随你。”盛年不介意秦屹一起去,也不是什么大事。
“前面超市停车。”
盛年往车窗外瞧,是有一家大型超市,“你干嘛?”
“买点水果礼品,”似乎看出盛年要拒绝,他又道:“初次见面要的,不然不礼貌。”
她瞟了眼他,抿了抿唇,最终跟着秦屹下车进超市。
秦屹没有来过超市,也不需要来,必需品家里都有人定期购买,而盛年也很少来超市,人太多。
两人人进来后脚步都停顿了一秒,似乎不知道往那个方向走,盛年似笑非笑的侧头看他,像是在叫他带路。
秦屹手抵拳轻咳了声,右手自然的拉上盛年的手,十指交握,盛年被前面的男人带动着走。
男人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要买的东西在哪里什么地方,但在那停顿那一下后,他似乎弄清楚了,脚步自然路线流畅的往里走。
成功到达了目的地,面前摆在很多水果,五颜六色的,盛年双手换环胸,就这么看着男人每样都拿一点,几十样水果零零散散的合起来一大堆。
盛年看不下去了,拉了下秦屹的衣角,“太多了。”
秦屹看了眼购物车里面的东西,多吗?
“大哥,”盛年睨了眼跟大少爷似的秦屹,行吧,本来就是大少爷,“这么多你能吃完?”
她伸手将秦屹手里的水果放回去,又将购物车里的有些东西放回原地,只剩下苹果、梨、香蕉和橘子,后将推车推给秦屹,“结账。”
秦屹看了眼推车里的东西,缄默的去结账,在路过结账区的时候,盛年发现男人的停顿,视线从手机抬了抬,侧眸,注意到男人的视线停落的地方。
“……”
秦屹抬头,狭长的眸盯着盛年,眸光黑亮,有些…不可言喻。
盛年抿唇看了他几秒,不知道男人此刻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转身继续排着队。
在结账的时候,盛年扫过那被装进袋子里的好几盒‘玩意’,低头继续玩手机,当做没看见。
就在盛年拿着小票往外走的时候,前面的人差点撞上来。
“谁啊?”女人的嗓子有些细,在这样的情况下更显得尖,“会不会……”
女人抬头看到盛年,话音骤停,还是身边的季芷惜喊她才反应过来,“妈、妈!你还好吗?”
季芸回过神,将自己的背包从地上捡起来,“惜儿,妈没事,不用担心。”
季芸大概1米6的样子,没有盛年高,在看盛年的时候需要微仰着头,盛年在看到季芸的时候,眼底一闪而过玩味。
季芷惜接过她妈刚刚掉在地上的包,看向盛年,“妈,她是盛年,在凌城读书认识的。”
季芸想起季芷惜刚会京城的时候时常在她耳边念叨有个脾气特别不好,对同学也不友爱的女学生。
当时季芸哪里爱听这些,听着季芷惜的话,转眼就抛在脑后了,倒是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盛年。
盛年,她怎么会不认识,但在辈分来说,她还得叫自己一声姑姑,她那个英年早逝哥哥的小女儿呢。
家里那位老婆子在知道她那哥哥还有个流落在外的孩子的时候,可是不远见里,甚至用上了威胁逼迫的手段让盛寤回来,只是人家根本就没看上季家,连姓都不肯改。
至于盛年同样是季家血脉,为什么老婆子不接回来呢,要怪就怪她是个女孩,没符合老婆子那重男轻女的条件。
当然,即便知道还有个孩子流落在外的季芸也不想让人回来,最好盛寤也跟盛年一样流落在外,一辈子都不要回季家。
季芸刚看到盛年的时候有过片刻的恍惚,她别的不像,就那双眼睛,真真是像她母亲,可惜啊,也是个红颜薄命的命格,早早死了。
季芷惜察觉到自己母亲的不对劲,可不知道为什么,秀眉皱了皱,“妈,你不舒服吗?”
季芷惜的父亲是入赘,算下来,季芷惜跟盛年也是堂姐妹关系,只是两人长得是一丁点关系的模样,季芷惜长得随季芸,偏柔弱风,而盛年五官精致俏丽,一双狐狸眼含情的时候似能勾人,只是她的情太深,让人瞧不见,于是那双眼没了情却带上了常人少有的乖戾嚣张,半点不饶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