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没有多作停留,就连忙拉着人走进帐内。
“你药按时吃了没有?!”
“没停过!”
又是一阵观脉,容成本来就很疲惫了,想着今日可以睡个好觉,结果这边又出事了。
“好乱!你干什么去了你!”随即又探了探他的胸口,此前那团被压制已久的黑气,现在又开始骚动起来,甚至比以前更甚,“怎么会这样,就算是那药不灵验了,也不该会反噬得如此迅速......”
顾洵头疼得厉害,但还是强作镇定,语气还是像平常那般有些不正经,“那还有救吗,或者你直接告诉我还剩多少时日吧。”
容成一扫把他扫倒在床榻上,“死是死不了的,最多成个疯子傻子,然后成为受某人操控的木偶人而已。”
这话他说得镇定,但旁边的九歌却吓得不清,“那......顾洵哥哥还有救吗?”
容成眉头紧锁,“现下不好说,以后也说不定,他现在这个状况还不明,要真是以这样的速度反噬的话,活神仙也救不了他,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疯了傻了。”
九歌是被吓得愣在原地不吱声了,顾洵倒是躺在床榻上笑出了声,“当真是事事不顺人意......”他笑得眼中含泪,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好不容易的,他找到了她,现在却又落得了这样的局面。
“你有几成把握,给我续续命。”
“没有把握,除非找到给你下蛊的人把解药给你。你这蛊毒我这两年里都在研究,至今没有摸出是个什么门路,古籍上记载着的都与此不相符,应该是那人自创的,邪门得很,最后我能猜测到的,也就只是这蛊毒最后的爆发的结果是个什么样的。”
顾洵再次闭上了眼,心如石沉大海,所有的烦闷愤怒悲伤感觉都要在同一时间爆发出来了。
“最后,我是不是就会变成一个没有情感,忘记一切的活死人......是这样的吗?”
他问得很轻,但没有人敢回答他这个问题。
“我会尽力研制出解药的,你先放宽心,别让那邪门的东西有机可乘,再吞噬你的心智了。”
顾洵昏睡了过去,他头疼得厉害,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上一次还是在两年前。这两年来都太平稳了,让他产生了这个蛊毒可能早就消失的错觉,现在它的恍然再次发作,甚至比之前更猖狂,这让他彻底无措了。
南兮呢......她该怎么办,自己好不容易才寻到她的,也好不容易才将人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现在......他又该怎么办......
皖晚在营帐内休息了有两三日了,再次出来的时候,郊外的流民只剩下几十个,形势已经大好,万分庆幸没有波及城镇中的人。
镇长很是高兴。他满面春风地走到顾洵他们所居住的帐内,彼时容成正在为顾洵施针。
“诶哟,顾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面色这么难看?!”
“我无事。”顾洵有气无力地回了他一句。
“铁定是累着了,这些个时日您陪着我们忙里忙外的,也没好好休息。我来呀,就是想让你们啊,赶紧先回镇上吧,都离了好久的家了,王二麻子他们几个我刚刚也让回去了,剩下的人手够了。”
顾洵强忍着痛,紧咬来一下嘴唇再回应他,“让皖晚先走吧,我......可能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