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噤声,可眼前那人的声音又着实冷得异常,浑然没有玩笑的语气。
他怒了。
蒋韶仪拿着簪子的手在颤抖,她认为自己的美貌足以让这个男子回头,她也定然不会想到顾洵会有多狠,现在却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顾洵偏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像是等不到结果,便是一笑,这笑却让她心寒,“姑娘以死相逼,想让我娶你,可你我不过今日的一面之缘,何谈来的情感。再者,我那亡妻可比你美上千百倍,姑娘何来的自信认为我忘记她而来会娶你?”
他没说的一句话就像一个巴掌一样打在自己脸上,平生的难堪都在今日了。她现下亦觉得羞耻万分,可周遭人的眼神却追得她无处可逃。
“看来姑娘是不打算寻死了,那诸位,在下就先告辞了。”他转身,还无奈地摇了摇头。给你面子了不要,偏要自己把话说到那份上,哪儿来的自信认为自己会美过南兮......
真真是浪费了他太多时间,今天原本是要找皖小美人的。
顾洵走得轻松自在,浑然不顾后面一众人是个什么表情。一些“蒋韶仪党”的公子哥气不过,想要上去理论,却被“皖晚党”的一群人拦下。
“你们看看他说的什么话?!”
“怎么,有什么不对的?皖晚本来就比蒋小姐美,只不过你瞎罢了!”
“我跟你说那人,你跟我扯什么皖晚......”
“.......”
场面一度混乱,男人们在撕架,女人们在看戏,其中也不乏有许多看不惯她的大家闺秀站在她背后嘲讽。
蒋韶仪踉跄着,她平生从未受过这般的羞辱,颜面尽失,只能掩面转身迅速离去,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只有一人,姜川,他站在人群中间,静静地看着顾洵远去的背影,心下很不是滋味。
姜府的后门,顾洵撇去刚刚不悦的心情,郑重地敲了几下门。那个看门的小厮已经跟他混成铁兄弟了,一听门响就给他开了门。
“顾公子,您来看皖姑娘了?”
他大摇大摆的进,“自然,我不进去,还劳烦兄弟帮忙将人唤了来,我见她一面,同她说说话就成,也不给你添麻烦。”
“嗐,顾公子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只是吧......这些日子皖姑娘病了,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出过房门了。”
“病了?!”顾洵原本还笑意盈盈的嘴脸立刻变了样,“怎么病了的?”
那小厮挠挠头,“这......小的也不清楚啊,皖姑娘之前好像就老犯这档子毛病。”
“那还劳烦兄弟带个路,我就进去看一眼,立刻就出来。”他心里着急,只想着见人了。
“这......”
顾洵懂,立刻拿下系在腰间的玉佩执给他。有钱能使鬼推磨,道理他也不是不懂,不然他也不会让容成给他捎这么多银两来。
那小厮笑得眼都快没了,“哎,顾公子且悄悄地随我来就行,这宅子我都熟透了,保准不会让人发现了您。”
顾洵失笑,摇了摇头,随即就紧跟着那小厮去了。
皖晚和云伊聊了好一会儿,两人才道了别,走时云伊也不忘帮她把门窗关严实了。在床榻上躺了快有两日了,骨头都快软了,可是小腹那处还是传来隐隐的疼痛,磨人得紧。
她撑起身子下了床,批了一件外衣走到桌边,刚要倒杯茶润润嗓,房门就一下子被推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