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晚回屋时仍是惊魂未定,刚刚的场景实在是太惊悚了,想来她这么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看到陌生男子沐浴实在是......
她越想越心慌,甚至还有点害羞。
“不过那位公子好像在身后喊了什么......”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哎呀可别想了,丢死人了都!”
“皖晚。”
一声温柔的叫唤,她瞬间回神,“少爷,你怎么出屋了,你风寒还未好呢,赶紧快进去。”
这富商夫妇俩虽然经常行善,奈何还是子孙命薄,生了两个儿子就夭折了一个,小儿子姜川好不容易拉扯大却是个体弱多病的,成日里也不喜欢商道上的事,只爱莳弄花草,读些诗词雅赋,原先那富商也是着急,害怕自己的家产没人继承,但后来发现那个被他顺手收留下的小姑娘皖晚竟然学什么都是迅速,便减了她在浣衣坊的工作,让她多待在少爷身边教着他些有关商业上的学问。
皖晚顺带着合上了窗户,然后除去室内花瓶里的枯枝,换上了今日才采摘来的。
“皖晚你摘的花最合我心。”姜川抚了抚那些沾了露水的花瓣,心情瞬间舒畅了许多。
“少爷喜欢就好。对了,我厨房里还熬了汤,您再稍候些时辰,我待会给你送来。”
姜川注视着跑出去的身影,从袖口中拿出一个木盒来,打开里面放着一根银簪。这是他准备送给她的礼物。
“川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娘,快进来。”
姜夫人进了门,褪下外披风放在了身后婢女的手上,“你这屋子倒是香,那些个花不错,又是皖晚去摘来的吧。”
“嗯,她懂这些。”姜川将他娘搀扶着做到软塌上。
“这丫头可真是出挑的好,可惜就是没有家室了。”她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瞧他精神好多了心下也宽心,随后试探着开了口,“我有意着,想让她做你的偏房,你看这成不成。”
姜川一愣,攥紧了手,“娘,如果对象是皖晚的话,我只想明媒正娶。”
“明媒正娶?”姜夫人也是吃了一惊,“看来你也是喜欢她的,只是,她无父无母的,又何谈什么明媒正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有多看重门当户对。且不谈我这,就是你父亲那的关你也过不了。”
“父亲一直想撮合我和蒋家的二小姐,可是我不愿,我虽只见过蒋二小姐一面,但我就已经知道她不是我想娶的人。皖晚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但她的言谈举止,学识才华都不是一般闺阁小姐可比拟的,我和她亦有相同的志趣,她才该是我日后心中妻子的模样。”
她的儿子倔,心中铁定了一件事就别想让他回头,就比如让他学商一样,他要是不愿,就是打死了也不会去多看这类书籍一眼。这些她都知道,所以也不敢太过逼着他,现在心里就有些悲叹,虽然她也喜欢极了皖晚,但是在家里的一切大小事宜还是得她的丈夫做主,只是现在,怕又要看到他和自己的儿子闹僵关系了。
“唉,你要是不愿就算了,其他的,都再说吧。”
“娘。”姜川又轻声唤住了准备离去的姜夫人,随后又从袖口中拿出那个木盒来,“我会在五日之后的庙会上就向皖晚说出我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