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城中
晚上，月亮高悬，风声呼啸。
露营的篝火早就熄灭。
林霄和姬坤都已熟睡。
夜行的生物出来活动。
蜈蚣、蚰蜒、蝼蛄，在沙石之间爬行。
不时顺着杂草的茎向上，捕食草叶上的小虫。
一只蝼蛄趴在叶片上，强健有力的口器将叶片撕下，吞进肚里。
不多时，就将叶片啃食干净，连叶茎都不留。
啪！
蝼蛄从叶片掉落，发出细微的声响。
被细微的声音惊动，姬坤睁开眼睛。
他小心地转头，看向林霄的方向。
月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落在地。
让姬坤看清目标的情况。
睡的很熟，呼吸，心跳的声音都很平稳。
正是他行动的好时机。
姬坤从未忘记，他来第三聚集地是干什么的。
是来拿圣果的，不是给人开车的。
他拉开睡袋，小心翼翼地起身，避免发生过大的声响。
林霄和他的距离很近，三米多，不到四米的距离。
但这点距离，姬坤却走了很久。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必须得小心。
终于，他走到了，双脚分开，跨立在林霄上方。
林霄依旧在沉睡，没什么反应。
姬坤弯下腰，一点点拉开睡袋。
圣果那么重要的东西，林霄肯定随身携带。
拳头大小的东西，也不方便隐藏。
林霄不可能吞下去，藏在肚子里。
那就只能是衣服里面。
睡袋拉开，露出林霄的上身。
外出露营，为了及时反应，节省时间大家都是穿衣睡觉的。
林霄也不例外，他的衣着和白天一样。
宽松的黑色夹克上衣，领口处露出灰色的背心上沿。
林霄的上衣很鼓，胸口部分，高出锁骨一大块。
那不可能是胸肌，只可能是藏了东西。
姬坤脸上露出喜色。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伸出右手，捏住甲壳的拉链头，缓慢向下拉拽。
夹克下面的东西，也慢慢显露出来。
月光下，下面的东西很显眼。
复杂的线条组成玄奥的花纹，花纹层叠，护卫着下方的东西。
姬坤忽然感觉很眼熟。
他拉到一半，动作停住了。
夹克下面，不是他想要的东西，而是楚寻想要调查的铠甲。
他赶紧收手，把拉链拉回去。
啪！
一只宽阔的大手抓住他纤细的手腕。
“特派员先生，你这是要做什么？”林霄问道。
御使敌对组织的成员，跟对方一起行动。
他怎么可能不做防备？
以他现在的能量恢复速率，光铠可以长期维持。
所以晚上睡觉前，他把光铠激活了。
然后把那个二十四面体，藏在光铠里面。
只要光铠被侵入，他必然能够知晓。
这是最好的防盗手段。
姬坤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想了想，才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说道：“我晚上尿急，就醒了。”
“看到大人的睡袋开了，怕您着凉，就过来帮您拉上。”
“那真是辛苦你了！”林霄感谢道。
虽然话语是感谢，他的目光却很冷。
像一把冷冽的弯刀，砍在姬坤的心神上。
姬坤感觉浑身不自在，赶紧从林霄身上下来，回到自己的睡袋里。
“大人，明天还要去探险呢！咱们赶紧睡吧！”
说完，他率先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平稳，像是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
天微亮。
姬坤率先醒过来，开始做早饭。
还是跟昨晚一样的流程。
烧水，剔骨削肉，把干硬的馒头，还有精挑细选的肉块扔进锅里，再放入香料。
这次，他把香料放得多了一些，似乎想要弥补昨晚的过错。
林霄比他起的稍晚一些。
见对方开始做饭，就什么也没说。
自顾自地站在旁边，开始注视太阳，修炼太阳锻体术。
变异器官都是横财。
只有太阳锻体术，才是自力更生的根本。
虽然锻体术的效果差一点，不如直接吸收变异器官，但贵在积少成多。
吃过饭，练完功。
两人简单收拾下，就向第一聚集地赶去。
路上，不时有人型丧尸出现，向两人攻击过来。
都被姬坤解决。
一爪一个，干净利落。
今天，他比昨天更加卖力了。
行进了大概半个小时，外城区的形貌展现在眼前。
主路上，房屋的间隙，到处都是惨败的骨骼。
骨骼上干干净净，一点肉都没有。
一阵风吹过，椭圆形的头骨在地上翻滚，滚落到姬坤脚下。
姬坤抬起一脚，将头骨踢飞。
头骨撞在墙上，发出声响，弄醒一名丧尸。
丧尸攻过来，被姬坤随手解决。
噶！
尖锐的叫声响起。
林霄抬头看向天空。
一只食腐的秃鹫斜飞上天。
在它后面，陆续还有其他鸟雀飞起。
地面上，蚂蚁成群结队，搬运着带肉的小块骨骼。
杂草尖端，蜻蜓振翅飞起，越过二人头顶。
第一聚集地发生的事情，对于人类来讲，是毁灭性的灾难。
对于其他生物来讲，却是一场饕餮盛宴。
林霄能看到，能听到，在外城区，植物长得更高，动物活得更加滋润。
“走吧！”
他轻声说了一句，迈步向前。
穿过宽阔的外城，抵达内城的城墙。
大部分墙体已经垮塌，城门不知所踪。
碎石之间，夹杂着黑黄色的弹壳，还有被砸坏的机枪。
城垛上，还能看到机枪架子，架子旁边，是森白的骨骼。
个别骨骼有点特殊，在四肢末端，白骨被换成了金属义体。
那应该是经过机械化改造的人。
一条小蛇沿着碎石的缝隙，向两人冲过来。
猩红的蛇眼，尖锐的毒牙。
大嘴张着，还未靠近，就有腥风传来。
姬坤顺势抬手，抓住蛇头。
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
蛇头被捏成稀巴烂。
林霄抬起腿，跨过碎石，走进内城。
地面上，到处都是弹坑。
有的地方，坑洞较大，青石完全碎裂，露出下面的沙土。
沙土上，青石上，都能见到白骨。
个别骨头，不是白色，而是焦黑的颜色。
城门口的骨骼很多，向前一百米左右，骨骼就少了很多。
穿过高大的厂房，就是内城居民区。
这里面，骨骼又多了起来。
骨骼多了，丧尸也多了。
但都很低级，被姬坤随手解决。
继续向前，是一座比较完好的建筑。
现代风格，三层高。
建筑前面的空地上，出现的不再是白骨，而是尸体。
带着血肉的，腐烂的尸体。
尸体中间，有活物扭曲蠕动。
那是蛇，密密麻麻的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