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应该是这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沧南还是觉得哪一家子有问题。
一家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屋子如同被水泡过的一样的这个传闻如同插上了翅膀一样,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开来,毕竟一向平静的莲花镇难得碰上这么惊悚恐怖的事。
沧南和顾修确认了其他有水藻的几处皆是黑色怪物吃人的地方,以及这一家子无一幸免于难后,刚刚准备离开再去调查一下那个女主人,就被又是好奇又是害怕,呆着门口等着信息的人群包围了。
“道长道长福生他们一家怎么样?”
“听说他们突然失踪了,是真的吗?”
“他们还活着吗?”
此时一个沧南有点熟悉的声音道:“他们该不会是被怪物吃掉了吧?”
沧南看向说话的那人,正是来看热闹是女主人和男主人。
男主人瞪了女主人一眼:“别乱说。”
男主人和女主人的夫妻感情似乎并不怎么好,沧南和顾修在他们家借住时,两人最多的语言交流就是吵架,最多眼神交流就是瞪眼。
女主人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但是还是坚持道:“如果这些人是被怪物吃掉的,那不就证明怪物不在我们家了吗?”
沧南闻言点了点头:“这些人的确是被怪物吃掉的,看来我们之前的调查方向似乎错了,这些天麻烦你们照顾了。”
顾修掏出几两银子递给男主人:“这是这些天的房费,居然确认了怪物不在你们家,那我们就要离开了。”
女主人和男主人皆是一喜,女主人欢喜的是顾修他们的离开,而男主人欢喜的是这几两银子,他只觉得不愧是天师大人出手就是大方,随随便便就是他们一两个月的收入。
而系统齐琳却忍不住皱了皱眉:“宿主前面不是还在怀疑女主人吗?怎么现在就要离开了?”
系统齐琳怀疑沧南和顾修同时犯了糊涂,忍不住提醒道:“刚才女主人的话就有问题啊,别人都在问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失踪了,她一张嘴就是被怪物吃掉。”
但是无论齐琳怎么说,沧南和顾修依然坚持离开。
晚上男主人买了一只烧鸡庆祝沧南和顾修的离开。
绝大多数的烧鸡都进了男主人的肚子,只有男主人不喜欢的内脏和鸡皮给了女主人吃。
男主人吃完坐在椅子上面剔牙,女主人则将盘子端回厨房去。
“孩他爸你吃饱了吗?”
男主人很奇怪女主人为什么要突然这样子问,不耐烦的回答道:“天天就爱问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没吃饱你再给我做一顿吗?”
女主人放下盘子朝着男主人走来,她的手正在滴滴答答的滴水,似乎是因为洗盘子造成的。
但是水太多太多了,滴滴答答的一路流不停。
“你要是没有吃饱,我真的可以再给你做一顿,你需要吗?”
女主人的声音似乎都变了,男主人忍不住皱了皱眉,回头看向她:“孩他娘你今天是怎么了?”
女主人抬起头看向男主人,她本来就没有低头,此刻抬头实际是是抬起下巴对着男主人。
她的下巴处有两个漆黑的圆点,乍一看像是两只眼睛一样。
紧接着女主人的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这声音远比正常人的肚子饿声音大,甚至在整个房间内回荡着。
“我有点饿,你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再吃一顿吗?”
女主人的话语刚刚落下,她下巴处的那两个黑点一下子浮了起来。
为什么会浮起来?因为女主人的下巴和脖子连接处断裂开来,露出一道幽深的口子,仿佛一张巨大的嘴。
“啊啊啊啊!鬼啊!”
男主人连滚带爬地从椅子上面翻了下来,急急忙忙的想扭开门,朝着外面跑去。但是他怎么可能跑得过已经怪物化的女主人。
男主人的速度不够快,但是有人的速度够快。
“定!”
伴随着一个清冷低沉的男声响起,本来快得要化成残影的女主人一下子被禁锢在了原地。
女主人身上不断浮出金光,她的周围也是一圈又一圈的光波不断闪耀,赫然是一个巨大而繁琐的法阵正在结成。
声音的主人自然是顾修。
顾修和沧南这么多天当然不可能就是光守着不做事的。
晚上或者趁着主人不经意时,他们就会在特定地方贴上符纸。这种符纸贴上就会消失,甚至无法被触摸到,自然不会被女主人和男主人发现。
不经过主人同意在主人家中贴满符纸,以及明明说了离开却悄悄潜伏蹲守都是极其不道德的行为。
但是对于沧南来说,没有道德就没有人可以道德绑架她,而且她一直觉得效率以及成功才是第一位,有时候手段不那么光明正大也可以。
沧南和顾修之所以要骗女主人和男主人说她们离开,是因为考虑到她们如果一直在,女主人一定会继续隐藏,不如假意离开,让女主人放松警惕。
但是沧南和顾修都没有想到,女主人居然这么快就动手了,都不多等他们一会,或者确认她们离开,看来和女主人之前的表现一样,她是一个智商不怎么高的怪物。
女主人被困在原地,挣扎着想挣脱束缚,但是她没有成功,反而被沧南一鞭抽到了。
沧南抽的是女主人的脸部,也就是原本该是下巴的地方。
齐琳只觉得,绑起来然后拿鞭子抽人脸实在不像是一个正派所为。
但是考虑到如果不是沧南和顾修及时赶到,怕是男主人现在已经死了,齐琳就觉得自己可以对沧南和顾修的反派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最重要的是就算她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用,没人会搭理她。
齐琳下意识去找男主人,男主人早就跑没影了,看来求生欲非常强。
齐琳再次回头时,女主人已经完全脱离了人形,变成了那只黑色怪物。
只不过这次的黑色怪物比起之前的却是大了数倍,之前只是如同一座小山丘,现在却如同一座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