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突然笑了一下,他再次举起手机。
手机里面的我双目紧闭,脸『色』绯红,整个身体都在上下起伏,却口中呢喃着轻,疼的这两个字。
下一刻,周海猛的将手机摔在了地上。
四分五裂的机身,还有一块砸到了我的脚踝,疼得我闷哼了一声。
他没有再看我,而是低下头,然后脚步蹒跚的朝着西餐厅外面走去。
西餐厅的服务生都在吧台那边对我指指点点,我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被刀子戳一样,在滴血的疼。
我根本不敢看他们的目光,朝着周海追去。
他走路的速度很快,已经变成了跑,当我追到餐厅外面的时候,他已经上了路边他的车。
我在后面声嘶力竭的喊他听我解释,却只能看着车消失在视线之中。
我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却听见西餐厅里面传出来议论的声音说:“这女的看着漂亮,好不要脸啊,脚踏两只船,翻船了吧?”
另外一个人说道:“说不定是她前男友找她玩回头炮,她被白玩儿了,还被人家吧视频发出来了。这么贱的女人,怪不得被草的时候还喊疼呢……”
我情绪完全失控了,猛的回过头,声音嘶哑又颤抖的说:“你们根本不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那些服务员一下子就都躲开,到了我视线之外了……
我狼狈的起身,眼泪断线了一样流。
我心里面很恐惧啊,周海走了,他不会娶我了,我在他心里面,已经成了一个贱女人。
发给周海视频的,肯定就是昨晚那个人!他为什么要这么无情的毁了我的生活?
颤抖的往路边走,我不想听到别人的闲言碎语,同时我拿出来手机,翻出来了短信。
接着我打过去了电话。
可是手机听筒里面,只传出来嘟嘟嘟的挂断声,号码打不通。
我连续尝试了好几次,最后无力的放弃了。
下一刻,我却收到了一条短信,依旧是这个号码发过来的。
上面的内容是:“他走了吗?”
我死死的捏着手机边缘,回过去你到底是谁,你是疯子,这几个字。
片刻,又一条短信发过来:“他不爱你,只是看到你和别人上床,就弃你而去,你不值得为他伤心。”
这段话的内容,病态的让我觉得发信息的人,真的是个疯子。
我问他,到底想要怎么折磨我,他已经毁了我了,我求求他放过我。
沉默,持续了好长时间。
我无力的走到路边,拦了一辆车,上去之后说了我家的地址。
直到我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才收到新的信息,说:“如果你当我是疯子,那么,我也是一个带给你新生的疯子,我不会折磨你的,也不会允许别人,让你伤心。”
我心里面突然惊慌了起来,然后问他想做什么。
这一次,再没有新的信息了。
出租车停靠在我家的小区边上,给了钱下车。
我低着头往家里面走。
回家之后我就开始收拾东西,我不能留在这里了,那个疯子肯定还会来找我,他不会放过我。
我很想手机再一次响起,很想周海来质问我,我可以解释,可这些都成了奢望。
收拾好了东西之后,我就给一个人打了电话。
她是我公司里面的好朋友,除了我身体秘密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她都知道。
等待接听的铃声,漫长的让我心焦。
终于电话接通了,没等她说话,我就说到:“小楠,我能来你那边住几天吗?”
小楠的声音很疑『惑』,说:“你怎么了啊,声音好抖,哭过?和你男朋友吵架了。”
我咬着唇,解释说不是,就是能不能来她那边住几天,我很快就搬走。
小楠告诉我过去就好了,她给我收拾房间。
当我到了小楠家里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了。
她是个应届的毕业生,长得挺乖巧,还梳着长长的马尾辫,就像是个高中生似得。
这几天正巧我们都在放假。
进屋后,小楠帮我分行李,一直问我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别瞒着她,我眼睛都哭肿了,她又不是瞎子。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提起这些话。
就低声让小楠别问了。
小楠最后叹气,把我送进去了房间。
我进屋之后就无力的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是疲惫昏沉的,眼皮开始打架,控制不住困意,我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面,一个我看不见脸的男人,在我的身上侵略,不顾我的挣扎和哭喊,在我身上冲撞。
我是被吓醒过来的,整个人的身上都是冷汗。
疲惫的『揉』着额头,我心又开始作疼了。
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进屋的是小楠,她啊了一声说你醒啦,刚才你刚睡下,就有人敲门,说是你雇的人,帮你把拿不下的行李送过来了。我正进屋找剪刀,要先帮你拆开整理呢。
我愣了一下,不自然的说:“行李,什么行李,我没有让人帮我拿东西啊。”
小楠皱眉,说不对吧,你是不是哭傻了,你出来看看?
说话间,小楠走到床头,拿起来了剪刀,同时又扶我。
我们进了客厅,在沙发上面放着个包裹,裹得严严实实的。
小楠让我坐下,说她去把包裹拆开。
我很不自在,这个包裹,是谁送来的?他又为什么知道我在小楠这里?
难道是发短信的那个疯子吗?他跟踪我?
想到这里,我马上就站起身,喘息着去拉住了小楠,让她别拆开包裹。
小楠疑『惑』的问我为什么。
我微咬着唇,声音沙哑的说总之这个东西不是我的,我现在就去扔掉。
小楠却紧紧的抓着包裹,说她不扔,如果不是我的话,那么人家怎么会知道送上来。
我一时语塞了。
而小楠的脸『色』突然有些变化了,她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说:“林苒,你老实和我说,你不会是和你男朋友分手了吧?”
她的话,让我心里面又是一阵窒息,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了。
小楠当时就骂出来了声音,说周海怎么那么王八蛋啊,为什么要和你分手啊,你就谈过他一个男朋友……
我泣不成声,让小楠别说了,不怪他。
小楠瞪大了眼睛,一副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我说:“你肯定被周海骗了,好多你这样第一次谈恋爱的,都这么相信男人,他们都不是好东西!你把你电话给我,我来骂他!”
我咬着唇,闭上眼睛,痛苦的说真的不怪他。
小楠一直追问我,让我告诉她原因,不然她就自己去找周海问清楚。
我执拗不过小楠。
还有我心里面的压力,已经让我快要崩溃了,我难以承受。
所以我第一次,主动的把我的秘密袒『露』了出来,也说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小楠在我诉说的过程中,长大了嘴巴,甚至也陪我一起掉眼泪。
最后她悲愤的说那个畜生,肯定偷偷观察你好久了,真的不是人。
我艰难的告诉小楠,所以我才要把这个包裹丢掉。
这不是周海给的,肯定是他跟踪我的。
小楠也重重的点了点头,说她下楼去扔。
并且小楠还和我说,让我一定要和周海解释清楚,现在这都什么年代了,那张膜没那么重要了,这些事情也不是我的错,周海如果爱我,就肯定能够理解,还能保护我。
说完之后,她才抱着包裹出了门。
我坐在沙发上一直失神,脸上的泪痕风干的很快,很不舒服。
『揉』了『揉』眼睛,而小楠也进屋了,她坐在我身边抱着我,安慰我说,如果我说不出口,她来帮我。
我一时间感动无比,觉得小楠真的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的确,我也接受不了周海离开我。
尤其是一低头就能够看到无名指上面的戒指,想到我们这些年的一切,就更让我窒息。
把手机给了小楠,小楠打了周海的电话,然后她让我在客厅灯,她则是自己进了卧室。
我一直坐立不安,等了约莫有十几分钟吧,小楠才从卧室出来。
我惶惶然,问小楠怎么样了。
小楠的表情显得开心,说周海是真的喜欢我的,她把事情解释一遍之后,周海和疯了似得,说他马上就过来,还要把那个变态的畜生揪出来,让他付出代价。
我又哭了出来,这次是感动的哭的,不停的感激小楠。
之后我就一直在客厅里面等待了,小楠给我做了吃的,我也有了胃口,吃了不少东西。
给周海打电话的时候,差不多是晚上八点多钟。
我们一直等到了九点多,周海还没来。
心中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又快要吞没我的意识。
小楠皱眉,在客厅里面来回走,又说要打电话催催。
我告诉小楠别打了,他说不定有事儿耽搁了,一定会来的。
小楠就抱着我,安慰我,一直说让我别多想。
每一分钟都是煎熬的。
等到了十一点,我也忍不住了,和小楠一起打了电话。
可那边,却关机了。
我当时心就碎了,小楠直接骂脏话,把周海骂的体无完肤,还说要明天去他们单位闹,他也是个虚伪的男人。
我想哭,也哭不出来了,很无力的让小楠去休息,我困了,我也累了。
小楠说她陪我睡,她怕我想不开。
两个人躺在卧室床上,我一直是蜷缩着捂着心口的。
真的有那样感受的人才知道,人真的会疼的窒息的。
不多时,我就能听到小楠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睡着了。
愣愣的看着我无名指上的戒指,我准备摘下来,然后托人还给周海。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轻微的敲门声。
我当时就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是周海来了吗?
可我又不敢去开门,怕我的期望落空。
敲门声一直响,小楠也没醒来的样子。
最后我还是去开了门。
然后,我看见了在门外站着的周海,他一脸的疲惫,脸上都没什么血『色』。
有种蓬头垢面的感觉。
我死死的捏着门把,眼睛都红了。
周海一把将我抱进怀中,声音沙哑的说他来晚了,委屈我了。
我紧紧的抱着他的身体,想要把自己都融进他的怀中,然后我啜泣的说,只要他来了,他没有不要我,就永远都不会晚的。
周海拍着我的背,说我是傻子。
我却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就是好冷,冷的让我发抖,还有自己身上的热气,都像是在慢慢消失似得。
我哆嗦的说进屋吧,外面真冷。
周海搂着我进房间了。
我说小楠在卧室,我们就别进去了,躺沙发就好。
周海在我额头轻吻,说好。
之后我躺在他的怀中,他一直告诉我,是他的错,没听我解释,他现在特别后悔,后悔失去我。
我破涕为笑,说他又没有失去我,现在我就在他怀里。
可周海却突然不接话了。
我又觉得好冷,然后好困。在周海怀中太有安全感,就让我慢慢的昏睡了过去。
我本来以为,自己一定能好好睡觉的,可是我又做了梦,这一次,是梦到自己在一个很冷的冰窖里面,周海的背影对着我,我想让他过来,我说我冷,他却不回头,还往前走,最后消失在我面前。
我喊了声不要,然后就睁开了眼睛。
可让我愣住的是,我是一个人躺在沙发上面的,在我的身上,搭着一件西服,西服是周海的。
我松了口气,然后我下意识的左右去看,还喊周海的名字。
在窗户旁边,站着小楠,她这个时候正拿着我的手机,在打电话。
小楠扭头看我,她的表情特别的不正常,甚至我觉得她眼中有种恐惧感觉。
我不安的起身,问小楠说周海呢,他上班去了吗?
小楠则是咬着唇问我,这件西服,是装在我行李里面的吗?
我解释说不是啊,周海昨晚来了。
小楠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然后她说了句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