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正常的任务,安德烈自然更愿意潜伏下去探听更多的情报,然而时间所迫,这就令他们不得不选择一种更加高效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安德烈打了个手势,随后他率先趴在了地上,浓密的草丛在黑夜中完全的遮住了他的身形。突击步枪被他抓在了右手中,自然下垂在了腰间,左臂的手肘部支撑着地面,一点一点的拖着身体向前移动。
标准的匍匐前进,12名士兵像是12条紧贴着地面的蛇,无声无息的游向了那三名尚不知危险来临的猎物。
“九哥……唔!”
一道跨坐在摩托车上的身影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闷哼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诺大的摩托顿时失去了支撑,“嘭!”的一声压在了倒地的男子下半身处,静谧的黑夜中甚至能听到骨骼碎裂的清脆声。
“咻!”“咻!”
两道经过消音器过滤的轻响笔直射向了另两名还未来得及反应的男子大腿上,在两人刚要发出剧痛之下的惨嚎之时,一双大手将中间的男子迅速的从摩托车倾倒的缝隙中拽了出来。
另一名男子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他跟第一名同伴一样被压在了沉重的摩托下,一道血箭从他的口中喷出,洒在了笼罩了一层白霜的草地上,激凸出两颗白惨惨的眼珠的头颅只向上昂了一昂,随即猛的栽在了泥土之中。
“咯哒!”
被拽离出摩托车的男子还未来得及从同伴的惨状中产生任何后怕的感觉,一阵自双肩压下的力道顿时将他狠狠的摁跪在了地上。若是平时倒还好,只是这一下令那颗穿透了整条大腿的创口在极短的时间内再次撕裂开,沁骨的疼痛令他恨不得立刻晕过去。
“说!你们的基地在哪!”安德烈低着身子疾声问道,两只铁箍一样摁压着青年的手臂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屑。
可怜疼的几乎要疯了的男子哪还有说话的力气,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只这一下,就令他在这个寒冷的天气中湿透了全身,此时的他就连眼睛都睁不开,大脑的思绪在瞬间停滞。别说回答,就连安德烈的问题他都没有听进去。
士兵们已经自觉的从那两名被摩托车压晕过去的青年身上麻利的摸索起来,三辆摩托也被扶起架在了一边,一名士兵上前检查了油表显示。随后对安德烈一点头。
那是油料充足的意思,安德烈猛的松了一口气,照此说来,就算摩托车真的只有三辆,他也能凭取出的油料去发动那些遗弃在路边的车了。
对于这种剧痛之下丧失正常思考能力的敌人。特种部队在执行任务时为了能以最快的速度套取到有效的情报,往往会采取一些并不人道的做法。
比如……安德烈直接拔出匕首刺入了青年腿上的创口之中。
“啊!!!”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刺耳尖叫声从青年的喉中发出,原本一片混乱的大脑顿时像被强制塞入了大量冰块一下清晰了起来,只是剧烈的痛楚依然在一阵一阵的从伤口传遍全身,青年面部的血管已经全部暴起,就连双眼都呈现出了不正常的红色。
安德烈一把拎起了青年的夹克领,青年的叫声已经传了出去,他必须得加快速度,况且,他知道再过几分钟青年脸上的血管就会瘪下去。那时候他想再问些什么,怕就只能去阎王殿里问了。
“你们有多少辆车!多少人!都在哪!”
几乎是连珠炮似的一口气咆哮了出来,安德烈的唾沫几乎溅了青年一脸。说完他死死的盯着青年那红到近乎诡异的双眸,对方就这几分钟回光返照的时间了,哪怕是采用会被同伴诟病的方式――将插在对方大腿上的匕首往神经最多的骨膜上刮一刮,也得问出些东西出来。
安德烈其实犯了个错误,军营中的训练目标是那些能为了保密至死一声不吭的帝国武士,一切以触碰人类疼痛极限为目的的审讯手段都是为了对付正规军而做的准备,可是眼前这个青年怎么看都不像是受过严苟训练的军人,这种血腥残忍而又带着暴力美的手段确实是过了点。
疼痛仿佛噬骨的小虫一样撕扯着青年的神经。此时的他无比的清醒,却又在痛苦之下根本无力去思考,安德烈的问话就像是催眠师的引导一样,令他在不假思索下直接脱口而出。
“很多…车很多,人也……咳…很多。在窟窿山……咳!咳!”
大量的血沫从青年的口中涌出,顺着唇角黏液一般的滑落,安德烈一把将他扔到了地上。
“再说不出话来了。”安德烈说道,这个青年的气管已经被血液浸满,距离被自己的鲜血窒息而死只是个时间问题,或许还会在失血过多导致昏厥之前发生。
“那要不要再弄醒一个?”手指飞快的在复又掏出的平板上搜寻着“窟窿山”的阿历克斯平静的问道。仿佛他们用残忍的手段将人弄的半死不活只是件不足谓的小事一样,从安德烈问话的那刻起他便忙着做记录,从头至尾没有看那名青年一眼。
这便是秦风赖以征战的士兵,他们有思想,有感情,他们会义薄云天,也能同仇敌忾,但在指挥官的命令下达之下,他们就像一柄柄散发着寒气的刀,以最快的速度,以任何方式去完成握着他们的那个人所希望达成的目的。
“窟窿山找到了么?”安德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选择了询问刚刚那简短的对话中唯一出现的地名。
“找到了!”阿历克斯立即回应道。
“那就没必要了。”
安德烈从阿历克斯手中接过了平板,开始放大仔细查探起当前的位置去往那里的路线,基于包含全国所有地方路线图的数据包支撑,即便在没有网络的情形下平板依然能规划出前往窟窿山的几条最便捷的路线,至于选择哪一条,就是他的事了。
阿历克斯走到了正在扯着衣后领将三名青年在结霜的草地上粗鲁的拖拉到一起的士兵们面前,他想了下,随后便制止了这种不人道的行为。
“留一个,带两个,我们要布个疑阵。”阿历克斯望了望身后那漆黑的夜幕,“得让那些虫子一时找不到我们的踪迹。”
说完他蹲下身,从同伴的手中接过那名伤的最重,几乎只剩一口气吊着的青年,安德烈的匕首还插在对方的大腿上。
“噗……”
阿历克斯单手拔出了匕首,随后以食指贴着匕面,像是不经意的从青年的脖颈动脉处划了一下。
没有预想中高高喷射起的血泉,大腿上流失的血液已经令青年身体内的血压降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程度。阿历克斯将青年的身子侧着摆放在了地上,这是除了吊在树上之外放血最快的姿势。
“那两个先止住血,还没到他们该流的地方。”
pS:终于找到点感觉了…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