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把她拉拽下来,跟他一起沉沦沦陷。
就算是心中的猛兽一次次地蛊惑,他始终不舍得伤害她一根毫毛。
那些人却敢让她受伤。
真是该死!该死!
霍沉垂下眼,周身笼罩着冰凉的杀意。
“那些人已经被警丶察带回去了,他们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戾气,阮寒星抬手抱住他,声音里添了几分软意:“刚才不觉得,现在还真觉得有点疼。不然我们去医院让医生检查一下,好不好?”
“疼吗?那我们现在就去。”
霍沉的眼底顿时染上焦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像是把她当成了易碎的娃娃,连走路都是种伤害。
“欸?”阮寒星惊呼一声,哭笑不得:“霍先生,我没有伤到脚!”
霍沉不言语,权当没听到她的话,快步抱她上车,往医院疾驶而去。
幸亏这一路没什么人,倒也没太丢人。
在阮寒星没注意的角度,霍沉抬眸,黢黑的眼眸淡淡地向着他们出事的巷口方向瞥了一眼。
犹如深夜时候,雷雨欲来的海面,充斥着不祥的危险。
只是坐牢,未免也太便宜那些人。
既然敢得罪他的夫人,就该准备好付出代价。
他要让他们知道,就算是坐牢,也会生不如死,从此都后悔今天犯下的错事。
到了医院,阮寒星被全程周全地照顾着。
霍沉夸张到了什么程度呢?
一同进医院门的一对小夫妻,丈夫照顾刚怀孕的妻子都没有这么小心翼翼。
像是生怕她动作大一点,就整个人碎了似的。
以至于阮寒星看到坐在桌子后面的顾卓的时候,耳根都忍不住发热。
她轻咳一声,有点不好意思:“我,我其实连皮肉伤都算不上,霍先生太紧张了。”
她从小打架的经验数不胜数,体力上的差距很多时候是没办法弥补的。
她还是个小豆丁的时候,打不过那些比她大的孩子,最先学会的不是怎么反抗,而是怎么挨打最不疼,最能躲过严重的伤。
毕竟,她从小最怕的就是外婆看着她的受伤以后,心疼得掉眼泪。
躲避已经成了本能,她受了几下拳脚,除了多出点青紫,其实根本没什么严重的伤处。
真的是要了命了。
“确实算不上,连油皮都没擦破呢。”
穿上白大褂的顾卓,就像是解开了什么封印,不客气地嘲讽道:“幸亏你们过来得快,耽搁耽搁怕不是都要自己愈合了吧?”
阮寒星更加不好意思了。
霍沉冷淡地皱眉,寒声道:“你不是骨科的主治医师吗?”
这里是外伤科。
怎么哪儿都有他?
“一点青紫,就算我是精神科医生都能治。”
顾卓似笑非笑地咧咧嘴,道:“哦,不对。就算是半瓶子水的赤脚医生都能治。毕竟人体还是有自愈能力的嘛。”
“腿断了不当回事儿,一点外伤呼天抢地的。”
镜片后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了两眼,顾卓嗤笑道:“合着不完整了不要紧,只要好好的就行?”
“顾医生还是单身,当然不会懂。”
黑眸落在他身上,霍沉冷冽地勾唇,淡声道:“男人的伤算得了什么。夫人哪怕是掉根头发丝儿,我都担心无比。”
顾卓被噎了一下。
还没吃午饭的他,总觉得有一把什么东西塞进了他的嘴里。
让他一时心情复杂,莫名还有几分酸溜溜。
结婚了的男人,了不起吗?
想当顾玖每天幽怨地埋怨他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更别说娶到阮寒星这样合心意的大嫂,顾卓的心情顿时更加微妙。
“什么问题都没有,拿点消肿药膏涂涂就得了。”
他没好气地随手开药,摆手:“赶紧走,别在这里挤占医院资源。”
也别让他吃狗粮了,心塞。
阮寒星忍不住抿唇笑,又有点尴尬。
霍沉倒是面色如常,带着阮寒星出门去买了外涂的药膏。
才走到医院的大门,就见有人全副武装从车上走了下来,怀里捧着一大捧玫瑰花,看到他们两身形一僵。
还没彻底成名呢,阮未思的派头已经摆出来了。
带着帽子口罩,放在人群里,原本不惹眼也变得惹眼了,好几个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了又看。
“姐姐,霍总。”
她咬住唇,柔柔弱弱地看了两人一眼,轻声道:“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姐姐受伤了?”
美目往阮寒星的脸上一转,看到那点伤痕,心底控制不住地升起几分幸灾乐祸。
哪位勇士把阮寒星给打了?
干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