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奚宁抬眸看他:“因为足够干净,不会有立场之忧。”
萧瑾川点了点头:“你说没错,但你可知道,宁王为何这般坚持,只用无父无母无亲族之人?”
剧情她压根就不记得,唯有当年齐皓和齐澈,遭遇的那件事,实在让她大过震惊,这才有些印象。
池奚宁摇了摇头:“不知。”
“因为宁王被人背叛过。”
萧瑾川深深的看着她:“你是宁王身边之人,又是池世子的血脉,应该已经知道当年真相,宫变前几日风雨欲来,原本太后将陛下和宁王藏在坤宁宫保护的很好,是自幼陪着宁王的一个小太监,利用宁王的信任,将他骗出了坤宁宫。”
“陛下不放心,便跟了出去,这才双双被太皇太后所擒,事后,宁王问那小太监,明明是一道长大,待他又不薄,为何会背叛,那小太监回答,是因为家人性命被威胁,这才迫不得已。”
“从那时候起,宁王便知道,忠诚在家人血脉亲情面前,不值一提。故而自那以后,宁王从不用有亲族父母之人。”
说完,萧瑾川皱眉看着她:“你明知宁王禁忌,还执意寻亲,可想过后果?”
这是她想没想过后果的事情么?
她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成了定局。
更何况,这是三个小世界融合造成的,这能怪她么?
她也很倒霉的好不好?!
池奚宁有些破罐子破摔,看着他道:“不管你信不信,并非我执意寻亲。再者,事情已经如此,我能有什么办法?”
萧瑾川闻言忽然道:“所以当初在码头之时,你故意激怒宁王与我,被前朝余党劫持,又故意藏在船底不出,是想要假死脱身?”
说到这个,池奚宁就来气。
这家伙脑袋真的是开过光的,一点破绽,他就能将前因后果想的明明白白。
她抬眸朝他瞪眼,没好气的道:“若不是你,我现在就不会这么惨!我白天要在国公府当大小姐,晚上要在宁王府当暗卫,就连……“
就连饭都要吃两份,拉粑粑都要用小册子记下来,生怕某天拉错了地方,被旁人看出破绽,亦或是当成了只进不出的貔貅!
听得她的话,萧瑾川约莫想了想就知道,她这些日子过的是何等忙碌与小心翼翼。
他轻咳了一声,没有说话。
池奚宁有些烦躁的咬了咬唇,抬眸看着他道:“现在说这些都是无用,我好歹救过你,也帮过你,你已经坑了我一次了,这次怎么着也帮我一次,好不好?”
看着她带着恳求的模样,与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萧瑾川没有回答。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为何要忙里偷闲去当花魁?为何要救我?又为何要帮我?”
这事儿,池奚宁根本无从解释,她只能叹气道:“你就当是老子写道德经吧。”
萧瑾川闻言皱了皱眉:“老子写道德经?这是何意?”
池奚宁抬头看了他一眼:“因为老子愿意!”
萧瑾川:……
难得见他被怼的说不出话来,池奚宁心头有些畅快。
可又担心将人给气着了,她又连忙道:“我当时没有多想,只是单纯想帮你罢了。”
萧瑾川闻言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开口道:“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撇了宁王的事情不谈,身为花魁,又与……又与我有过那样的传言,即便见过你的不多,可那些贿赂给你银子的人,却是见过你的。”
“眼下那些人受了处罚,皆老实呆在府里,可他们终究是要出来活动的,京城就这么大,而你身为池世子被寻回的遗孤,必定要参加各种宴席,届时若是遇见,你又该如何解释?”
这些池奚宁压根还没来及去想。
听得萧瑾川这么说之后,她也忽然觉得棘手起来。
萧瑾川看着她的模样,不由就抚了额:“你什么都没想过,就敢又是寻亲,又是当花魁?”
看着他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池奚宁也是一肚子委屈。
她委屈巴巴的抬眸看着他:“我还能怎么办?事情都这样了。只要你不戳穿我,我总能想到办法的,要么假死离开宁王府,要么离开国公府。”
以往她觉得,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养老最为合适,可听萧瑾川这么一分析后,这嫡女的身份,竟是比暗卫的身份还要难搞。
若是让人认出来她就是花魁,她都可以想象,那些人会说什么。
生母是妓子,她也是妓子。
池国公府能容得下她就奇怪了。
到时候,她银子银子没了,齐皓那边也还不知道会如何,这哪里是养老,这简直就是看她怎么死。
要不,她干脆现在跑了吧?
她手上有五万两银票,还有五万两的现银,趁着还没有东窗事发,将现银换成小额银票,直接跑了算了!
池国公府她不怕,她唯一怕的是齐皓会找她。
“你若想跑,恐怕也是不成。”
萧瑾川的声音幽幽响起,池奚宁抬眸看他,一脸认真的道:“你生下来之后,你娘有没有带你去过庙里,给脑袋开过光什么的?”
萧瑾川没有理会她的胡话,而是认真道:“你是宁王身边暗卫,除非你永远避世不出,否则必定会被寻到。”
避世不出,苦哈哈的在深山老林当野人,那她还不如被齐皓找到算了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池奚宁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萧瑾川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她道:“看在你曾帮过我的份上,我帮你瞒着,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池奚宁抬眸看他:“什么条件?”
萧瑾川从她面上移开目光,开口道:“当我的外室。”
池奚宁懵了。
她一脸震惊的看着萧瑾川:“府上……逼的这般紧?”
萧瑾川显然没料到,池奚宁听完他的条件之后,竟然是这般反应,微微一愣,而后有些不大自在的点了点头。
池奚宁皱了皱眉,看着他明显有些不自在的模样,叹了口气:“大龄未婚果然不易,堂堂一国丞相,竟然也被逼的要养个假外室来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