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刚才收到鉴证科的报告,李子谢的背部有个明显的手印,法医鉴定她是被人推下楼摔死的。”薛品寒说道这里故意停顿下来,留意王贝贝和刘佳的反应。
两个女生的身子都微微一震,下意识的抬起眼来,正好迎上薛品涵探询审视的目光,两个人以最快的速度避开,貌似羞涩的低下头去,两手不自觉地紧紧拽住衣角,衣角处像蝴蝶的翅膀不停的惊慌的颤动。
薛品寒不动声色,继续往下说:‘所以,需要你们配合一下,做个鉴定。”
刘佳先是一愣,进而眉毛一挑,声音顿时提高:“你在怀疑我们?”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就像铁棒在水泥地上摩擦发出的声音,叫人听了心里很不舒服,但却无法掩饰她内心的紧张。
苏映真奇怪地瞟了她一眼。
王贝贝把身子尽量缩小,显得很无辜。
“不,这是例行公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薛品涵面无表情地冷冷的意味深长地说。
他的话就像一盆冰凉的水,立刻将刘佳苦心经营的气焰浇灭了,她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可奈何地看着他。
鉴定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她们两个的手掌印都与李子谢背上的手掌印不符。
这,大大出乎薛品寒一票人的意料之外。
没有进展,线索似乎都已停滞。
薛品寒把视线投在苏映真身上,现在她是整个案子的唯一希望。陡然间,薛品寒想到了一个问题:凶手既然给苏映真做了催眠,是想隐藏自己,难道就没有想到他们会找催眠师帮苏映真找回记忆?
不,这不可能!
凶手的智商那么高,绝对不会忽觉这个问题的,这里面是否隐藏着什么可怕的阴谋?
薛品寒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对苏映真去做催眠感到惴惴不安。
这样一路犹豫着来到他通过马官员联系到的资深催眠师那里。
那是一个气质典雅的中年男人,脸色平静而安宁。他催眠的过程很严肃。在一间很僻静的房间里,整个房间设计成浅浅的蓝色,让人看一眼会勾起内心深处最隐蔽的柔软。
房间的摆设极少,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窗户没有窗帘,窗外稀疏树影,有几分国画的意境。
他要求薛品寒他们在房间外做好安保工作,在他催眠的时候,即使阿猫阿狗也不能闯进来。更不能弄出声响。
之后。他带着苏映真走进了房间。
就在们将要被关上的那一刹那。薛品寒心中的不安已经翻滚得如同惊涛骇浪,难以压抑,他一个箭步折回,一手抵住门。极为担心地说:“我看,你还是不要做这个催眠了。”
“为什么?”苏映真睁着一双清澈到底的眼睛问。
催眠师立刻读懂了薛品寒心中的隐忧,轻轻一笑,那笑极具感染力,薛品寒的情绪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安定下来。
“你是担心苏警官会出事吧,放心,我会保证安全的。”说完,眼睛一直注视着薛品寒,把门关上。
薛品寒却觉得那双眼睛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请相信我。
这四个字似有魔力一般,薛品寒内心的不安马上被稀释了。
他用力甩甩头,那双眼睛的魔力才从脑子里除去,心里暗暗讶异催眠的力量。
苏映真本身也懂催眠。很快进入了状态,记忆深处的画面多的竟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涌来,大脑一时接收不了这么多的信息量,就像一辆超重的客车,摇摇晃晃地失控的冲向万丈深渊。
苏映真直觉头痛欲裂,她想要停下来,意识却已经被催眠师梦幻般的声音拖进了泥泞的沼泽,挣扎不起!
催眠师注意导到她梦魇般神情,心知不妙,接连暗示了好几遍,苏映真就像失联的飞机,毫无反应。
催眠师只觉后背冷汗直流,整个人已经乱了方寸。
薛品寒在外面感到那种熟悉的心悸一波又一波向他袭来,烦躁和不安逼得他停止了守护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冲进了催眠室。
催眠师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惊惶失措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薛品寒快步来到苏映真的面前,但见她牙关紧咬,双目紧闭,身体不安地颤动,脸上的汗珠大如黄豆在不断的往下滚落,想醒醒不了,想喊喊不出的样子很辛苦,情知不妙,回过头心急火燎的问催眠师:’她怎么了?”
“她被尘封的记忆实在太多了,这是我之前没有预料到的。现在.....催眠失控了。”催眠师嘴唇发白地说。
薛品寒知道苏映真目前的情况可以用万分危危急来形容,一般催眠师的心理素质都是极高的,不会轻易被吓个半死,何况眼前还是位资深者?
“后果会怎样?”薛品寒几乎是两眼喷火的问。
“痴傻或发疯。”催眠师懦懦的说。
薛品寒心里惊冷,立刻脑补出苏映真两眼呆滞,一双黑乎乎的手在垃圾桶里翻吃的,秀发在头顶蓬乱成一个夸张的鸟窝,见到路人,时不时疯傻一笑。一时间心如刀割,痛彻心扉!
突然他脑子里电光一闪,操起一个凳子向窗户砸去,巨大的“咣当”声在这安静的环境里不亚于晴天霹雳,苏映真浑身一震,脸色惨白,“哎呦”一声睁开双眼,口里狂喷出一口鲜血,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杨叔他们听到动静马上冲了进来,薛品寒已经抱起苏映真冲着他们心急火燎的喊:“快!去医院!”
王贝贝和刘佳做完鉴定后顺便在外面吃过晚饭回到招待所她们共有房间。
那是一间放着三张床的标准间,昨晚,岳欢在这里住了一晚,今天,她回她男朋友那儿去了,靠窗的那张床也就空出来了。
房间里弥漫着好闻的花香。
窗台上摆着两盆花,王贝贝和刘佳一进来就注意到了,
这两盆花是岳欢送给她们的,昨夜十点过后,她突然来访。带着这两盆花,说是跟男盆友吵架了,花没处放,就送给她们了。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她出去过后,竟然又把这两盆花搬到这儿来了。
不知岳欢到底有多喜欢这两盆花,既然喜欢,又何必送人?
花盆里的话虽然洁白芬芳,两个女生却没有心情看一眼,她们都各自回味着今天一大早她们溜到光业寺的情景。
那个上次独坐一偶的老和尚似乎早已料到她们要来。见到她们劈头一句:“施主。老衲一直在等你们。”当时王贝贝和刘佳都暗暗吃了一惊。但不能确定这老和尚是不是故弄玄虚。直到他说出下面的一句话,她们才相信他确实能未卜先知。
“施主,是来问护身符灵验与否的事吗?”
“你怎么不问还有一个女孩子哪里去了?”刘佳故意问他。
老和尚双眼微闭:‘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又何必问。”
两个女孩子当场石化。忘了呼吸。
老和尚睁开眼,看了她们一眼,那一眼大有深意:“她是怎么死的,你们应该最清楚。”
王贝贝和刘佳一听,脸上顿时失去了以往的红晕,上面笼罩着一层冷峻萧瑟之气。
谁都不敢再问下去,各怀心事的非常默契的转换身离开.。
只有老和尚的声音从背后追了上来,不大,但很清晰。
“小心提防!”
小心提防?提防谁?
她们两个都很想回头去问,却发现那个老和尚已经不在那里了。只有那个卖护身符的小和尚坐在原地。对她们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心魔难除,厄运难消。”
王贝贝和刘佳一听心里更是一紧,这几句像三字经的话似乎蕴藏着什么玄机。
两个人怀揣着无数的问号往回走。一路上。王贝贝和刘佳个人不断的分析,小心提防指的是谁。
那群似乎有所察觉的警察吗?他们只是本着办案,不会伤害她们的。那么是那天晚上一起去探险的人吗?李子谢和吴芳芳已经死了,用不着提防。岳欢不和她们住在一起,也不必提防,如此一来......
谈话骤然中止,空气变得尴尬,两个人诡异的沉默着,只用目光悄悄瞟瞟对方,有些偷窥的含义。
无话可说,两个人早早洗了睡下,各自躺在各自的床上,背对着对方。
不过才七点,窗外就一黑透,盛夏的傍晚不应该黑的这么早。这是因为白天是阴天是阴天的缘故。
王贝贝突然发现自从进到这个学校,天,就很少晴过,多半是阴天或者雨天,校园里一年四季都刮着风,呜呜的,不大,却像一个女鬼在低声啜泣,让人感到很压抑。
学校里处处弥漫着诡异。
可是今晚,却没有听到那时大时小如鬼泣的风声。
四周静得可怕,这样宁谧反而更让人无所适从。
王贝贝只能呆呆的盯这月色溶溶的窗外,不知为什么,这个学校的白天虽然总是阴沉沉的,但是晚上的天气却总是出奇的好,月光似乎比哪里的都要亮,这里,仿佛是个颠倒的世界,黑夜才是这里的白天。
手机里突然突然响起了艾薇儿高亢的歌声,欢快的节奏在这无比压抑的空间响起,显得极为不协调。
王贝贝慌忙滑下了接听,还不忘偷偷回过头去看刘佳的动静。
刘佳正好朝她这边翻了个身,王贝贝吓得赶紧扭过头来。
来电显示是岳欢打过来的。王贝贝有点纳闷,自己跟她不要太熟,她找自己有什么事呢?
她疑惑不解的把电话放到耳边。极小的声音“喂”了一声,里面传来岳欢惊慌的声音:“我看见李子谢正朝你们楼上走去!”
ps:
这些日子真的感到好虐,不能按时更新的日子要到下个星期六才能结束,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