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真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弱弱的问:“出了什么事?”
“孙磊死了。”
这几个字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四个焦雷在她头顶炸响,脑袋嗡嗡作响:“这不可能!催眠不会导致人死亡!”
“你怎么会想到他是催眠致死的?怎么没想到是凶手杀人灭口?”薛品寒的眼神如两把利剑直射向她。
“...........”
老杨刚要打圆场,薛品寒一扬手制止了,对沈志远说:“你留下来陪她。”
沈致远迟疑地应了一声,有些不知所措。
“你怀疑我?”
薛品寒一声不吭走了出去。
“你怎么无缘无故怀疑她?”董易奇追上来问。
“不是无缘无故。刚才医院打电话来。医生说孙磊在死前曾一直反复说着一句话:她叫我去死。当时医生就很留意,派了好几个护工看守,可还是叫他挣脱,从四楼跳了下去,摔成重伤,正转往市里的医院抢救。”
“可我看不出这根苏映真有什么关系。”
“精神科的医生从孙磊的症状看,他的行为是一种心理暗示,让受试者按照被暗示的内容去做。如果这种暗示是在催眠的状态下又同时受到惊吓那一刻完成的,那么这种暗示就成了一种契约,受试者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执行,这就是医生在很尽职的情况下惨案还会发生的原因。”
“你是说苏映真趁催眠的时候动了手脚?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动机尚不明确。但是从她的行为来看似乎跟本案有着莫大的干系。”
“怎么看出来的?”
“早上出发的时候,我并不想带上她,她为什么坚持要来?后来为什么一直把我们引向调查孙磊?其目的恐怕是为了后面她好为孙磊催眠做铺垫,让孙磊想尽办法自杀,她又有不在场证明,想想这个杀人计划还真是完美。”
董易奇冷笑道:“她今天第一天来上班,哪里知道有这么一个案子,照你说,难道她是专门为了这个案子混进来了?这也太奇葩了。”
“我看你是被美色迷昏了头,一看到漂亮女孩就失去了判断力。”
“你......”董易奇脸都气绿了:“我不会公私不分!”
“这样最好。”
老杨忙劝和,毕竟一把年纪,又是前辈,两个人自然要给他面子。
“呃,我说你为什么骗苏映真说孙磊死了,是不是想看她的反应?”
“是。”薛品寒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她的反应太奇怪了,按说她听到孙磊的死讯应该是松了一口气,但她反而很紧张,觉得孙磊的死跟她有关,这是令我费解的地方。”
“会不会是她伪装,这样就不会怀疑她了。”
“这更不可能。如果是伪装,她应该问:是不是凶手杀人灭口,这样容易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为什么会把问题指向自己引火烧身呢?”
“头儿。连你都认为她不像凶手还怀疑他,会不会对她太不公平。”一直在认真听他们说话的董易奇开口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不想我们中间有人无缘无故丧命。”
“既然她能利用催眠杀死孙磊,为什么窗外还会有个人呢?”老杨还是想不通。
“可能是她的帮手,在孙磊正要说出真相时,突然制照出一声巨响,一来可以帮助苏映真把暗示牢牢刻在他的潜意识里,起到杀人灭口的作用。二来,阻止即将说出的真相。”
“看来。孙磊还是知道什么。”老杨说。
“既然你一口咬定苏映真是凶手,我们还去调查个p!”薛品寒嚷嚷道。
“我想证明我的猜测是错误的。”薛品寒仍旧语气平淡。
沈致远跟薛品寒在一起工作有好几年了,彼此很默契,薛品寒把苏映真交到他手上,他就全明白了,只是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不接受也得接受,他们做刑警的不可能感情用事。他找到李所长没有跟他讲出真相,只说苏映真有些不舒服,让她照顾一下。
李所长是个有着几十年的老警察。看到苏映真一脸委屈,眼泪汪汪,早已猜到八九分。
沈致远忙上网查询苏映真的个人资料:从小被父母遗弃在孤儿院,三岁的时候被一个孤寡老太太收养,十二岁的时候,那个老太太就死了,从此她就跟着哥哥过日子。她的哥哥开有一家很大的珠宝公司。
槐花村算得上是个大村,共有五十多户人家,但留在村里的并不多。基本是些老弱病残,年轻人大都出去打工了。只有少数几个呆在村里。
薛品寒他们兵分三组,一家一家调查。到了傍晚才返回住所。沈致远和苏映真都坐在屋里。
苏映真两眼看着窗外,看似平静,但剧烈起伏的胸口暴露了她内心的激动,见他们进来起身就往外面走。
“那里去?”薛品寒拦住她。
“你们不是有要案商量吗?我这个凶手在这里总不太合适吧?”她满含委屈的说,狠狠推开他,走到外面放声大哭,李所长闻声,把她拉走了。
“头儿,我看你真的是搞错了。我查过她,家庭条件优越,不可能作案。”
“谁告诉你有钱人就不犯法了?”
“不光是这,我有新的发现。”沈致远神秘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