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自古以来就是布尔凯索酋长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布尔凯索酋长国对希腊有着无可争议的主权领土完整性宣称。不过……自己家的事情自己知道,布尔凯索人基本上在希腊半岛最南方一片土地上建立过自己的领地,并且有崇拜战神的黑历史。
都快三千六百年没回过自己的故乡了,极少部分喜欢旅行并且重回国希腊半岛的布尔凯索人,曾经带回过一些消息。比方说罗马人占领了希腊,比方说蛮族占领了希腊,比方说东方人占领了希腊,比方说西方人占领了希腊,比方说拜占庭占领了希腊后又有n多人占领了希腊。
类似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老实说你怂不要紧,你被人占领不要紧,但是几千年来希腊人都没主管过希腊人的事情,那就是问题了。作为一个古老的,来自希腊半岛的种族,赛博坦是眼睁睁的看着希腊被人轮了一次又一次——老实说对已希腊的归属感赛博坦基本为零,所以他对希腊半岛的情怀基本上就是给别人看的。好利用这些自己先天对希腊半岛的优势,来勒索一下这些死老外。
不过……希腊人还真是怂到了一定地步啊……
“嗯……不过怂货也有怂货的好处,自己的历史和价值观是被保留了下来……话说,布尔凯索人当初没有留在这里还真是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啊。”
赛博坦会见了几个希腊客人,尤其是希腊公爵泽德罗斯?帕帕罗卡斯的现在,这种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
“实在是令人感慨啊,我的同袍——此时此刻,我们又能再次相见,实在是命运的馈赠。”
第一时间就把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关系先扯上,其实别说是八竿子,就是用赤道做的杆子打,打上几百万年也打不到。赛博坦和对方没有亲,就连同乡都算不上。但是这个留着一脸希腊式大胡子,天生自带黑色卷发的五十岁中年男子,一脸的感慨万千。他是在自己的官邸“接见”赛博坦的,但是他本人却早早的等在了门口。可以说赛博坦还没等到官邸门口,就发现帕帕罗卡斯站在门前了。
互相之间都认识,见过一两次面。满面堆欢,这个手上肌肉的确比较发达,看上去相当的像是喜欢运动的知识分子,那种扑面而来的“儒将“气质,让这个希腊公爵倍显高贵:“感谢您的到来,我的好同袍——赛博坦大人,请里面走。”
“谢谢你的邀请……”看着对方就觉得看着微笑的狐狸,赛博坦明显喜欢不起来——:“”
手掌伸向空中,张开手指往下做抓空气状,并且挥舞着手臂。赛博坦一看还以为对方让自己滚蛋呢,当即一愣,但是帕帕罗卡斯却神秘在嘴边轻轻画了下嘴唇道:“来,我有悄悄话跟您说。”
“……哦。”赛博坦点了点头,然后往后退了退。
“……?”希腊公爵愣了一下,然后更加剧烈的挥舞着手臂。
“……?嗯?”赛博坦也愣了一下,然后再往后退了退。
“那个……大人,我的意思是让您过来。”希腊公爵干笑了一声,道:“呃,在外人看来可能挥舞手臂是让人走开,但是在希腊人看来这个是……让您过来的意思。”
“早说嘛。”赛博坦恍然大悟,觉得自己的老乡还真是奇葩——布尔凯索人是把这个习惯早就扔了,或者说当初就没有这个习惯:“有什么悄悄话你就说吧……来,基拉你跟我进来,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赛博坦让自己的小侍从跟着自己,其他人则是在外面等着。
“呃……我的大人,这个……”看着一头黑发的基拉,希腊公爵有些不好意思说别的。干笑了一声后问道:“这是您的阉人奴隶……?”
“不,他是我的总管。”赛博坦也不客气,道:“我的生活起居现在由他照顾,他精通多国语言和文化……”
赛博坦的眉头紧锁,总觉得很是不爽。打狗也得看主人,你这也太明显了点吧?不过……这个年头也没办法,阉人不受重视并且被人歧视——有空找个魔法老师什么的让他断续重生一下也好,毕竟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才是吧,总不能让他心理变态吧?
“呃,我的大人。”基拉在旁边弱弱的说了一句:“希腊人极端讨厌……黑色、数字13和……猫系魔物。我……是猫系魔物,并且还是黑猫……”
“黑猫很好,你是我的人就老老实实听我的。”赛博坦微微皱眉,问帕帕罗卡斯公爵道:“大人,您有什么问题么?”
“当然没有,我只是很好奇什么少年能让您如此在意。原来如此——请不要在意,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毫不在乎自己被威胁了一下,希腊公爵仰天哈哈大笑着诉说着自己的豪迈气概:“普通希腊人神神鬼鬼,我可不信那个邪,只要好好信仰圣光,哪管他风吹雨打——宴会在里面举办,请跟我来吧。”
希腊少女那种特有的风情,希腊美妇那种独特的韵味,的确是其他人种所不具备的。赛博坦就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布尔凯索人种在北欧人种里面有些长相上的不同。宴会厅装扮的符合一个公爵的气派,大大的家族徽章挂在墙上。几尊代表自己家族人物的雕像也放在客厅里,和公爵两人一左一右坐在宴会席上。一群希腊漂亮妞则是在场中央献舞——你就发现西欧和东欧之间的不同!
西欧的舞蹈现在依旧四平八稳,希腊半岛的风情则是截然不同——你看这个草裙舞啊,你看这个学的不伦不类但是诱惑性却丝毫不减的肚皮舞啊,你看这个……这个究竟是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好魅惑啊!
幸亏没带自己老婆来,否则这怎么说得清楚?不过……你说同样是希腊人,为啥自己的女人们只会跳战舞?
“首先祝贺大人您大功告成,私下里一直没有机会向您和您伟大的军队表示感谢……”穿着罗马人的托噶,说着希腊人的祝贺词,实际上是全世界人都会说的片汤话。希腊公爵笑着说了很多。
赛博坦也笑着回了很多同样的片汤话。这还不简单么?你跟我扯,我就跟你扯,扯到你都觉得蛋疼为止。
“是啊。”赛博坦微笑着,对对面的公爵开始不断地说:“拜(拜占庭)英(英国)两国友好源远流长,在延绵三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英伦与拜占庭民族互相之间互相学习互相借鉴,促进各自的发展与进步。英国与拜占庭山水相连,友好交往不断,商贸频繁,双方在维护各自主权、独立和领土完整之外还有谋求各自发展,促进世界和平与繁荣的事业中相互理解,彼此支持。在两国当代领导人的关心下,经过两国政府和人民的不懈努力,英拜关系不断向前发展……”
赛博坦接着往下说了n多片汤话,都是那种听着歌功颂德,实际上一点意义都没有甚至不透露任何症痣倾向的话。上辈子赛博坦把这些当做最好的催眠曲,不过现在对面的希腊公爵帕帕罗卡斯可不这么看——他第一次听说这世界上可以有这么说话的人。
嗯……的确不单单是个普通的蛮族之王,作为一个症痣家也很合格——不显山不漏水的扯淡和威压,就是一个症痣家说话的操守。
但是作为中世纪人,帕帕罗卡斯真的不知道这世界上的淡,可以扯成这个样子!频频点头,并且细心记录下来——下次吹牛逼就这么吹!
“大人您真的是……太伟大了。”本来公爵就比亲王低一等,而欧陆基本上是可以平级调动的。自从拜占庭帝国引入西欧爵位制度之后大家更是各个遵守这种制度,而赛博坦又是实力派,所以帕帕罗卡斯一直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本来他不打算打断赛博坦的话。
但是五分钟过去了,赛博坦越说越起劲!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架势,帕帕罗卡斯真不知道对方要说到什么时候——
其实赛博坦刚刚扯到了“两国经济交往密切”,这才是开场小段,下面的正题还没上呢。幸亏帕帕罗卡斯现在不揣冒昧的拦了一下,高举酒杯一脸的感慨,然后一饮而尽:“不愧是最伟大的氏族之王,我在此并非是以教徒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希腊人的身份喝下这杯酒!”
“……哦?”这倒是让赛博坦愣了一下,这年头不以教徒身份说话那就代表着自绝于教,自绝于人民啊。这……几千年的黑暗中世纪你可以看做是延绵了几千年的文化(消音)革(消音),只不过大家都习惯了就不把这些病态的事情当回事了,反而觉得正常——甭管多大的干部一旦你反“教”,那谁都可以给你挂上牌批斗一番,顺道踏上一万只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教皇都这样!据说有一代教皇被从坟里面抛出来放到审判席上审判,确认有罪之后革除教籍切断用来施法、祝福的右手两根手指埋进贱民才埋葬的坟场。后来觉得还不过瘾,烧成骨灰扔进了台伯河——这以一个宗教人士的眼光来看是最可怕的,因为所有人都在等待圣子复活的那一天,自己也跟着一起复活。你这一把火烧了……
所以现在赛博坦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
“拉丁国家的援军根本就靠不住,所有人都说来援助但是却所有人都站着看戏。匈牙利、波兰和神圣罗马帝国唇亡齿寒,却依旧迟迟不肯派兵。只有我们曾经的同袍,才肯来真正的拯救我们。与我们同生共死,与我们……”
说着,公爵大人留下了一滴眼泪:“唉,年轻的时候经常听到我们希腊人上古时代是如何的伟大,辉煌而有灿烂。我曾经一辈子以复兴希腊为自己的最光辉使命,但是现在……我连下来都回不去。现在如果我死掉的话,也许可以以一个教徒的身份上天国,但是我以什么身份去见我的历代祖先呢?”
……卧槽,你还是欧陆蛮子么!?竟然还记得自己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