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称【携带宽厚与威力的手杖和鞭子】的双手——这双曾经紧紧拥抱过主神的双臂,现在被钉死在长满黏稠藓苔的恶心墙壁上。号称【你的躯体广被,你的容颜焕发】的肉身,曾经走过埃及每一片土地视察自己领土的美丽赤足,现在被邪恶的触手捆绑勒断每一根骨头,陷进骨肉之中以扭曲的角度捆绑在同一块恶心的墙壁上。号称可以【通过亿万年而直入永恒】的整个身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号称曾经佩戴【以南方和北方为她的冠冕】的头颅被荆棘刺入,鲜血淋漓。【众神与人的主人】悲惨的发出只有下意识的惨叫声。号称【昔日和将来作你的随从,你将他们率领!】的她,号称【王中之王,王子之中的王子,主人之中的主人】的她,凄惨的向身边低能的邪恶仆从告饶。
数千年来每日不断的折磨着这幅娇柔的美妙身躯,破碎,重组,打烂,复原。每日折磨无度——上古老神们最终的末日似乎便是这样,让人心碎而又感觉到冥冥之中的恐怖。那种幽幽深渊之中更加邪恶的恐怖,驾临、****、折磨和蔑视这些曾经主掌世界的老神。
这种来自无尽时间中的绝望甚至真的能够影响到了赛博坦那种几乎变|态坚强的内心世界,让他不自觉的伸出双手。
这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怖,走过那道如同黑暗之门般间隙。老实说这种感觉很恶心,原来这种异度空间的确会让人感觉到不自在。想象中的东西一旦变成了事实反而觉得不舒服,自己的配剑还在手里,那么狂一点的说法就是没有什么地方是不敢去的。
遗忘……被遗忘……这下场还真是够惨烈的。诸神被遗忘的下场就是这么回事,何况一个普通人?走进这道黑门的间隙之中,脚踩着令人感觉到恶心的粘稠物,在惨白如同腐烂的鱼腹的一座高山山脚下,赛博坦的出现让还在低声发出尖叫的一群邪教小魔怪猛地愣住了。
似乎他们并不了解为什么会有一个人类出现——这个不在工作范围之内啊。这些让人觉得恶心到了发狂地步的小恶魔很明显不知道弄死赛博坦有没有加班费,因为他们的工作项目仅限于如何折磨眼前的可怜女神。三千年如一日,祖辈几代折磨她——这也算是愚公移山的劲头了。最关键的是愚公移山还有个结果可以看,这位美女可是死而复生的行家,死死更健康,死了还能活!——这玩意啥时候是个头都不知道。
老实说也不知道是谁逼疯了谁。
总而言之,赛博坦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其实挺奇怪——在恶心的世界里召开一个传送门,外面就连接着一个和平的世界。自己这种行为和焊雷管据灯泡没有任何区别。如果恶魔跑到外面去……那就彻底呵呵,自己马上从流芳千古变成遗臭万年。
“咕呜呜呜……”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尖锐而刺耳的声音,看来这些小恶魔是要主动加班了。祖祖辈辈在这里折磨美女折磨的自己精神都快出问题了,这些普遍身高比赛博坦似乎还要矮一头的小恶魔比绝大多数正派人物还要正,为了自己任务之外的事情拎着手中祖辈流传下来几千年,腐朽破落,几乎都烂成渣滓的各种武器冲了上来。
在几乎是由血块组成的黏稠世界里,这些同样浑身散发着恶臭和油腻气息的恶心生物配合着一种让人理智降低的气氛——
按照以往的工作经验和流程,这个时候绝大部分生物就已经要疯了——现在就是上去抢人头的时候。
“为了先祖!——”
不过赛博坦这边则完全不然,紧握着的武器的双手浑厚有力,卷起一道钢铁狂澜如同风暴中的海啸般,席卷过这些诡异的生物。所过之处的圣剑泛着光辉被诡异的绿血照成绝望的惨状,战士在让人痛苦的地方席卷而过。
“滚回地狱去吧,你们这些该死的杂碎!”狂乱的怒气勃发,旋风斩在一群怪物之中横扫。跃进群兽之中血腥四溅,不消片刻,几十只怪物竟然被消灭殆尽。甚至连让他们感觉到实力差距的时间都没有。
“咕……?!咕咕咕!!——”
黏稠而丑陋的邪恶嘴脸似乎不敢置信,这些低灵怪物的小首领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自己的一群族人一个个冲上去抢人头,然后一群一群送!还没等他说个投降,对面的金头发伪娘就已经杀超神了。
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之后这些恶心的怪物似乎第一次从凡人生物中看到了恐怖——那是匍匐在上古之神的脚下时才有的感觉,所有怪物想要逃跑。却在血肉模糊的血块世界里被一个人类追杀到死为止!逃跑的身躯被后面一只手死死抓住,拦腰截断。最终——连同想要逃跑的怪物首领一起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等到战斗结束之后,赛博坦才觉得自己做了一把关键人物该做的事情——二话不说先把自己看着不顺眼的种族杀个干净。擦了擦脸上还泛着恶臭的鲜血,赛博坦看了看这个如同肉块般的世界——才在脚下的大地都如同灌注了鲜血似的,黏稠不堪。
“的确让人觉得恐惧啊。”赛博坦哼笑了一下,道:“不怪赛特会怕,在这里居住三千年?还是东躲西藏了三千年,不论谁都要疯吧?更何况……”
赛博坦赶紧几步跑到了那血色肉块世界之中唯一的异样颜色——惨白的群山山脚下的还被缠绕着触手的墙壁下。
这是一个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老神。
“……嗯……”赛博坦的眉毛抬了抬,看着面前的老神想了想。他觉得自己唯一能说的话就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问问后事吧。
他不知道对方能够无限复活,不过很明显他马上就知道了。这个脸都似乎被打烂了的人型生物以几乎【迅速】的速度复原,被刀摩烂的脸颊恢复成了姣好的容颜,和赛特还真的有着三分相似。身体也跟着恢复,只可惜被几根触手缠绕,恢复的肉长在了那些粗壮而长满荆棘的触手之上。
“诶呀”赛博坦看着对方这种恢复能力,以及对方略微眼熟的长相似乎知道了些什么。这个肤色也有些小麦色的黑美人肯定也是老神之一……不过竟然被抓住了?……看来武力值是不太高。
“啊……!”首先是撕心裂肺的痛苦惨叫,来自这位曾经执掌埃及的老神的口中:“求求你们饶了我……饶了我……让我死了吧!——”
“……”赛博坦盯着对方看了半晌,对方都是在一种几乎疯癫的情况下惨叫着。这个……精神已经崩了啊,那不就彻底没救了么?“呃……你能说人话么?喂,听得懂你说话么?赛特让我来找你,没想到已经疯了啊……这个看你能复活,所以不知道该怎么杀你。给个提示呗?”
看着你活着也挺累,老实说还不如死了呢……赛博坦这边就拎着剑过来了,那意思很简单:要帮忙么?
但是没得到什么结果,对方还是在发疯。赛博坦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不论如何这个世界很明显都不太正常。刚刚不知道天上飞过去了个什么东西,一个大大的红呼呼的巨大肉块。于是便斩断了锁链和触手藤蔓,把这个和赛特有亲戚关系的美丽女神——抗麻袋一样扛在肩上。
不好意思,不要和双手拎着剑的战士谈公主抱了。作战第一,能扛着你就算是真爱了。可惜的是这个不知名的老神束缚被解除之后,开始发狂般的撕扯着自己的血肉和赛博坦的身躯。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赛博坦只能把对方一拳打在脑门上打昏——这个比较方便,其实更方便的也许是再杀了对方一次毕竟这是个不死系(痴|女?),但是略微鬼畜所以赛博坦没有选择这种方法。
扛着麻袋就把这个被折磨了几千年,很明显已经神志不清,更加明显的是浑身|赤|裸|却毫无伤痕的对方扛回了正常世界——君士坦丁堡。
两个世界,恍如梦幻——这噩梦。
“也不知道赛特究竟去哪儿了。”赛博坦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看待这个刚刚出了趟门,去了趟异界捡回家的“女神”。
和自己想象中的神明相差太远——搞得现在好像一毛钱十一个,一分不值一样。其实……这些也就是某种程度上拥有高强能力的人吧?有的时候感觉这些家伙堕落的连人都不如了,强名之曰老神,多少让人不爽。
“嗯……区别倒是蛮大的。”考虑到自己不是开善堂的,这要是一个个精神都崩了自己就不必再扯淡了。这个刚被捡回家的比昨天在大图书馆捡回家的区别不大,只不过没有兽耳更加贴近于人类。长相上和赛特差不多这个刚刚就确认了,简单的来说就是在这个数千年后的世界,肯定也是个绝对的丑陋存在。但是在赛博坦看来却更加耐看了,这世界还真奇葩。
最大的不同……乳|量。
没错,赛特目测应该在e和f之间飘忽不定——因为经常飘忽所以不定。面前这位御姐则是大约比自己强点有限?或者说还不如自己,究竟什么女人能平坦到这个地步,也的确是值得研究的议题——究竟是北折磨疯的还是乳|量不够自卑疯的还有待考虑。
可惜的是没等赛博坦喘几口气,外面忽然之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号角声——这是有敌来袭的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