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武力逆天又能怎么样,布尔凯索人在北方抵御虫群的进攻,照样被消耗了差不多一半人口。
所以在战争之前,赛博坦先要了解一下自己的对手究竟是那头醋拌蒜。
“话说……我们都是来自西方国家的人,在哪里别说是新月了,就连异端都没见过。”
赛博坦问身边的卡斯蒂利奥内,作为意呆利人并且常年出使他国应该更多地了解一下。
“你认为……我们的敌人是什么人?”
“我……很难说。”真正的德莱尼男性说话都带有电金属的雌性音,老实说这很奇怪真的好像外星人说话一样。这个拥有浓重德莱尼人特征的廷臣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触须)后,字句斟酌的说道:“我们的敌人并非是一般的异教徒,甚至说……这次圣战真的是凶多吉少——但取胜并非不可能之事。”
“……”格调一上来就这么低?
“实际上异教徒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愚蠢、落后——他们聪明,甚至有些人还聪明的可怕。我们敌人的统治者,恰好就是这种类型。他自幼学习异教文化,是个难得的多面手。会作诗,却又懂得体贴民意。能歌善舞,同时也善于骑射。最关键的是——他脾气残暴,杀死奴隶的事情屡见不鲜,为了向近卫军表达自己不是个色|魔,竟然拿自己最漂亮的一个小妾当众斩首……。”
“……”赛博坦想了想这么一个家伙……这不就是多重人格和精神分裂么?“你的意思是指……他是个暴君?而且征服*很浓烈?”
“臣没有这个意思,应该说恰恰相反。”微微的眯起了自己可以发光的眼睛,德莱尼廷臣似乎在思索着自己如何才能不左右主君的思维。抛弃所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和情感,他说道:“最可怕的是他知错就改,从善如流,丝毫不在意推翻自己错误的观念。这种人……多少有些让人摸不透——同时大人您是否觉察到了一点很特殊的地方。”
“哦?什么?”
“他并没有过多的屠城。”
“……?”这也算?
“大人不必这么看着我,这是事实——他没有屠城便是令人难以想象的事情了。作为异教徒部队一般就是攻城略地,烧杀抢掠。丝毫没有治理者的想法,反倒是抢一票就走的感觉更多一些。他不是,他是以统治者的身份想要统治世界!因此他……”
说到这里,卡斯蒂利奥内停顿了一下。
“说吧,没有什么在我面前好犹豫的。”
“是,我的好陛下。”卡斯蒂利奥内这才继续说道:“我听说,他还是个犹太同情者、圣光同情者。”
“……啥?”这回真的轮到赛博坦震惊了,对方竟然是个普世情怀价值的人!卧槽真的不是穿越的吗?
“他曾经明确的说过‘我们都是亚伯拉罕的子孙,我们都信仰同一个神。只不过因为语言、种族不同,政见分歧。最终导致了我们离开了同一个地区,来到了不同的地方。不必有太多的愤怒,也不必有太多的仇恨。’——这种信仰……老实说让人佩服,却让人难以接受。”
(真实历史故事,世界上的确有早早看破宗教差异的牛人)
“唔……我倒是想要见一见这个异教徒君主了。”赛博坦看了看卡斯蒂利奥内,然后笑了。毕竟对方还是个普通人,毕竟对方还是个中世纪人。再怎么学识渊博,除非精神分裂否则的话不可能看破这些沟沟坎坎。不过赛博坦无所谓,他对于这些事情看得相当轻。甚至只有在影响统治的时候才会想一想这些问题。而且他信奉的是自己的祖先——
“可惜的是,我的好陛下——您见到他,必然是在战场上。”卡斯蒂利奥内及时的给赛博坦泼了盆冷水。
“那不是更好么?——这样就可以更好的认识对方了。没有什么能够比战场上更能看出一个人真实的内心世界。”赛博坦这个时候用手虚握了一下,心却跟着沉沉浮浮:“这么强大的异教徒国家……我真的不想说,有朝一日会变成什么样子。包容才是世界的真理,我才刚刚开始建立自己的国家,想要建立一个包容的世界。没想到,他已经构建完毕了自己的帝国,如果这次打下了君士坦丁堡,下一站呢?希腊?再下一站?匈牙利?罗马尼亚?跨过亚得里亚海,然后就是教廷了吧?”
“这个……可以等,如果等得起的话。”
“嗯?”
“他已经四十二岁了,据我所知他并没有太多的魔物血统,人已经到了中老年。”在这个时代四十岁的确是中老年,卡斯蒂利奥内说道:“看看吧,五十岁之前如果他死了就没问题——他有几个儿子,没有一个有他这样的魄力。更何况……究竟会打成什么样子还不一定呢。”
“哦……”最后还是打不过天命啊,看了看南方——虽然此刻入目的是布尔凯索人的军营。但此刻赛博坦想的却是布尔凯索人真正的故乡——说道希腊……
“对了,这次远征,我还特地带来了熟人。”赛博坦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似乎寂静无人:“好久不曾见过了,这次不见见实在是太……巴尔干人,你还在么?……或者说,你不在?不在的话吱一声好么?”
——吱,全民展开灭鼠运动——
巴尔干人阿斯兰,这是个很难得的家伙。首先说无性人就代表了可男可女,反正魔法世界人家硬生生的趟出了一条科学的未来。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个种族的科学家各个脑残(智商高,情商低)。
前一阵子一心扑在事业上,学习了一阵子三四千年来新的科学发展观以及“当代”科学理论。终于认识到也就那么回事之后,从芙兰哪里偷师也偷的差不多了(实际上差了很多),顺道被赛博坦想了起来。
自己有这么一个大间谍,干嘛不拿来用用?你可以用刺客,我也可以啊!而且我们家的刺客很明显更有种族天赋。
“为什么我要被脱离时代数千年之后才被重新召唤出来,为什么,为什么我是巴尔干人。啊……心好累,心好疼,心好塞塞的啊……”
这位巴尔干人一幅人类少年的打扮正坐在一颗大树下思考人生,赛博坦进了军营打听了两嘴就问出来了。【那个和自己一样柔弱的】家伙在哪儿——以情理来说,一般来讲巴尔干人不应该这么容易被发现才对。人家的刺客种族天赋在哪儿放着呢,可惜的是……自己这里两千多个职业猎人,五百多辆职业战车。猎人比战车更可怕,职业狩猎的布尔凯索人野兽敏感度高的让你相信——巴尔干人前脚隐形,后脚就被人打招呼让他帮忙去扛木材。
你说这个怎么弄?
“干脆转职当人类算了。”这是巴尔干人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自杀重练……又怕记忆问题严重。不自杀重练吧……好像也不行。等着天下大同也等不到我家……”
“我说……你自怨自艾够了没有?”
赛博坦的声音可谓是突然出现在了阿斯兰这位巴尔干少年的身后,这让后者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来的?”
“嗯……作为优秀的间谍和刺客,你的确需要多练练。不过,也许只是我的错觉吧,你的种族天赋除了面对类似我们布尔凯索人之外,应该还是很优秀的。”赛博坦笑着坐在了这位“俊美”的阿斯兰身边。
当然,这位俊美的少年真身,估计谁都不想看见。跟蝉一样的脑袋还是分叉的,两只大钳子和令人恶心的眼睛。
“令我比较欣慰的是,你已经开始知道自己幻化成人类了。”
“啊,芙兰的实验室里大部分试验器具的使用需要用人类的十根手指更为灵活,当然她自己有时候给自己安了十六个手指和四根胳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说起来巴尔干人都觉得有些精神污染,不过这个少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才是科学啊——丧心病狂。当然再怎么厉害也厉害不过你们这群家伙,我如果显露出真身的话,他们会第一时间集火我到时我死亡吧?”
“嗯,因为你真身的确有些恶心——诶呀不要这么沮丧嘛,大家都有个适应期。很多人喜欢怪兽的你不知道么?就快到埃及了,心情好一点——那里可是著名的****之乡呢。”赛博坦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你是来安慰我的么?”
“嗯,我是来激励一下你的斗志的——你说你一开始不是有志青年么?为了全魔物的解放而斗争,最起码为了种族的繁衍而斗争。”
“这是当然。”
“那么近乡情却吧?”
“……这个故乡早就没了。”
“城市没了可以再建,地盘没了可以再抢,女人没了可以再骗——你怕啥?现在你的长相可男可女,只要不在乎血缘你找男的女的都愿和给你生孩子或者猴子。”赛博坦说的是没心没肺,对方听的是堵心堵肺。
“大人您究竟什么意思直说好么?您不是多次强调【骑士、绅士和淑女可以被杀死,但是不可以被侮辱】么?”
“朋友之间开开玩笑都不行了?人要懂得变通嘛。”赛博坦心理咯噔一声,什么时候自己被自己的话给制约住了?好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是吧:“我试验一下你是不是真的除了我们布尔凯索人之外,就能胜任刺客与间谍的职责。阿斯兰——国家有任务交给你了。”
当然,这句话是邪恶反派说的。
意思是你去了,我就没打算让你回来。你在哪儿对我感恩戴德,你就要在哪儿付出血的代价——是吧,凌凌漆?送死你去,黑锅你也捎带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