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再次提问，“瑞驰集团云数据技术泄露的事情也是你指示刘兴和陈梦实做的？为了改组德成集团？”
大屏幕随即出现了刘兴和陈梦实的庭审记录，他们口中反复提到一个国外的投资人。
南池绝望地闭了闭眼睛半天没说话，心里反复回想那天和傅星见面的情景，只是在他的计划里自己终是一颗替他背黑锅的棋子。
不过有一点傅星是对的，她手上有人命，早晚是要死的，既然如此，不如补偿对他的亏欠算了。
“被告人南池，请回答我的提问！”
南池回神点头，“是的，为了改组德成，我让两人窃取了技术。”
“你分别支付了两人多少酬劳？”
这个她不清楚，想了许久只得说：“时间太久了，我不记得了，反正对我来说都是小钱。”
听到这，徐白羽皱了皱眉，审问她的时候她也坚持说不记得了，可这不符合常理。
“你指示陈梦实盗用受害人南艺的邮箱，以及南艺好友隋宁的邮箱，用来做什么？”
南池愣一下，她不清楚，她顿了好久才想好答案，“为了...为了也炸死南艺。”
南艺听到南池漫不经心的回答，憋得胸口发堵，这个女人真的没有心，傅辰则握紧了她的手。
傅辰的手很温暖，骨节分明，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洁，是一双足够手控为之癫狂的“艺术品”，可是却被南艺握得有点发青。
他知道她有多恨，恨南池的冷静与风淡云轻，彷若南艺、南音等人命就像蝼蚁一般轻贱。
在南艺上庭，审理绑架案前，法官休庭半个小时。
祁澜和麦惠，还有傅黎一直都在安慰她，其实所有人的感觉都和她差不多，因为除了震惊，就是纳罕南池怎么这么有心机。
“她当初还总往我家跑，为了追傅辰，我还以为傅辰对她有意思，现在想想都觉得恶心和后怕，这个女人...”
麦惠话说到一半，可见恶心程度。
南池的私生活不堪，与南沛德有染，连心思都这么歹毒，制造爆炸案、害南艺，连瑞驰的技术她都要搞，实在是没下线。
祁澜则叹口气，握着南艺的手不放，“都怪我没照顾好你，害你吃了那么多苦头。”
南艺摇头，“别这么说，南池做了这么大一个局，谁能想到她的手段？”
傅黎也安慰祁澜，“伯母别太自责了，这事儿谁都想不到，以后我哥会好好照顾艺艺的，他要是让她再受伤害，我提刀砍他。”
麦惠小心地觑一眼祁澜的表情，“傅辰以后要是再犯浑，我也饶不了他！”
傅辰站在远处，见众人说得差不多了，他将南艺拢在怀里好好地安慰了一番，“老婆，别怕，有我在，而且他们都已经被抓了。”
他摸了摸南艺的小肚子，“你还有宝宝在挺你，他们一定觉得妈妈这么坚强，他们待在妈妈肚子里也安心。”
南艺抱住了傅辰，“我没事，相信我。”
很快，休庭结束——
继续审理爆炸案最后的一个疑点，南艺则在这之后要上庭。
而后，法官宣布提审证人。
不多久，一个南艺不认识的中年男人被带了上来。
“本人吴勇，以前是普泰开发楼盘悦居佳苑燃气管道的铺设工头，在铺设管道时给受害人那栋的楼增加了臭味过滤器，虽然不能达到百分百有效过滤，但是可以用其他气体掩盖燃气中的臭味。”
他陈述得很简单，但是徐白羽他们推敲这个事情却推了很久，找应急局处置现场的工作人员核实了很多遍，最后才推测有人关了报警器，并且在燃气中动了手脚。
徐白羽此时举手，补充陈述，“被告人吴铮在爆炸案发生前，购买了大量的室香进而掩盖燃气中四氢噻吩的臭味。”
他低着眉眼继续说，“而吴铮殷勤地购买香薰和室香主要是为了掩饰气味，但是他却骗南音说是为了给她和云磊营造在一起的气氛。”
法官提问，“南池你花多少钱买通了燃气站负责燃气检修的工人吴勇？”
南池扯出一抹寒凉的笑：“我不记得了。”
这么细节的事，她不清楚，这许是傅星指使云磊做的，可云磊为什么时至今日都不指证傅星？
想到这，她看了眼云磊，发现他依旧玩世不恭又气质清冷，好像杀人偿命和他没关系一样。
南艺不明白为什么南池又是不记得了？
可是，这不足以消弭南池的罪证。
紧接着又开始审理绑架案，南艺也站到了证人席位上。
她在法官的询问中回答了当时被绑架的全经过。
徐白羽一直盯着做陈述的南艺，他表情很复杂，眉宇紧皱。
法官引导，“南艺，请看大屏幕，这是你当时确认事故的笔录和清单，你看一下是否属实？”
大屏幕上一页一页地展示着当时南艺在医院做的笔录，最后一页是她的签名。
法官询问，“南艺，你有什么疑问吗？”
南艺，“没有。”
站在证人台上的南艺直面南池，南艺发现她的眼睛就像一口枯井，空洞寂静。
当法官询问是否是南池策划了南艺的绑架的案的时候，她点头，“是，是我策划的。”
法官又问，“你为什么要让你同母异父的妹妹也参与绑架？”
南池从来没想到舒放会去绑架的现场，显然这是傅星指使聂千商故意做的，在他眼里舒放也好，她也罢，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都该死！
“为了报复桂兰，我想让她的另一个女儿也万劫不复。”
舒玉良此刻在下面泣不成声，他无法想象他的妻子竟然是这样的人，而他的女儿舒放也毁在了桂兰的手里。
南艺忍不住直接询问南池，“我被绑架的晚上，云磊和另一个男人一直在接受一个自称先生人的命令，而且还想把我偷渡出国，我想知道你是那个先生吗？”
这也是徐白羽一直关心的问题。
很久之前，在南池被审讯时，这个问题她就想好了说辞。
至于破绽是有的，但是警方现在没法知道，除非老三聂千商被抓。
“我就是那个先生，难道我非要用女士这个称谓么？这不利于麻痹警方。”
南艺挑着眉眼，觉得不对，那天虽然他们使用了变声器，但是抱她的就是个男人，她还咬了那男人一口。
虽然，南池也可以用变声器，但是南池不可能有副男人的躯体。
南艺着急，开口就问，“当天绑架我的主犯除了云磊、号称三哥的男人，还有另外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