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繁在住所摆弄着手机,看傅函蕊那天在餐厅里吃饭的视频,嘴角嵌着一丝浅笑。
他没有办法明目张胆地从隋宁那把女儿接过来过节,只能用这么个折中的方式稍作陪伴。
餐厅里中奖的礼物是他提前准备的好的,花心思打听到隋宁母女订年饭的饭店,他也废了不少周章,好在一切都很顺利。
江初晖此时走了进来,将一杯温热的红茶放在了洛星繁的手边。
“星哥,喝点红茶养胃。”
“嗯,”洛星繁收起手机,拿起红茶喝了一口,“老三,那边来消息了吗?”
江初晖点头,“刚来了消息,已经让麦平威给傅辰打电话了,傅辰没起疑。”
“洛百川那边呢?”
洛星繁是不放心的,洛家人的性命都捏在他的手里,除了洛百川,而这里他也不能失手。
江初晖皱了皱眉,表情很有几分不屑,“他被抓以后就撂了,对绑架方远时的事供认不讳。”
洛星繁放下杯子,从旁边的雪茄盒子里抽出两只雪茄,开始烧烟。
他嘴角含着浅笑,“洛百川居然被巡逻的民警抓到,也是真蠢。”
“星哥,洛百川不足为虑,他顾念他的亲弟弟和妹妹是不敢在里面瞎说话的。”
江初晖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洛星繁。
他嗫嚅了半天,“只是星哥,夫人打了几次电话找你了,您不打算回云港城和她当面聊聊?”
洛星繁递了一支雪茄给江初晖,另一只含在嘴里,吸了一口,笑容玩味又不屑。
“这时候她才想起她是我妈,是不是晚了点?”
江初晖听此没再继续劝解,又请示了另外两件事儿。
“那聂岐山那边怎么办?老三的意思是想把他爸从里面搞出来,然后收回凤凰城。”
洛星繁走这步棋是早就想好了的,一石二鸟而已。
一方面他想借聂岐山之手除掉傅辰,另一面他想端了凤凰城,将聂千商按死在国外回不来。
前者,他可以直达目的,后者,他想把自己的手洗干净,彻底断了和聂三爷聂岐山,和他儿子聂千商的关系。
“初晖,我是正经商人,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做不来。”
洛星繁垂着眉眼,勾了勾嘴角,“老三不会指望我替他去劫狱吧?”
他边说边嗤笑,“这都什么年代了?死刑都可安乐死了,早就没法场了。再者,聂岐山手上过了那么多人命,你不觉得他是死有余辜?”
“况且,徐文解亲自出手平了凤凰城,谁还敢置喙?也只有聂千商还敢做梦回来做小三爷!”
“老三,...老三那我会劝劝他的。”
江初晖听到这,脊背上冒了一层冷汗。
宁城的冬天还没过去,室内虽温暖但也不至于出汗,他知道他在害怕。
洛星繁的意思很明显,他的手一直很干净。
江初晖想了下,无论是云磊还是南池,抑或者是聂千商,他们做的每一件事都和洛星繁没有直接关系。
南池做的事,前期是在云磊的引导下做的,而冲锋陷阵的是云磊,袭击傅辰也好,制造意外车祸也罢,主使和实施人都是云磊。
而云磊已经死了......
至于,聂千商绑架南艺,杀害云磊,洛星繁根本就没出面运作这些事。
他就是绑架当天去接了南艺,最后还中途放弃,绑架未遂而已,而绑架未遂的也是聂千商,又不是他。
至于,吞德成集团,占普泰地产的星美实控人也不是他,他确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终极赢家。
“初晖?”
洛星繁笑容玩味,“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江初晖摸了摸鼻子顿了良久,“没,没想什么。”
洛星繁起身,叼着雪茄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前面的松树上的积雪。
他声音低沉,“初晖,你难道不想和我一样光明正大地做生意?做个正经的生意人不好么?”
“我跟您一样,是正经生意人。”
江初晖赶紧表态,他不想成废棋,更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这不就结了,”洛星繁优雅地吐了个烟圈,“南池那边你得引导她加紧点,别到时候她被抓了,德成还没拿到手呢!”
江初晖闭了闭眼睛,摸了一把头上的虚汗。
“我知道了,她收股权还差一点钱,前几天向我抱怨来着,我再给她跑银行贷款。”
洛星繁清朗的笑声传来,他心情大好,“还跑什么银行贷款啊!她手上不是有南艺警局的照片吗?不是还有做的不雅视频吗?”
他哂笑,“让她去敲诈傅辰不就结了?”
江初晖咽了下口水,“照片能用,那个视频还没拍出来。”
“那就用照片吧,搞快点。”
洛星繁转身将雪茄按死在烟缸里,“警方那边已经把桂兰抓了,我上次回来的飞机上亲眼看到了她,估计他们下一步就会抓捕南池。”
江初晖木讷地点点头,却见洛星繁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害你的。”
说完,他直起身,“我一直记得我住院时,你妈妈冒雨给我送的那碗粥,好喝且暖人心,而我自己的亲妈那时却在我继父身下承欢。”
洛星繁嗤笑,“真他妈讽刺!”
江初晖眸色黯淡了许多,陈年往事浮现了傅星小时候孤单又单薄的身影。
而他之所以能够得到傅星的照拂,完全是他在洛家做保姆的妈妈给予了傅星温暖,结了这段善缘而已。
彼时,南艺盯着方远时给林筱澄设计的钻戒出神。
傅辰将她圈在怀里,“不好看吗?”
“不是,我觉得比你给我设计的好看。”
傅辰,“......”
他撇撇嘴,翻了个身,“老婆,你这一万点暴击是想摧残我弱小无辜的心灵吗?”
“你的灵魂都成精了,无坚不摧的,”南艺盯着那戒指上的指环的竹节设计,“方律师可真用心,筱就是竹子的意思,这戒指还暗含了筱澄姐的名字。”
傅辰长吁了一口气,“你是不是觉得我把咱俩的名字缩写刻在指环内俗气了?”
南艺见傅辰小傲娇的样子,嘟囔,“我又没说你,你怎么总往自己身上揽?”
“我不喜欢被比较,”傅辰撑起身子看着身下的南艺,“各方面的比较都不行。”
南艺推了推他,“还好你家就你一个儿子,这再多两个,你这争强好胜的性子,那不得手足相残?为了家产估计得头破血流的。”
她话音一落,发现傅辰呆滞了片刻,而后意兴阑珊地躺在了旁边看天花板。
“你怎么了?”
“没怎么!老婆,睡吧,明天你不是要去送外公?”
傅辰将她拢在怀里,“我明天有事去不了,今天已经和外公说好了,早点睡吧!”
南艺摸了摸傅辰的脸颊,“老公,你心里有事不能瞒我。”
“这话说的,”傅辰将她拢在了怀里,“我心里住着你,真有事你怎么会看不到?”
南艺亲了下傅辰的唇角,“好甜啊,原来你嘴巴抹了蜜。”
傅辰笑着将南艺拢进怀里,“睡吧,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让你好好尝尝我嘴有多甜。”
“我用不用给杜老板的女儿再准备份礼物?”
傅辰收紧了臂弯,“都可以,随你心意就好,睡吧!”
南艺了然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又是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大早,傅辰去了公司。
南艺则去机场送祁远程,祁俊也去了,只是表情很有几分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