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村里的其他人遇到这些事儿,恐怕早就把陈如芹给扇的鼻青脸肿了,就她,还算是克制了,最多就是让她的脸红了一点,头皮痛上一痛。
“柳婶儿,我这还什么都没说,你就这样了,显得好像是我欺负了你们一样,可事实......却是你们的宝贝闺女欺负了我啊!”夏氏的眼眸流转着,说出的话更是或高或低,直听的人心痒痒。
“夏妹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呗,陈如芹怎么欺负你了,大家伙都在这儿,绝对不会让事实被篡改的。”这时,旁边有一男人的声音响起,显然是想快点让此事进入剧情。
“多谢黄大哥了。”夏氏转过头道着谢,接着又亮起了嗓子道:“叔、婶儿,也别说我不给你们面子当着大家的面儿说,而是我觉得这问题很严重,私底下解决更本解决不了,那我就索性直言了,反正有陈如芹在,我们俩家也还是少走动的好。”
“刚刚,我倒垃圾出来,就看到陈如芹扑进了我丈夫的怀中,还说着她喜欢我丈夫之类的话,更甚至还指责我丈夫不等她,说起来也是好笑,我丈夫是跟你定了亲,还是互换了定情信物,他又凭什么要等你?倒是你,一个大姑娘,光天化日之下跟着有妻室的男人搂搂抱抱,你懂得廉耻二字怎么写吗!“夏氏当着众人的面朝着陈如芹呵斥道,那鄙夷的神色还真是有目共睹。
陈如芹的脸色涨的跟猪肝一样红,她知道自己是处于下风,于是用手捂了捂眼,潸然泪下的道:“我只是看到叶峰哥有些感触罢了,哪有你说的那么邪恶,当初,我们两人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甚至连叶峰哥小的时候都说过要娶我来了。”
“可是......我一回来就物是人非,想做一个最后的道别难道不行吗!要不是你出来,我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我陈如芹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是知道的,又怎会做出这等毁人家庭的事!”陈如芹梨花带雨的一口咬定自己是想要道别,而不是破坏人家庭。
夏氏嗤笑一声,冷冷道:“这么说来,还是我打扰到你们了?这说破天去也不能是我的错吧?倒是你,这颠倒是非的能力还真是让大家有目共睹啊,尤其是让我......大开眼界!”
陈如芹一噎,倒是也不敢看叶峰,求助于他,不然,这事儿还当真是不能了了!
见陈如芹只顾着流泪没再搭话,夏氏冷然一笑,也不管周围是怎么看她的,直接朝着陈泽康夫妇道:“叔、婶儿,我今天之所以来这么一出,没把陈如芹打的满地找牙,就是想让你们给我个准信儿。”
众人齐齐的把目光望向陈泽康夫妇那头。
陈泽康气的身体发抖,有着一股羞耻感浮上他的内心,‘这辈子,他都没这么憋气过,临到中晚年还被小辈如此对待,不过......谁让他养了个不成器的女儿呢,罢了......罢了!’
“你想要什么准信儿。”陈泽康深深的吁了口气,出了声儿。
夏氏勾唇一笑,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字一句的道:“我要陈如芹当着我的面承诺她此生此世不准再碰我夏白欣的男人半根手指头,并且......看到一次就得绕一次道!不然,被夏白欣看见,见她一次便打她一次,就算如此还不得反抗,还要说谢谢!”
陈泽康听着这屈辱的话,一口老血涌到了嘴巴却被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随即,伸出颤抖的右掌拍着一旁的桌面,嘴里沉声嚷嚷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陈如芹满脸担忧的快速移到父亲身边儿,为他顺着背,那本装柔弱的眼睛却是再也装不下去了,目露凶光的看着夏氏,呕心沥血道:“夏白欣!要是我父亲因为你出了什么事儿,我跟你没完!”
“老头子!老头子!你的身体可不允许你生气!不允许你生气啊!”在一旁反应过来的柳颜佝偻着身子站到陈泽康身旁安慰着。
这一幕,还真看着让人有些心酸,甚至周围的群众都有些于心不忍了,本想出言相劝,可又不知如何劝起,只能叹口气,作罢。
“噢?陈如芹,你这话我怎么就不明白了,要真是陈叔出了什么事儿,也是你这个女儿的错吧?要不是因为你,我何至于上门来要个承诺,何叔又何至于身体抱恙?”夏氏的嘴角晕染出一抹灿烂至极的笑意,说出的话却如同千尺寒冰,直插陈如芹胸口。
这让陈如芹有些发狂,总觉得这女人有些油盐不进,仅直的干些自己认为对的事儿,让她想找也找不到切入点,而最让她失望的是,那个站在夏氏身后,始终不发一言的男人。
夏氏当然看到了陈如芹那直勾勾的眼神,眼底滑过一丝嘲讽,直接当着大家的面儿再道:“叶峰,说到底这也是你惹出来的事儿,我相信大家也很想听听你的意见,现在你可以说了,到底是你们从此断了来往呢?还是你要继续你们这所谓的青梅竹马的情谊。”
“我夏白欣今天就把话撂这,我这个人,向来是拿的起,放的下,如果你们真到了那种割舍不了的地步,只要你一句话,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去离婚!”夏氏那异常坚定的面容和斩钉截铁的话语让围观的人失了声。
众人的心中唏嘘不已,没想到夏氏看着柔柔弱弱的竟然有这么烈的性子,这可不是在家里头,也不是只有两个人,这相当于在全村人的面前放话啊!要是后来又不想离婚,想要反悔,虽然大家不能拿她怎么样,但是被人耻笑是一定的!
这事儿被人出去,她的父母以及兄弟姐妹被人耻笑也是一定的!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觉得夏氏太小题大做时,叶峰的眼睛被他放大了无数倍,他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个很是决然的脸庞,突然就觉得这时的夏氏是多么的陌生,这时的夏氏跟在家里的那个温顺小妻子是那么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