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就算是捏了,也会染的一手的脏。’王曼婷心中如是想着。
王曼婷这话在王氏的耳朵里却异常的刺耳,什么话没听过的她自然听出来了潜台词,‘这王曼婷是在讽刺她自己作妖,把儿子、媳妇作的不想回家!所以才导致她跟丈夫两个人在快过年之际没有儿子陪着上街!’
王氏连表面的功夫都不想做了,把一直挂在脸上的假笑给撤了下来,怒骂:“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从哪疙瘩出来的,也敢这么跟长辈说话,还碎嘴我家中事,我呸!我当初就不应该让刘裙进门,害的我儿子跟我离了心,养了这么多年的人还是给别家养的,大过年的不回家孝敬父母不说,还一点表示都没有。”
楚易在一旁没作声,他也对王曼婷的行为很是不满,最重要的是,他想让王氏闹上一闹,让儿子主动提出回趟家,然后话赶话,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他觉得他们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一家人,不管做了什么事儿,也还是亲人不是,哪可能真的断绝来往。’
‘可是这么几个月了,这一直老实听话的儿子就真的像那天在众人面前所说的那样,除了每个月五块钱,就连回去都没看他们一眼,所以才有了今天见着刘永昌一帮人,他们厚着脸皮不走的原因,没了每个月楚国雄一家贡献的二十块钱,他们这段时间的日子过的很是凄苦,连餐肉都是半个月吃一次,想想以前,那可是一周就能吃上一回。’
“是你先夹枪带棒的说我们家拐了你的儿子、媳妇不让他们回家,所以你们两才孤零零的,怎么着?当我们这群人是白痴不是,听不出来?凭什么就能你说,不许我说?长辈?你算那门子的长辈?我真正的长辈就在这儿坐着呢!”
“我妹夫为什么不回去,你心里不应该跟明镜一样吗?自己做了什么事,我不相信你就给忘了,叫你一句婶儿那还是看在我妹夫的面上,要不然就凭你对我妹做的那些事儿,我都能剁了你信不信!”王曼婷狠狠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叉腰回怼,气势十足、彪悍的紧。‘她这种人就是你对我温言细语,我就对你柔和满面,你对我怒骂呵斥,我就能怼的你连你自己是谁都不认识!’
王氏看着眼前彪悍到爆了的王曼婷,伸出她那粗糙的手擦了擦她脸上的唾沫星子,比划了一下两人的身高和体型,在心里头估算,自己上去撕逼能有几成胜算,结果是发现零成。
因为王曼婷虽然没有她壮,但是身高高出了很多,光看她那气势以及浑身有劲的模样,王氏不得不承认她处于下风,欺软怕硬的她决定还是用她那老掉牙的招数,撒泼打滚。
王氏使劲的一拍大腿,大哭道:“我这作的什么孽哦!什么人都能上来欺负我一把,养了儿子也没鬼用,看着她老娘受欺负都不吭声,自己一个人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都没想着家中的父母是不是吃饱了、穿暖了,都忘记了是谁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现在老母亲老了,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王氏这扯着扯着又扯回了楚国雄的身上,不过这一次跟以前不一样的是没有再偷偷看楚国雄并且是真的哭出了泪水。‘她是想着近一个月过着比以前更艰难的日子落下了泪,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最主要的是以前想着可以压榨楚国雄夫妇,她花钱也大手大脚,都没存几个钱,现在连想买个什么东西都得算计着来,这样的日子真的是太难受了,所以她想先把楚国雄夫妇骗回去,以后再慢慢的收拾他们,让他们还像以前一样乖乖的把钱送上来,这样,她日子也过好了,还可以继续补贴大孙子和儿子。’
楚国雄看着真实流泪的王氏,心里却再也没有了涟漪,人的心一旦被伤着,就很难再暖回来了,更别说王氏话里话外的埋汰他了。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的他如何看不出来王氏这是想让他回去,可是就连想让他回去,也是用着这种逼迫方式,对以前的事儿更是决口不提,就这样,他基本上可以断定,如果他带着妻子、女儿回去了,以后又会遭到向以前一样的对待。’
‘对这对偏心到极点的父母已经伤透了心的楚国雄不会再为之所动,就像他当初所说,他得为他的妻女负责,他清楚的知道离开了他的家人,他的妻子、女儿过的是多么的快乐,多么的幸福。’
“妈,我说过该有的孝敬我不会少,本来我是准备明天回去,把过年钱给你送过去,既然您来了,我就先给您,红包里装的是二十块钱。“
“至于你说的没有人服侍,我想问,在你跟爸的眼里可以靠到老的大儿子去了哪儿?不过这些也跟我没关系了,如果你再说没有人服侍,你可以让大哥来找我商量,出钱给你请个保姆伺候您,不过请保姆的钱我跟大哥得平摊。”
“你们想好了,记得同我们说,你跟爸先慢慢吃,我们就先走了,还有一大堆的东西还没买,至于今天的饭钱,我付了,你跟爸回去的路上小心些,地上滑。”楚国雄心平气和的说完后,掏出红包放在了桌上,拉起一旁的妻女便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楚国雄都走了,王曼婷自然不会在这里找气受,扶着刘永昌带着两孩子也跟随着走了出去,于是偌大的包厢里只剩下了楚易和王氏两个人。
就连楚易也在愣神中,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是真的没想到,王氏的这一出,最先拒绝的不是刘裙,不是楚晴,反而是自己的亲儿子。’
一想到楚国雄是真的不会管自己两老的楚易,一脚朝王氏的手踢了过去,还怒斥道:“你个不省心的搅事精,正题还没说上,就把人给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