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凌再次沉默了。
差点郁闷死。
叶扬飞叹息了一声,脸孔发绿的追问:“继续解释呗,反正再糟糕也吸收了这么多,想要吐出来,不可能,在这场随时可能丢掉小命的危险游戏中,想要停止继续吸收,显然更不可能。”
“说得也对哈。”瞬间,凌如同再次在体内复活,语气带着三分狡黠的继续道:“既然你已经上了贼船不可能再下,坦白全部告诉你,也没什么心理负担,红晶中的杂质无法用眼睛看到,但据以往极少数与你一样,可以用身体直接吸收红晶,甚至是更高级晶体的人类,当吸收数量越多,或某一段时间吸收频率越高时,其性格往往会受到强烈影响,影响较小者,在一段时间内性格也会变得残酷、冷血,影响较大者,甚至有可能出现理智彻底崩溃,成为一个人形杀戮机器,比起骷髅怪物来也好不了多少。”
咕!
听到这生猛解释,叶扬飞下意识吞咽了一大口快速分泌在口腔里的唾液。
好吧,影响无论是大还是小,哪一种他都不想选。
难道说这一次漏洞的审讯,事实上其性格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有所影响?
“到底会成为哪一种,谁也无法预测。”凌没有半点安慰的意思,只是声音突兀有一分严肃地淡漠提醒:“就算我在拥有身体前并未有过这种经验,但,至始至终我都觉得,这种影响并不绝对,真正的强者,是不会受这些影响太多干拢,意志,往往会令人爆发出超乎想像的神秘力量,况且,按照少量资料上记载,影响较小的人,一般在一段时间后,受到影响的性格会逐渐回复常态。”
深思片刻。
呼!
叶扬飞静静吐出一口浊气,接着灿烂微笑。
“谢谢,我想明白了,接下来不管有什么影响,该吸收的我依旧会吸收,至少在彻底结束这场危险游戏前绝不可能停步,不过,凌,为什么在知道我任性选择自动进入游戏,甚至身陷危险后仍旧死不回头,没有半分悔意时,你却觉得这个答案,让你就算陪葬也不遗憾不后悔?”
微微睁开黑眸,叶扬飞突兀玩味再问。
“因为我也任性呗……”沉默了一会,凌如开玩笑般给出答案,接着一本正经轻喝:“够了,这一次的谈论到此结束,我累了,准备休眠一段时间,不管你再好奇,只有四个字可以回复,那就是无可奉告。”
……
被噎着了。
而且是莫名憋屈。
叶扬飞嘴是闭上了,但心底却开始疯狂腹诽。
累了?
拜托,整个过程中流血流汗,外加疲惫的人员貌似只有他与白白,和她简直八杆子打不上关系,动动嘴皮子就累了,那实在是太虚。
任性?
嗯,这一点才是关键。
他自个的确任性。
不过比起他来,凌的任性程度完全甩了他几条大街。
腹诽结束,叶扬飞心中的小纠结立马烟消云散,得,原本其性格中就没有斤斤计较的一面。
闭上眼,抓紧宝贵休息时间休息。
休息时间绝对算不上不连贯。
尽管骷髅人因数量原因,不可能如普通中低级骷髅怪物般采用人海战术,将所有空旷楼房空隙全部填满,但总有一部分仍旧会进入一些楼房里逛悠。
为了避免被发现,每过一段时间,一旦用第七感感知到休息地附近有超过百余只骷髅人出现后,叶扬飞就会立刻变更休息地点。
小心无大错。
至少拥有足够体力,才能保证他渡过第二个危险黑夜。
下午四点左右,已经换至第七个临时休息处。
不再继续闭眼睡眠,而是坐在地面,出神地看向窗户外景色。
幢幢沙黄色楼房映入黑眸中。
不得不说,流沙之城绝对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尽管身处沙漠,其建筑所有材料完全是就地取材,使用看上去松散得没有任何材质可言的细沙,却用其构建起超级坚固的城墙与建筑。
要说这种材质造成的建筑有多硬,仅看看被一场巨大灾难席卷,甚至于天天都在其内发生激烈战斗的情况下,大部分建筑依旧屹立,彻底毁坏的地点很少,大部分地方只不过多了一些裂缝就可见一斑。
甚至比普通金属质地的建筑更坚硬。
这也是流沙之城快速建成,并与其它幸存者之城发展毫不逊色的根源性理由。
据传,流沙之城的创建者手中掌握了一个秘方,可以让黄沙凝聚,形成坚硬质地的超级秘方。
只不过这一秘方从未向外透露过一丁点消息,就连流沙之城内的城民,绝大部分也对此毫不知情,保密工夫做到极致。
怔怔看了半晌,叶扬飞陡然怪异一笑。
也幸亏这些建筑如此奇特,直到现在也保持着大部分原貌,否则,他绝对没有这么多地点可以用来藏身,若大片建筑被成片毁灭,没有藏身地,即便实力再高,恐怕拖,也会将他拖死。
“接下来你准备如何进行这场游戏?”
陡然,凌的询问再次从脑海中传出。
“拖!延长游戏时间。”耸了耸肩,叶扬飞毫不犹豫给出直白答案:“能拖多长时间就尽量拖延多长时间,只要我不死,游戏就不会真正结束,只要时间够长,红晶能让我在短时期内实力暴涨,到时候遇到更强大、更聪明的高级骷髅怪物也有一战之力。”
“你是不是忘记了一点?三天,那只怪物交易中的一条表明,只有三天时间它不会对普通城民动手,超出三天为了逼你尽快现身,它可能一手操控新一轮的屠杀风暴,这一点你没有想过?”凌淡漠而冰冷的声音静静传出:“说实话,作为一名曾经的王者,不管付出什么样代价,我的原则是保护每一个可能存活下去臣民安全,而不是过多考虑自身因素。”
目光一滞。
沉默了半晌。
轻轻吸了一口气,叶扬飞突兀油滑的坦然自嘲:“可我从未当过王者,哪怕一天都没有,事实上我是另一种极端存在,幼年父母双亡,若不是几个老人拼命以血汗为我提供了一小块安全天空,恐怕我会活得比狗惨,甚至可能早就死了,就算有了他们的存在,我一样经历了很同同龄者没有经历过的磨难,玩伴,对年幼时的我几乎就是一个陌生字眼,从未体会过,其实从根子里来说,我并不是个热血善良的人,相反,理智与冷血才是隐藏在骨子里最深处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