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放下请帖,“东冽公主和九皇子和亲,记得准备一份大礼。
至于阮文霖娶平妻,照着旧例送,那日让王府的管家送去,我就不亲自送了,免得辛柔又借机瞪我。”
墨兰点头,一一记下,再就是禀告道,“少奶奶,王府里好多院子都是空着的。
里面除了一些丫鬟婆子外没个正经主子,活轻松,月例也照旧,奴婢觉得太过浪费了,是不是该缩减些?”
这个问题辛若不是没想过,东西南北四府搬出去后,王爷觉得王府的规模小了,又扩建了王府,那一边有好些的院子都是新建的。
离的有些远也不知道建的如何了,辛若想了想道,“回头等那些院子建好了,将空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分一批过去也就成了。
那些屋子没人打理,回头破落了,修葺起来花费更多。”
墨兰点头应下,辛若起身去看两个小不点儿,看着天边的晚霞。
辛若眉头扭着,昨天皇上就知道他在香木镇了,按理说他早该回来了才是,怎么还不回来?
辛若晃晃脑袋,把这事抛诸脑后,逗悠儿然儿玩去了。
辛若等了一两天也没展墨羽回来的消息,辛若每天伴着希望起床,带着失望入睡。
心里愁怨大了去了,却也是没办法的事,有什么账回来再算。
至于东冽公主和亲一事,就跟辛若预料的一样,上官静病危,太医束手无策。
皇上最后答应同意和亲公主改成肃王的女儿上官苑,这几日天气突然转凉,悠儿然儿有些不适,轻咳了几声。
王妃担心他们两个,就没让辛若去参加喜宴了,辛若乐得轻松自在,也就没跟着去凑热闹了。
但是这一日有另一个大消息传到辛若耳里,彼时,辛若正喂悠儿然儿两个和白开水。
暗卫匆匆忙进来,一明晃晃的圣旨递到辛若跟前,“少奶奶,这是皇上宣到月山庄去的,爷不在,没人接,公公宣完搁正屋里就走了。”
辛若听得直蹙眉头,把碗交给了墨兰,结果圣旨瞅着,圣旨是赐婚的,将若芷公主赐婚给月公子,与个月后完婚。
辛若左右瞧着,眉头扭着,“就一道圣旨吗?皇上没赐大御的公主给月公子?”
暗卫站在那里听着,脚都打颤,看见圣旨,月山庄的人都轰了起来,要替爷抗旨,虽然最后是没敢抗,这不第一时间就拿来给少奶奶瞧了。
少奶奶震撼有,却是震撼皇上只赐了一个公主,一个就足够人头疼的了,少奶奶还嫌少了不成?
辛若是挺讶异的,那日公公摆明了说皇上的意思是同时嫁两位公主的。
她左思右想也觉得这像是皇上和那群文武百官的行事作风,这嫁一位是讨价还价的结果吗?额?
辛若合上圣旨,交还给暗卫,“想办法交给你主子,这事我没法管。”
暗卫拿着圣旨有些呐呐的,这就完了?少奶奶表现的也太过寻常了些吧?
可这圣旨……暗卫想着,朝辛若行礼就闪身出去了。
暗卫走了,可辛若坐在那里却是皱紧了眉头,圣旨赐婚这么大的事王爷不知道么,也不拦着点,还有右相。
摆明了就是知道月公子真实身份的,他也不拦着皇上,不知道打的什么盘算。
辛若越想越是烦闷的很,事情真多,一茬接一茬,倒霉的为何总是她?
辛若烦闷的脑壳都疼的厉害,手揉着太阳穴,最后站起身来。
瞧瞧天色,现在王爷王妃估计也该回来了,辛若便带着南儿去了王妃的屋子,逗了会儿璃儿玩,一盏茶饮尽。
王爷王妃回来了,这和亲也没辛若想象的那么严格,不过公主从行馆坐上花轿和九皇子在皇宫里接受文武百官的见证。
然后迎回九皇子罢了,这宴席还是摆在九皇子府上的,只是进宫拜的皇上和肃王及太子。
王妃进屋瞧见辛若神色有些烦躁的盯着茶盏目不转睛。
王妃眉头轻蹙了下,眉目间有抹沉重,实在是王妃甚少见到辛若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在王妃的记忆里,辛若总是淡淡的,就算心里如何气恼,嘴角的笑也在,让人摸不透她在想什么,甚至很难猜她下一句话会说什么。
万事成竹于胸的大气,这会儿这烦躁样子,王妃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辛若,可是悠儿然儿怎么了?”
辛若听得愣了一秒,随即把手上差一点就要被她瞪融化了的茶盏搁下。
起身给王爷王妃行礼,然后摇头回道王妃的话,“让母妃担心了,悠儿然儿已经喂过药了,没什么大碍。”
王妃愣了一下,不是悠儿然儿的事,那,“可是有旁的事让你心神不宁?”
辛若点点头,也不隐瞒,据实以告,“皇上把圣旨宣到月山庄去了,个月后,月公子迎娶若芷公主。”
王妃听了怔在那里,回头看着王爷,“你怎么不阻止皇上,你真打算让羽儿娶北瀚公主?”
王爷被王妃那话质问的有些无辜,“我不知道这事,我去问问皇上,圣旨在哪儿?”
王爷说着,眼睛看着辛若,辛若轻摇了下头,“暗卫把圣旨拿来给我瞧了下,我让他拿回去给相公看了。”
王爷轻点了下头,把圣旨让暗卫拿去给羽儿瞧倒是应该的。
若是在辛若手里,他拿着进宫倒也可以,只是皇上不知道他是月公子的爹,他帮月公子说话,只怕会被皇上训斥多管闲事的。
王爷扭紧眉头,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去试一试的,云谨的样子怕是没想过羽儿再娶旁的女子,他照着做就是了。
他已经有两个孙儿了,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已经被慧海大师给预定下了,那是肯定有的了。
三个孙儿足够了,其实儿子孙儿太多也不见得是好事,平平安安,一个足矣,免得为了个王位争来争去,手足相残。
王爷坐都没坐下,带着点酒气就进宫了。
在御书房门口瞧见了右相,右相抽着嘴角看着王爷,“贵妃娘娘才给皇上送了糕点来,咱在外面等一会儿吧?”
王爷蹙紧眉头,“月公子娶若芷公主之事,你也知道?”
右相连着摇头,“我负责和亲一事,这两天忙得是晕头转向,朝堂上其余的事没怎么过问了。
今儿北瀚使者见了皇上,只怕月公子娶若芷公主一事是皇上一时的决定。”
要右相说,皇上同意北瀚这提议也无可厚非,与福宁王世子妃带着五座城池出嫁以及让月公子去北瀚给若芷公主做驸马。
让月公子迎娶若芷公主在皇上在文武百官眼里已经算不了什么,他和王爷不在,还不是谁在谁赞同,没准还得说月公子走了什么桃花运。
什么都不用做,白白赐一位早已倾心于他的公主,可皇上要是知道月公子是福宁王世子,估计这想法就会消去大了吧。
再者,若芷公主也不见得就喜欢世子爷,当初一件衣裳把若芷公主给委屈的。
右相都汗颜,这事估摸着也就世子妃能干的出来。
且不管若芷公主喜不喜欢月公子,先把世子爷否决了再说,她是不是早先就预料到会走到这一步?
王爷和右相站在外面,一会儿后,王爷眉头扭了起来了,冷冷的眼神瞥向一旁的通报公公,公公一个激灵袭来,福身就溜进御书房里了。
温贵妃正在伺候皇上吃糕点呢,“皇上,臣妾嫁进宫都二十年了,自从进宫后,还只出宫见过一次花灯会。
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今年的花灯会,皇上会带臣妾出去逛逛吗?”
从浣衣院出来后,温贵妃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皇上身上,日日洗手做汤羹,对皇上温柔的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
除了那日因为城吟的事对辛若诈吓了一下,其余的时候让皇上仿佛回到了当初娶她的岁月。
皇上听见温贵妃听去看花灯会,眉头轻蹙了一下,“宫里年年都举办花灯会,也不见你有多喜欢看。”
温贵妃听皇上这不同意之言,嗔怨的看着皇上,“宫里的花灯会年年都一个样,除了让臣妾觉得自己又老了一岁,哪里有什么新鲜乐趣。庶女毒妃::
臣妾是点欣喜劲也提不起来,去年臣妾说的时候,皇上可是答应了,是不是因为臣妾之前犯了错,皇上就对臣妾食言?”
皇上眉头更是扭紧,晌,轻点了下头,“朕答应带你出宫去看花灯会。”
皇上话音才落,公公就猫着身子进来,行礼道,“皇上,福宁王爷已经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了,问您和贵妃娘娘可腻歪够了,够了,他要说正事了。”
皇上听着公公转达之言,脸色有些难看,“他有什么正事找朕,正事都是朕找他!让他在外面等着!”
公公领命就要退出去,后退几步,才转身就瞧见王爷迈开步子进来。
右相阻拦不了也追了进来,公公忙往一旁退,给两位权臣让道。
王爷迈步进来就瞧见温贵妃在劝皇上多吃一点,没有点要走的意思,不由的蹙紧眉头,“御书房重地,后妃还是少来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