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听得不再说什么,她不是觉得王爷糊涂透顶,急着王妃的事把王府的烂摊子丢给他们吗,看来方才在院子里王爷气的就是这事呢。
他急着出门找王妃,王府丢给他,他肯定以去月坊帮她养胎为由拒绝了,顺带讥讽一下要不是他也不会闹得母妃离家出走。
王爷稍稍精明一点王府也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得事,想把这么些事丢给他,他只有两个字:没门。
没门还好说,估计连窗户都没有,难怪王爷会抓狂了。
他不去找王妃没关系,王妃有他派人保护着,把王府收拾干净了他还要去找铁匣子。
母妃心情原就差,只怕见着他更差,辛若想着要不是王爷胳膊受伤提不起力,某人绝对是自己找打,成心的气王爷啊,让他担惊受怕。
王妃原就不搭理他了,再一来,估计瞅都不想多瞅他一眼了,还不敢把王妃宝贝儿子怎么样,万一回头告小状,他连地板都没的睡了。
辛若觑着他,咕噜鼓嘴,展墨羽眼睛轻颤,真是拿她没辙,“想问什么就问。”
辛若眼角闪过一丝笑意,“咯,这可是是你让我说的,别又怪我多管闲事。”
展墨羽哑然,这小女人记上了,她那么看着他,欲言又止,会憋死他的。
展墨羽靠在车身上,“娘子看着为夫晌就想跟为夫说的就是这句,为夫已经知道了,不嫌你多管闲事。”
辛若气的咬牙啊,难怪王爷会被气的直瞪他了,就该瞪,“回头父王报复你,我会在一旁拍手叫好的。”
说着,辛若瞥头不看他,胸脯剧烈起伏,展墨羽有种惹麻烦的感觉了,要不把她哄好了,回头肯定会给父王出馊主意的,那可不是守城门那么简单。
展墨羽凑上来,“娘子的脾气的越来越大,但为夫知道发脾气的不是你,肯定是肚子里的臭小子,娘子有话尽管问,为夫洗耳恭听。”
“这回去月山庄住几天?”
“个月,加两天?”
“几天?”
“再多加两天。”
“相公说的什么,我没听清楚,您大点声,是不是中午没吃饱?”
“二十天?二十五天?一个月!”
“相公,你多骂我两句吧……”
车帘外,赶车的岚冰没差点把嘴笑抽。
马车一路往前,辛若掀了帘子瞧着,心情大好啊。
在外溜达的时间从个多月涨到一个月了,估计往后还能继续涨,想着那种可能辛若心里美的冒泡。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抓人家把柄然后把时间往上了涨,实在不行还可以在月山庄死赖着不走,她就不信某人还敢硬拖她走不成。
辛若越想越觉得可行,展墨羽在一旁瞅的直抚额,他娘子到底对王府有多深恶痛绝啊。
为了能在外多待些时日,连主动找骂的事都做得出来,还有她那眸底的笑,怎么瞅怎么觉得头皮有些发麻,有些会被算计的感觉?
展墨羽看着,妖魅的凤眸闪出疑惑来,“娘子,想什么这么高兴?”
辛若被问的一怔,嘴角轻扯,脑筋一转,一个问题碰蹦出来打岔道,“再想父王何时把世子之位给你还回来呢,相公,你说大哥怎么处置,是让他回六叔府上?”
展墨羽瞅着辛若,显然不大相信让她高兴的恨不得飞起来的是这个问题。
只是这个问题还真的难办,看父王的意思,展墨羽正要摇头,马车突然震了一下,辛若直接往展墨羽怀里栽去。
那个白眼翻着,不会又遇上刺客了吧,那她以后还真不用出门了,太倒霉了。
辛若嘴憋着,心里还在腹诽,更是把外面的刺客骂个死,突然一声喷嚏声传来,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来。
“好好地怎么会打喷嚏呢,谁在骂我,阿冰啊,你家主子在里面不?”
岚冰勒住缰绳,瞅着突然从天而降站在马背上的某男,还没站稳,一个喷嚏蹦出来,那个掉相。
忍不住往四下望了望,不少人指指点点的,睁圆了眼睛等着瞧好戏。
岚冰抬眸瞅着他,“阮大公子找我家主子何事,要是没什么大事,麻烦让让,我们急着出城。”
阮文浩立马跃到车辕上,掀了帘子就要往里钻,那个急切的样子好似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一般。
只是还没闯进去,衣领就被人揪住了,他一只手紧拽了车门,口里直嚷嚷。
马车里,辛若听着直抚额啊,微撅了嘴瞅着展墨羽,为毛每回出门事总是那么多呢。
展墨羽眸底也是火光四射,还没全蹦出来,车帘开了,一块碧色玉佩蹿了进来,那个乱晃。
辛若正要伸手去接,阮文浩的声音又传来了,“阿冰啊,我今儿不是闹着玩的,千万火急的事也没我急,回头害的我娶不上媳妇,我就去大闹你的喜堂!”
辛若再细看那玉佩,可不是鸳鸯纹,辛若扫了某人一眼,掀了帘子瞅阮文浩,然后挥挥手示意岚冰松开他。
阮文浩才咧嘴呢,辛若下一句话没差点把他吓的腿软,嘴角狂抽,“你要把玉佩送我相公,还当着我的面送,未免太无视我了……”
辛若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已经被人拎着脖子拽回去了,马车内冷风嗖嗖的吹得辛若脖子发凉,展墨羽沉声吩咐道,“把他扔远点儿!”
车辕上的阮文浩已经欲哭无泪了,回头瞅着岚冰,“怎么就不信我呢,我是真的真的很急,都火烧眉毛了,你瞧瞧,眉毛都焦了。”
展墨羽吩咐完,就怒焰瞪着辛若,辛若扯着嘴角。
回想起来哪句话说错了,忙闭上嘴,晌,才道,“相公,没准他真有什么急事呢,额,当我没说。”
展墨羽狠狠的剜了辛若一眼,被人挡着了,肯定走不了,不得已才道,“让他进来。”
外面阮文浩听到这个声音如同大赦啊,忙掀了帘子进来,就在门口的坐下。
临坐前,把玉佩塞辛若手里了,展墨羽拿起来就要扔。
阮文浩立马阻止了,“别扔啊,这可是我祖传的,不是送给弟妹的,小羽,你别急啊。”
展墨羽手里拎着玉佩的络,那架势没准儿下一秒就碎了。
阮文浩双眼警惕着,嘴角直抽啊,见他眼睛流火直飞,一咬牙,瞅着辛若作揖。
辛若眼睛睁圆了,额头颤了两秒,心里那个慌啊,别给她作揖啊,“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这么大的礼我可不敢受。”
阮文浩立马道,“受得,绝对受得。”
展墨羽眉头紧锁,不耐烦的道,“有话快说,说完快走。”
阮文浩扭头瞅了他一眼,然后看着辛若。
辛若一直就看着展墨羽手里拿着的玉佩呢,想着方才在外面阮文浩的话,辛若懂了三分了,这玉佩莫不是想让她转交给跃林的吧。
辛若瞅着他,一直大大咧咧的阮文浩愣是晌没有个字吐出来,辛若忍不住了,“你是想让我把玉佩转交给跃林郡主?”
展墨羽听了眉头小蹙了一下,随即伸展开来,把玩着玉佩瞅着阮文浩,那边阮文浩点了头立马换成摇头了,“不是给她的,是给跃王妃的。”
辛若听得眉头直颤,没差一点就被口水呛死了,阮文浩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脸微窘,忙改口道,“小弟今儿来是特地请弟妹帮着说媒的。”
辛若眼睛直勾勾的瞅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找我帮你说媒?”有没有搞错啊大哥?
说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阮文浩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爹娘说我祸害人家郡主不给提亲。”
辛若听得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展墨羽直接把玉佩扔还给了阮文浩,“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说的不错,他们都有自知之明,你也该学着点儿。”
阮文浩一听炸毛了,“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哇,上回我还是受了弟妹的鼓舞才大着胆子的,这层窗户纸是弟妹捅破的,得帮着小弟糊好,不然天天漏风,小弟受不住啊。”
说完,双手环胸,靠着马车门一边,大有辛若和展墨羽不应下,他今儿就死赖在这里不走了的架势。庶女毒妃::
辛若想到死赖两个字忍不住打了寒颤,就听外面声音轰了起来,“走不走啊,挡在马路中间,让别人怎么走?!”
辛若掀了车帘,见到的可不是熟人一枚,前些时候挡路遇到的是左相夫人的马车,今天遇到的八成也是。
辛若不想惹事,让岚冰把马车往一旁空地挪,阮文浩干脆来了一句,跃王府门前的空地多,停那里去。
辛若听得直抚额,展墨羽没发话,岚冰就当他们默认了,还真的往那边驶去。
马车驾起,车帘掀开,辛若瞅到丞相府马车内,赵欣然那狠毒的目光,不由的紧蹙了下眉头,真是出门不利啊。
马车内,阮文浩瞅着展墨羽然后看着辛若,然后掀了车帘瞄了眼外面,确定是去跃王府的路,眸底立时布满喜悦啊,回头再次作揖,“多谢。”
辛若忍不住摇头,眼睛扫了展墨羽一眼,捉狭的叹息道,“想想你当年的作风,情何以堪啊,直接去找跃王爷提亲不就成了吗,饶这么些的弯弯,多耽误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