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执屿沉默着不说话,Ann在一旁干着急,“你听懂我说的了没有?”
“抓紧练习,晚上如果要超过五分钟,都别吃饭给我去打扫卫生。”
他说完,便起身拿着外套往出走。
Ann会心一笑,在他身后喊道:“保证完成任务,你在外面好好玩,不用惦记家里,晚点回来。”
骆执屿出来的太突然,伸手拉开门的那一刹那,从外面挤进来四五个人,全部是刚才偷偷趴门缝的八卦先锋。
骆执屿寒气逼人的看着他们,问道:“听够没?听够滚去训练!”
大家心虚的尬笑着点头,“好咧,遵命。”说完,一溜烟的跑去了训练室。
骆执屿在众目睽睽的探视下走出了俱乐部,站在外面突然茫然了,他出来要干什么?
要去找她么?
他在车上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石墨的电话,“在哪里?”
“诊所。今天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我现在过去找你。”
他说完便立刻挂掉了电话,驱车去石墨的诊所。
石墨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家伙就没有好好说话的时候,每次都挂的那么快。”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初伊一会要过去看诊...
他从初伊那里得知他们现在关系的紧张,所以两个人若是相遇估计是很尴尬的事情吧?
没过一会儿骆执屿便出现在了石墨的面前,他黑着一张脸坐在他的对面,似乎有些烦闷。
石墨对他打趣道:“怎么了?骆总?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选手,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啊?”
.“少贫,我问你个事,初伊的病情是不是严重了?”
石墨摊了下手,“抱歉,这是我病人的隐私,我不能透露给你。”
骆执屿在笔筒里随便抽出一只笔朝他扔了过去,威胁道:“你再说一遍?”
他双手快速的接过,重新将笔放回笔筒中,“我觉得你才是应该来瞧瞧的人,我严重怀疑你有暴力倾向。”
“你要痛快的说,我不就不会使用暴力了?”
“我只能告诉你她现在看起来不错,每次过来的时候心情都还可以,只不过我觉得她在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强行的让自己好,这种状况来看和她接触的人会觉得她现在恢复的不错,但在我看来她封闭了自己,不算是好的事情。”
骆执屿认真的听着,眉头深蹙,有些担心。
他沉默了半天,别扭着张口问道:“她的不快乐里面,有我吗?”
“执屿,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我觉得你应该自己去问问她,或者,问问你自己。”
骆执屿烦躁的向椅背靠去,这时敲门的声音传来,石墨朝着门口喊了声:“进。”
初伊人还没进欢快的声音便传了进来,“石墨,瞧瞧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她拎着一袋糖炒栗子进门,看到骆执屿和石墨同时看向她,顿时尴尬的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他们俩那晚分手后,第一次见面,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场合。
骆执屿看着她消瘦的脸庞,眼底的青晕依旧没有散去,嘴上挂着笑容可眸子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面对这样的她,有些心疼,但又说不上什么话。
石墨出声打断了这一场僵局,“初伊,你来了?快过来坐。”
初伊排斥的后退一步,“不知道你有客人在,你们先聊,我一会儿再来。”
骆执屿起身道:“我没事了,你进来吧!”
初伊停住脚步对他礼貌的笑了笑,“哦,那好。”
她进入后避开他们的区域,直接坐到沙发处,石墨起身过去,逗趣道:“听说给我带了栗子?我得尝尝够不够甜。”
“我瞧他们家门口好多人排队买,应该满好吃的,你尝尝。”
排队...帮石墨买栗子?
骆执屿瞬间便来了醋意,跟着石墨一起过去,石墨刚将纸袋拿起,他便抢了过来,还没有剥壳就扔进了嘴里。
初伊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他在搞什么???
“你们不是看诊吗?好好看诊,正巧我饿了,我带走了。”
骆执屿拿着那袋栗子晃晃悠悠的走出诊室,石墨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还是这么幼稚。”
初伊见他出去才放下拘谨,石墨对她说道:“别紧张,他就是路过所以...他不知道你要过来。”
初伊点头,“没关系,那我们开始吧!”
初伊还是和往常一样和他说着一些生活中琐碎的事情,和她自己每日的心理反应,她依旧坚持不肯吃药,她也坚信自己可以走向光明。
一个小时的谈话下来,石墨是很好的带领者,不断的带着初伊说一些内心深处的声音,把话语权交给她,自己做一个倾听者,偶尔给她一些意见。
对待每个病人的治疗方案都是不同的,石墨觉得让她倾诉便是对她最有疗效的方案。
初伊看了看时间,自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便起身和石墨告别。
石墨惋惜的说道:“我没吃到栗子,下次你补给我。”
说话的语境,竟然有些像赌气的小朋友,这和他平日里的风格完全相反。
初伊牵起嘴角,“好,我下次过来再带给你。”
她从诊所一路走到地下室去取车,途中没有看到她所害怕的那抹身影,刚才与他对视的时候,心里几乎停止了好几拍。
她刚坐在位子上系好安全带,抬头准备启动车子的时候,骆执屿的身影出现在车前。
她瞬间呆住,他怎么还没有走?
难道一直在这里?
等她么?
骆执屿绕过车身走到副驾驶开门上了车,“看完了?”
初伊点了点头,“嗯。”
“我们...聊聊?”
骆执屿试探的问她,初伊连他的眼神都不敢去看,心里不停的在打鼓,眸子四处躲闪着回道:“我们还有什么好聊的吗?”
“笙歌,没有吗?”
初伊鼓足了勇气转头看向他,“你说,有什么?”
“我欠你一个解释。”
初伊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等着与他对峙,被他一句柔声细语全部打断了。
“现在解释是不是太晚了?”
骆执屿轻轻摇了下头,“只要你还能愿意听,我觉得什么时候都不晚。”
“抱歉,我已经不想听了。”
她像一只刺猬一样将自己包裹起来,她穿上嘴硬的盔甲,害怕被他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