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妏因为检查结果排除肺炎可能,中午时挂完最后一瓶水,陆妏被崔医生通知可以回家了。
秦苒没有想到这么快,不可置信的抓着崔医生问,“崔老师,您确定小妏没事了吗?”
“怎么?你还希望有点什么事?”崔医生半开玩笑的解释,“排除肺炎可能就没什么大问题了,最多就是病毒性的感冒,换季了很正常,大人都容易生病别说小孩子了。医院人这么杂,病菌多,小妏回去养着比在医院安全。”
“可是闻璐不在啊,没人过来办出院,”秦苒知道,下午之前,陆妏是要离开开的。
“陆尧澄那边另找人去陪着,把闻璐叫回来,先给小妏安排出院,”崔老师吩咐。
“好的,我这就打电话。”
送走崔老师以后,秦苒给闻璐打了电话,响了几声,那边迅速接起。
“有什么事吗?秦苒,”闻璐虽然人在眼科,但心一直在陆妏这边,孩子还小她放不下。
“崔医生说小妏可以出院了,你——先过来给小妏办出院吧,她虽然没得肺炎,但医院这边病菌多,还是早点回家比较好。”秦苒将崔医生的话转达给闻璐。
“好,我给陆尧澄家人打电话,然后马上过去。”纹路回复。
“我同学肖澜在眼科,你要是不放心我先让她帮忙看着,等陆尧澄家属来了再说,”秦苒知道闻璐心里肯定也放不下陆尧澄。
闻璐思索一下,没再犹豫,说:“好吧。”
语气中似乎有些无奈。
秦苒这边又联系了肖澜,肖澜在眼科整理病历,看见是秦苒的电话,以为中午秦苒要找她一起吃午饭。
“苒苒,要一起吃饭吗?”
“陆尧澄在眼科做手术,他女儿要出院,闻璐得过来办出院先把陆妏送回去,你帮我去眼科手术室盯着点,闻璐怕陆尧澄有什么事。”秦苒语气着急。
肖澜却不紧不慢,“又是他?”无奈的叹口气,说:“好吧,我去看看,不过我可不是他家属,同意书之类的,还是得让他老婆来。”
“闻璐已经给陆尧澄家人打电话了,”秦苒解释。
“好吧好吧,我就当是帮你了,”挂掉电话,肖澜不禁扶额,为了维护自己残存的一点名誉,为了证明自己的良知依旧存在,她已经尽力与这些富家公子哥们撇清关系,但偏偏她不去招惹他们的时候,他们又缠上自己。
陆尧澄,她没有一点好感,比之莫绍岩有过之无不及,前几天做手术的时候是一个女学生陪他照顾他的。
偏偏那个女学生肖澜认识,学校艺术团里弹古筝的,肖澜记性好,只一眼就记住她了。肖澜是艺术团合唱队的,有时候声乐队会和合唱队一起排练,不过这个女学生只去过一次。不过肖澜还是记住了她。
那个女生有种青春的味道,简单利落的马尾,很普通的连衣裙,有时候是翠绿色,有时候是天蓝色。样式不一样,也不是什么大牌,看起来挺舒服。
肖澜没想到,陆尧澄竟然好这口,后来他又找上她,肖澜自然是避之不及。
奈何又遇到这事,肖澜无奈的起身向手术室走去。
肖澜在手术室门外守了一会儿,一个熟悉的急匆匆的身影出现在肖澜的视野里。
女孩匆匆跑来,一抬眼就看到手术室前的肖澜,因为陆尧澄住院时,曾是肖澜接手管理,她一眼就认出了肖澜。
“他怎么样了?”女孩面色如灰,焦急和担忧在眉头清晰可辨。
肖澜见了女孩,笑了,既冷又陌生,“还在里面,一会儿他老婆会过来,你还是早点离开吧。”
也不知自己为何说了这样的话,明明这些都不关自己的事,或许是自己经历过这一切,太知道里面的苦果有多苦,太知道那些盯着你的不屑的眼神,有蔑视,有嘲笑,更多的是刻意的冷漠与疏离。
不知道闻璐是怎样的女,再知道自己的丈夫的情人出现在医院后,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肖澜不好奇,也不想看到这一幕,不过终究是天不遂人愿,虽然闻璐没有看到这一幕,却被另一个人看到了。
肖澜抱臂看着好戏一般,眼前两个女人互相看一眼,一个眼神尖锐冰冷,还有愤怒,另一个默默低下了头,不敢吱一声。
一个是陆尧澄的母亲,一个是那个学生。
肖澜穿着白大褂,陆尧澄的母亲走过来问了她陆尧澄的情况,肖澜心中暗想,她可真会挑人问。
“陆尧澄还在里面,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是闻璐的朋友临时找过来的,既然您来了那我先走了,”肖澜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陆尧澄的母亲一身套装,拎着一款普拉达成熟稳重的灰色包,头发盘起,看上去很严谨,又有点威严,应该是当官的或者女总裁之类的人物。
显然,她对女学生异样的眼神可以看得出,陆尧澄的母亲绝对知道陆尧澄和女学生的事。
陆尧澄的母亲在病房门外并没有表现的很着急,反而异常镇定,就像等着会议结束一样,站在手术室门口,没有来回踱步,却李手术室的们很近。
反倒是女学生,两手一会儿抱着,一会儿垂在身侧,一会儿又抱着自己,时不时原地打转。明明很担心却不敢太表现出来。
想来陆尧澄的母亲应该是闻璐叫来的,女学生肯定不是闻璐打电话通知让来的,应该是陆尧澄的司机。
这年头,男人去花心总有人打掩护,就像每次莫绍岩通知她什么事不会自己告诉她,全是九泽通知她一样。
何况还是陆尧澄这种有家室的男人,哦,对了,陆尧澄还有个女儿。
见陆尧澄的母亲也已到来,肖澜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和陆尧澄的母亲说了再见,便离开回到医生办公室。
手术室门口。
等了好一会儿,陆尧澄的母亲抿唇,双拳一握突然转身,走到女学生面前,厉声说:“你最好先离开,一会儿尧澄的太太要过来,你会被发现。”
女学生震惊,不可置信的看向陆尧澄的母亲,双手突然握紧,身体却感到无力,她不自主的咬唇,颤抖着回答:“我想陪着他,上次他手术就是我陪着他的,我不求别的,只希望他能好好的从手术出来。”
“你想什么我知道,但陆尧澄只有一个,这个陆尧澄已经是有妻有女,无论如何你都没机会了,”陆尧澄的母亲一声冷哼,带着一股子贵气,侧眼看女学生说:“如果你早生七年或许还有机会。”
“我想您误会了,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他,不,是爱他,我对他没有别的祈求,”女学生辩解。
陆尧澄的母亲见惯了这种事,口口声声说不图男人什么的女人到最后有几个是真正不图什么的。
她自然是不屑,“如果我儿子相貌普通,不是风投界的天才,手里没有全省最厉害的风投公司,你还会爱他?”转而,她收回咄咄逼人的视线,好言相劝,“你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享受青春,他已经36了,等他年过40的时候,真正收心的时候,你根本什么都得不到。你父母想必会对你的所作所为失望吧。”
就如同现在一样,陆尧澄,呵!可真是她丈夫的好儿子,爷俩一个德性。
女学生听了陆尧澄母亲的话,身体一震,这些事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我只是单纯的爱他,如果,如果他需要我离开,只要他说我会离开的。”
陆尧澄需要她,她只在意陆尧澄的想法,只要陆尧澄心里有她,她什么都不在乎。
陆尧澄的母亲嘴角依旧带着轻嘲,却没再说话,有些事并不是三两句能够开导明白的。
就如同当初的闻璐,她当时和她说了一样的话,但闻璐最终顶着所有压力与评论与陆尧澄在一起,又顶着压力给陆尧澄生了孩子,虽然她并不喜欢闻璐,但相较于眼前的女生,她还是更中意闻璐一些。
毕竟闻璐成熟稳重一些,懂得顾及陆尧澄的名誉和事业。
眼前的女学生毕竟还是太年轻。
“如果你不走,你有可能毁了陆尧澄的家庭,让他的女儿失去爸爸或者妈妈的陪伴,”陆尧澄的母亲换了思路, 企图告诉她,她所遭受的最坏结果,“不要妄想陆尧澄离婚,你就有进陆家的可能,别说陆尧澄只是和你玩玩,就算他是认真的,你也过不了我这关。”
陆尧澄的母亲将最坏的结果公布,懂不懂得进退,完全就看这个女生能不能开窍了。
女学生并没有因为陆尧澄母亲的“恐吓”就知难而退,反而更加坚定了一般,她抬眸迎上陆尧澄母亲的眼神,坚定的说:“我不会离开,也不怕见她的妻子。我爱陆尧澄是我的事,和他的妻子无关。”
“的确,这和我没有关系,”闻璐说着,从电梯中走出来。好巧不巧,恰好她到楼上,电梯打开的一瞬间,听到了如此狂妄的言论,“首先,我先生能得到你的青睐我挺自豪,毕竟可以证明他的确是个优质男,其次,我第一次见到有人当第三者当得如此理直气壮,要知道阿澄身边的女人我都见过,个个见了我都像偷了腥的老鼠,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难得见到一个如此狂妄的女人,甚至还和自己有的一拼。
陆尧澄的母亲和女学生自然是没料到闻璐会突然出现,双双将视线移向电梯口。
女学生听出了闻璐的话外音,无非是说陆尧澄在她之前已经有过很多女人,虽然这些事实她略有耳闻,但听到的时候难免有些吃味。
闻璐大方的走出来,并不看女学生,而是走到陆尧澄母亲面前,笑着说:“妈,小妏已经安排好了。”
“那就好,陆尧澄出来你就留下陪他吧,我一会儿还有会议要开,”陆尧澄母亲声音略微森严,却透着另一股异样的色彩。
闻璐不可置信的看着陆尧澄的母亲,这还是那个对她各种嫌弃的婆婆吗?显然不是,陆尧澄还没有脱离危险,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回想细思,闻璐嘴角一丝无奈的笑意,她说这话无非是说给她身后的女学生听的。
如果真闹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她婆婆真的会站在她这边?闻璐想,不会的,她的婆婆不会在她这边,她一定是冷嘲热讽加作壁上观。
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女学生,果然女学生的脸青白难分,一股怒气跃然可见。闻璐轻嘲一下,摇摇头,这个女人还是太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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