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壶,是把箭向壶里投,投中多的为胜,负者照规定的杯数喝酒。
女孩子们玩的游戏当然不能喝酒,邹怡说,“换个惩罚的方式就可以了,在军中,命令是必须执行不能违背的,咱们就赢的人给输的人下个命令,让她一定执行。
可以问输的人一个问题,也可以让输的人做一件事情…怎么样玩不玩?”
“不太过分的话我就玩儿。”丁唯嘉说。
“谁玩不起啊。”林佳茵也说。
苏合看着林佳芷见她点了头,便也点了点头。
她们共有五个人,按照座位的顺序,依次进行投掷,每人八箭,投完后进行排序,投进最多者为一,最少者为五。若是有两人成绩一样,再加试一次。
惩戒为:一对五,二对四下命令,第三名轮空。
说了规矩,让丫鬟去取壶矢。苏合坐在最外侧,她旁边是林佳芷,对面是丁唯嘉,丁唯嘉旁边是林佳茵,靠树坐的人是邹怡。
不一会儿,丫鬟就取来了壶矢,还向灶上要了把小红豆洒进去,免得箭矢被投掷的力气太大,反弹出来。
正好就近有一块儿空旷的地方,丫鬟摆好距离,将竹矢放在桌上。
苏合排序的话不是一就是五,丁唯嘉先拿了竹矢,说:“我看你笨手笨脚的,还不如让我先来。”
于是,她便取了竹矢,呼一口气,投一,当当两声,蹭过壶口,没中。投二,竹矢撞在了壶壁上,还是没中。第三次投,她咬着唇,嗖的一下,当啷一声,竹矢颤了几颤,稳稳插在壶中。
“你快笨死了。”林佳茵捂着嘴笑,丁唯嘉哼了一声,又投,不中,还是不中,最后她恼羞成怒,最后一投,反而堪堪中了。
最后成绩是八中二。
林佳茵咯咯一笑,见轮到自己了,往后摆了摆手。
“怎么,你反悔啊?”丁唯嘉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不,当然不是,你手气太差了,我怕影响我发挥。”
“怡姐姐,你先来。”她转了个身,就看邹怡。
邹怡挑了挑眉,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我来就我来,这有什么难的。”
林佳茵想起她是将军府的姑娘,射箭都不在话下,还能怕女孩子玩的东西吗?当即便说,“不行,你摆明了欺负我们不会玩儿!”
“那你说怎么办?”邹怡看她。
“我就坐在原地,离那壶最远,行了吧?”
她不耐烦的看了林佳茵一眼。
林佳茵想想,“你用左手投。”
左手一般没有劲儿,她就算再会射箭,也有投偏的。
想到这里,林佳茵又说,“敢不敢啊?”
“有何不敢?”邹怡话音刚落,当当当八声,竹矢如同流箭,稳稳当当全进了壶中。
最后成绩,八中八。
林佳茵得意的表情还未消失,就僵在脸上。
周围看见动静的女孩子围了过来,哇哇的连声惊叹。
看着林佳茵目若呆鸡的表情,邹怡又勾起嘴,“忘了告诉你,我是个左撇子。”
她甩甩手,凤血玉璀璨夺目。
这下,也由不得林佳茵说什么了,她胡乱的抓着一把投过气,赌气似的,前七矢都没中。
她看见邹怡眼里的不屑,气呼呼的又是一投,当,中了一矢。
最后成绩,八中一。
林佳茵白眼一翻,趴在桌子上谁也不想理。
林佳芷稳稳的投掷着,偏了两矢,最后成绩是八中六。
剩下苏合一人了。
周围已经聚集了好多人,里三圈外三圈的将她包围着。
林佳茵坐的挺直,恶狠狠的盯着她。丁唯嘉也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的方向。
若她能投中两矢,则要与丁唯嘉加试,投中一矢,则与姐姐加试。可是投中三矢的话,姐姐定然不肯当作最后。
“还愣着干嘛?吓傻了?”
“你快投啊,我们看的正焦急呢!”
“就是就是,不会投就认输,赶紧换人撒!”
周围抱怨声迭起,苏合手心里起了一层又一层的腻汗。
她吸了口气,拿起竹矢。
哄笑声连天,嘻嘻哈哈的直直穿透她的耳膜。她手抖了抖,舔了舔干裂的唇,最后一投,当一声,进了。
啪!
林佳茵将杯子一摔,站了起来,“来啊!”
她一喊,眼角发赤。
苏合抿了抿唇,将竹矢递给她。
林佳茵手一握,在叽叽喳喳的声音里咬着牙,投了出去。
五箭,她中了五箭。
林佳茵面色红润,看着她得意洋洋,“来啊。”她挑衅道。
苏合看了眼丁唯嘉,手一松,一箭稳稳的立在壶中央。
邹怡漫不经心的眼神眯了眯,看过来。
“怎么回事?中了,竟然投中了!”
“不可能吧,她明明这么菜!”
“可是真中了啊,好稳的,不会她之前在藏拙吧?”
“搞什么啊,玩个投壶都耍心眼子,她是在扮猪吃老虎喽?”
苏合静静地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眼睛一扫,定在原地。
是那几个嘲笑她的女孩子,她们勾肩搭背,见到她看过来的目光先是一愣。
“快看,她看我了哎!”
“不不,分明是在看我呢,别胡说!”
“你们羞不羞,被她看是个好事情吗?”
“嘻嘻嘻,当然不是,好奇嘛,怎么有那种女孩子嘛!”
那种女孩子,什么女孩子?
苏合张着嘴,发涩。
“快投啊,又停下了?”
“干嘛啊,怎么这么墨迹。”
“真讨厌,她是谁?”
周围女孩子又叽叽喳喳的喧闹起来,苏合摸了摸耳垂,将箭矢投了出去。
安静,还是安静。
忽然间,哄堂大笑。
七支箭矢,歪七扭八的躺倒在地上,一个,一个也没有投中。
八投一中,她是最后一名。
林佳茵咯咯又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被欢愉取代,苏合当作不知她是他们欢愉的对象,她准备找那几个女孩子问个清楚。刚迈步,邹怡叫了她一声。
“你忘了要接受惩罚吗?”她坐直,看向她。
“你会投掷吧。”又勾起嘴角,肯定的说道。
苏合没有否认,她曾经一个人独处了很长时间,这些游戏自然是熟能生巧的。
邹怡并没有问她为什么藏拙,输了就是输了。
她指尖一下一下叩在桌上,和凤血玉相碰,传出清脆的声音。
“惩罚是…”她身子前倾,“说实话,你从静心庵到林府的那一段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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