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厂....还关爱?
听着自家六哥的话,胡亥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在打颤!
看着嬴彻的眼神,也逐渐有些涣散了。
一个人凶狠不可怕,这世界上凶狠的人太多了。但是凶狠的同时还笑眯眯得说着温柔的话,如果不是确定面前的人是自己有着血脉关系的哥哥,胡亥可能会直接跪在地上吧。
“十八弟,一直以来,六哥也没有怎么送给你礼物,甚至还对你比较苛刻。”
“此番你要出海,海浪凶险,身为哥哥,在你临走之前,给你看点好看的。”
嬴彻看向胡亥,温和得开口说道。
此话说出,不但是胡亥傻眼了,就连一旁的易川的眼睛等睁大宛若铜铃。
这位公子彻殿下...转性了?
平素之中,这个所谓的六哥,可没少揍胡亥啊!现在居然还担心安全问题?
“六哥, 什么好看的?”
“六哥,我也问过卫庄船长,他说船上不能带女人,你这要是送我美人儿,我也带不走啊!”
胡亥有些为难得开口说道。
虽然还没上船,但毕竟是大秦皇室子弟,找些通水性之人也是不难的。
别说是出海了,就算是水匪水盗,船上也不会带女人,一来在观念之中不祥,二来则是船上呆的时间太长,人的兽欲会被不断拉扯激发,届时出什么麻烦都是不可预料的。
“混账玩意儿!你当你六哥跟你一样?”
嬴彻抬了抬手,本能性得想直接一巴掌下去。
一想到这混小子毕竟是要出海,还是代表大秦,临走还是忍忍吧。
“走,去咸阳菜市场口。”
...
咸阳城中,格外热闹。
由于修路之事传扬出去,这些来咸阳城应征上工的百姓劳工格外多。
虽然大多不住在咸阳城之中,但是也要来小市上采购饭食物资。
如此热闹的景象,让咸阳城的商贩们欣喜若狂,纷纷夸赞此番修路之事。
而正是在这些传言夸赞之中,百姓们才得知居然是那位长得很帅但是十分暴虐的监国公子的手笔。
有人猜测公子彻赚的盆满钵满,有人夸夸其谈公子彻每天的活计估计就是拿着金锄头耕田,更有甚者,讲的眉飞色舞,说公子彻一天三顿都能吃上腌菜!
当然,这些善意的猜测,最多也只引起百姓们的阵阵惊呼,并不会对嬴彻的名声有太大影响。
毕竟,
一个人的声望如果已经跌入谷底,再怎么样,都是向上。
“快看快看!”
“城门!城门那边...押解了一整批的犯人!”
“全...全都是那些个贵老爷!”
“快走,菜市场西口,听说公子彻下令,彻查各地枉法案!这第一批证据确凿的案犯已经抓进来,准备行刑了!”
“不会吧?这些贵老爷不是手眼通天吗?还能被抓?”
“嗨呀,你没听昨天那读报纸的人在读吗?秦法面前,人人平等!报纸说的都是对的啊!他们手眼通天,难不成还能要挟始皇陛下不成?”
“走走走!咱们快去看看!要真的是这样,去年俺村头那刘财主搁俺院儿里掰了十个桃子,俺就可以要回来了。”
“....”
大街小巷,一道道呼喊声,议论声响起。
似乎整个咸阳的百姓,都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
而咸阳的主干道之上,正是一辆辆的囚车缓缓而行,囚车之上,都是往日之中颐指气使,气度不凡的世家老爷。
此刻的他们,面若死灰!甚至连张口痛骂嬴彻的心思都没有了。
在进咸阳的前一天,西厂的鹰隼探子还十分贴心得过来告诉了他们一下,如果想多活点时辰有什么办法。
你以为是好心吗?
放屁!
办法就是在街道上骂,只要一张口,旁边的人会直接割了你的舌头,然后扔到昭狱里面好好‘享受’,绝对能比同批犯人多活点时辰。
“狗日刘大能,你也有今天!”
“啪!”
一名汉子看着囚车之上的一张熟悉面孔,狠狠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他想拿石块砸这个卑鄙无耻的恶人,但是也怕。
砸恶人,自然无所谓,但是护送囚车的都是大秦的锐士,侮辱秦军的罪名,他还担不起。
“呸!”
“呸!”
“王成,恶有恶报!恶有恶报啊!当年你占我田地,可曾想到今天!呸!”
“呸!”
一道道朝着地上吐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引得高楼上的嬴彻嘴角微微抽搐。
这尼玛,你们解气归解气啊,随地吐痰什么个回事?不都是扔东西的吗?合着后世的电视剧都是瞎拍的呗?》
当然,这也不怪嬴彻,在大秦之时,军伍乃是国本,锐士得到百姓尊敬。
若是朝着犯人丢砸东西(不可能是什么鸡蛋蔬菜,自己都不够吃,还扔?),砸中了还好,砸人家当兵的身上,当场就过去跟犯人做同伴了!
“六哥...你让我来...是看这...”
正当嬴彻考虑要不要立法不准随地吐痰随地大小便的时候,胡亥的声音传来,其中带着些许疑惑。
一旁的青鸾十分贴心得点燃一炉檀香。
吐痰乃是腌渍之事,殿下若是看得恼了也不好。
“看下去便是了!”
嬴彻淡淡开口说道。
囚车的队伍已经快要抵达菜市西口了,这一次的刑罚比较....特别!
菜市西口除了那斩首的高台之外,还额外设立了许许多多的架子,上面都挂着麻绳。
监刑之人面生,但是在他身旁却是坐着一个连胡亥都认识的人。
“六哥,怎么是冯劫啊?他不是御史大夫吗?”
胡亥挠了挠头,感觉怎么这么多疑惑的地方啊?
嬴彻目光深邃,紧紧盯住冯劫,心中却是微微叹气。
这个老冯啊,真不知道他是谨慎呢,还是真的是豁出去了!
昨夜冯劫提交御史大夫的辞呈,自己还没批复,今天就让冯劫到这刑场之上,其中含义,微微思索,便是明白了。
这分明就是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个干净,然后站在嬴彻面前说:殿下,我的命就给了你,能不能保得住,我都不管了。
如此混不吝的作风,不像前丞相,倒像是个武将。
“时辰到!”
“行刑!”
就在此时,冯劫对着那监刑的官员微微点头,后者朗声开口。
一批批世家老爷,面若死灰,被推到了架子之下,脖子绕上麻绳。
“砰!”
脚下木桩,被一脚踢开。
窒息的感觉,瞬间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