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姬昱上前一步。
姬然急忙制止她:“没,没事儿,我磕了一下,你那个……”她绞尽脑汁想着借口,想要把她支开,“对了,山静……将军,驸马,驸马胃疾可好些了?”
姬昱脚步一顿。
片刻后,冷笑着反问姬然:“看来,我还真是来对了。姐姐这是在提醒我,我夫君曾为姐姐断食数日,以至生出胃疾吗?”
姬然一愣。
她可真不是这个意思啊。
“我是说,山静刚刚不舒服……”她无奈地解释道,目光有些飘忽不定。
这个姬昱,还真是能打岔……
纪恒然听了这话,低头看着她,目光中闪烁着盈盈火光似的。
可姬然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纪恒然见此情状,当然不甘心被冷落,低头在她颈侧印上一个个吻痕。
那种麻麻痒痒的感觉太过于刺激,她咬着牙,一生都不敢吭地受着。
姬昱听说山静胃疾复发,立刻就慌了,连道别都来不及,便匆匆夺门而出了。
看来,姬然是没缘分知道她刚才赶来到底是为了说什么了,可是听见关门的声音,她才真的放松了下来。
同时,内心的那一股火气上涌,气通经脉汇聚掌心,而后翻手为云,狂击于纪恒然的脸侧。
然而,即便她当真有神仙相助,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也绝对不是纪恒然的对手。
纪恒然只是反手一握,轻轻松松握住姬然的纤细手腕,然后不出意外的,两个人滚到床上去了……
姬然很上火啊……
“纪恒然,你疯了吗?这是在宫里……”她无奈的挣扎着。
纪恒然闻言,先是翻了个白眼,然后翻身到里边去,搂着她躺在胸膛上。
“我看你是傻了。”他淡淡道。
“我怎么了?”姬然不解。
整天整天的想那些有的没的,害得她天天腰酸背痛腿抽筋儿的,现在还来怪她?
还有没有天理了呀……
一个人享受着偌大的温泉池,真是奢华的享受。
身下的玉石切割成适应人体落座的弧度,姬然坐在池子中闭着眼睛享受。三八喝多了不能来,真是太完美了。
人都说背后不能说人,看来想也不行。
“哎哟我的老姐姐,舒服呢?”耳边响起三八刺耳的声音,她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就起来了。耳边有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她迅速睁开眼睛站起来,以为她扔了什么东西进来,发现只是她的脚。
“慢慢洗,小……”她特别拖长了音节:“妹妹。”
她原以为她要叫她小三八,眼睛都瞪圆了正要发火,不想只是叫了一声妹妹,一下子就泄了气了。
“姐姐怎么走了?到底是新婚燕尔,不比我和静哥,这几年如一日般恩爱如初。”
“是啊,恩爱还烫人家的手。”
“我那是……不是故意的。”
姬然站起身来,姣好的身材让三八妹妹的脸一白再白,霁月上前,她便在她羞恼的目光中穿好衣服,而后笑道:“行了,我回去了。”
三八见她要走,也不泡脚了,冲出来抓住她,湿湿的脚丫子踩在光滑温暖的地面上,“明智,我是真心来提醒你的……”
她兀自往前走,三八契而不舍穷追猛打。
“镇南大将军的确威武不凡,但是谁都知道他惦念亡妻三年不曾近女『色』,府中一个孩子都没有,姐姐貌美如花,当心旁人传出些不好听的话来,那样姐姐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的。”
不近女『色』?
你知道他有多努力吗?
“姐姐,你等等,将军有那个『毛』病,你是真的不在乎吗?他认不出你,你也不在乎吗?”
我始终未发一言,却直觉她急切的样子不似说谎。
看来纪恒然尚有难言之隐未告知与我啊。
说曹『操』曹『操』到,我刚拐了个弯,就看见纪恒然向我走来,身后跟着山静,纪恒然见到我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在我和三八之间打量了一圈,我们相对而立,他看看我看看三八,不动如山。
三八偷笑,附在我耳边说:“看吧,真是心疼姐姐啊。”
她这一动作,纪恒然便笃定地向我走来,我强迫自己压下心中所想,挽上他的手臂,语带娇羞:“我有点头晕……”
纪恒然揽着我的腰,我在它们看不见的地方掐了他一把,结果发现他肌肉结实,根本掐不起来。
不由更加气闷。
三八就差笑出声来了。
回到房中,我越想越觉得窝火。本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不过从三八嘴里听到就觉得别扭,忍无可忍,便直接了当地问纪恒然:“你有脸盲症?”
他似乎不知道我说的是个什么病症,却也没想瞒我,如实回答:“不能识人。”
我哑然。
想这万中无一的蹊跷病症,有生之年还能让我瞧见了,真不知幸是不幸。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皱眉,难掩言语之间的怨怼。
“还来不及。”他依旧那副知无不言的乖巧相。
“三天还来不及?”我拍案:“干嘛让我从三八嘴里听见。”
“三八?”他挑唇,似乎觉得我对三八的称呼很有意思,上前一步搂着我的腰,指尖旋转『揉』捏,意有所指:“为夫一直在……”
我当然知道他要干嘛,于是作势推开他,其实是螳臂当车。果不其然,被种马揽着腰托起来,倍感无奈。霁月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领着人笑眯眯的退出去。
笑笑笑,笑你妹啊笑!
“行了!我……呜呜……你……”
他堵住我的唇囫囵说道:“来,我尝尝你又偷吃了什么……”
第二天早朝时,我撇下纪恒然,一人去『露』水殿辞行,贵妃非常和气地接待了我。
我拿着贵妃的赏赐出宫,纪恒然等在宫门处,见我出来打马行至车前,挑开帘子看着我。目光灼灼如鹰。
我抬起头与他对视,状若无事。
他定了一会儿,终是未发一言,打马离去。我握着血如意的那只手已尽汗湿,我看看那个小小的血如意,心中压抑至极。
贵妃压下我半副嫁妆,后做私人填补模样送还给我,我便知道此时不能轻易善终。我料到她目的在镇南大将军身上,却不知,在争位夺权中她会如此心狠手辣。不能为她所用,竟然满门这血如意世上只有一个,牵动着生杀大权。
对纪家的生杀大权。
回到纪府,为纪恒然宽衣时我惴惴不安,总是晃神,将他腰带握在手里无意识地『摸』索着上面镶嵌的珠宝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