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鸣的这翻话,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坐的长辈都言辞凿造的反驳起他来。
姑姑金有慧语重心长的说道:“一鸣,这话可就不对了,古语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子嗣传承,关系到的可不仅是你们夫妻两个人,他还是维系整个家族的关键所在。”
“嗯,你姑姑的话很在理,爷爷这么大岁数了,就等着能早点抱上重孙,了却你早逝的奶奶的心愿。”金老爷忽然忆起几年前故去的老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能抱上重孙,可终究还是遗憾的成为了遗愿。
听到爷爷提起了故去的奶奶,金一鸣顿时没了言语,奶奶的离去,也是他心底最深的遗憾。
白方启抿了一口酒,瞄了一眼缄默不语的司徒少南,急忙调和起此时略微有些凝滞的气氛,笑道:“不急,不急,一鸣和少南结婚半年都还没到,来来,吃饭,吃饭。”
随即司徒文举起手中的酒盅,爽朗的笑道:“对对对,我敬亲家一杯,感谢今日的盛情款待。”
众人都随着他举起了手中的酒盅,互相碰杯,一饮而尽。
司徒少南也随之饮尽杯中酒,瞬间辛辣入喉,整个食道都灼热起来,只是,心底的苦涩依旧无法排除。
何娇倩只是轻轻沾了一点,并没有多饮,无意中撞上了对面司徒少南投过来的若有似无的目光,不禁一滞,只是马上又淡定如初,转头和旁边的陆琴婉低眉浅谈起来。
一顿丰盛,热闹的晚餐过后,黑夜如约而至,本来应该明月皎洁的夜空,居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乌云,这让在花园里等着赏月品论的一行人有些兴致缺缺的,不得不转战到前厅,
何娇倩借故上卫生间,来到花园,在一棵梧桐树下,找到了对月影单只的司徒少南,淡淡的夜色中,她身后就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似乎还带着淡淡的忧伤。
刚要走上前去,突然,从另一侧闪出一个人影,何娇倩不由得定睛一看,是金一鸣,只见他的手中拿着一件毛绒外套,轻柔的披到了司徒少南的身上,然后伸出一条手臂,揽着她的肩膀,
“没想到天空不作美,怕是今天欣赏不到美丽的月色了。”司徒少南感受着金一鸣淡淡的体温,突然觉得一股暖意流窜到心底。
金一鸣看着她望向天空,清冷幽静的侧脸,突然饱含深情的说道:“你就是我最美丽的风景。”
夜凉如水,晚风习习,朦胧的夜色因为他描绘的动人的情话,忽然变得美丽了起来,
司徒少南突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缓缓地收回视线,与他灼灼的眸光相对,他的眼眸波光流转,闪动着比明月还明亮的光芒,照进了她的心,照亮了她的心。
司徒少南嘴角勾起了完美的弧度,绽放了有史以来,金一鸣见过的最真切柔美的笑容。
“他们真的很般配对不对?”
突然,何娇倩的耳畔传来郑沫温婉的话音。她转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的郑沫,看着她包含深意的浅笑,也随之从容的勾起嘴角,只是出口的话有些意味不明。
“有吗?我怎么没看出来。”说完,何娇倩转身与郑沫擦肩而过。
“等等”
何娇倩迈出的脚步一顿,不禁疑惑的回头看向叫住她的郑沫。
郑沫缓缓走近她,与她对视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时间的长短掌控不了一个人的感情。”
说完,不顾何娇倩的怔愣,郑沫便擦过她的肩膀,向着灯光明亮的屋内走去。
何娇倩朱唇紧紧的抿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梧桐树下,那两道相互依偎的背影,嘴角扯起一抹苦涩的笑。
她何尝不知道,感情是超出时间和空间限制的,有些人相伴一生也无法走到一起,而有些人却只需要一个回眸的时间,便可互许终身。
深深的吸了一口凉凉的空气,再将胸腔中浑浊的空气狠狠吐出,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这么多年付出的感情,只换回来一个哥哥和妹妹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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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热闹的氛围不见减弱,但时间已经悄然流逝,夜色渐浓。
司徒文夫妇忽然起身,和众人道别,“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陆琴婉挽着梁云的手臂,惋惜道:“在这住下,明天在走吧,客房我都收拾好了,再说了,我还没和亲家母聊够呢。”
“不了,明天下午,我还要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改天,改天一定在亲家这多住两天。”司徒文婉拒道。
闻言,金有成无奈,只得安排司机送他们回去。
送走了司徒文夫妇,何娇倩也告别众人,执意自己开车离开了金家。
正当郑沫刚要开口时,司徒少南突然走到她身边,“今晚你留下,咱俩一个房间。”
金一鸣一听,不禁一急,连忙拉住司徒少南的衣袖,百转千回的哀婉道:“首长,我怎么办,你不能就这么抛下我啊。”
已经习以为常的金家三位长辈自动屏蔽眼前所见,而白家夫妇,和白羽郑沫就表现的有点惊悚了,怎么突然起风了,鸡皮疙瘩都掉一地。
当事人司徒少南嘴角微微一抽,虽然对此已经有所免疫,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难免有点不自在。
登时眼神一凛,金一鸣只得讪讪的松开手,讨好的一笑:“那个,祝你们好梦,呵呵......”
然后转头看向旁边的白羽,只是他的眼神让白羽顿时一抖,急忙拔腿就往二楼客房跑去。
“我要和妈妈睡。”
已经在金有慧怀里昏昏欲睡的忧忧隐约间听见的大人的话,知道今晚郑沫不会离开,随即迷迷糊糊的要求道。
金有慧怕司徒少南不习惯和这么小的孩子同睡,于是拒绝道:“忧忧和爷爷奶奶睡好不好,妈妈今晚......”
“姑姑,就让忧忧和我们一起吧。”
司徒少南突然打断金有慧的话,郑沫亦是赞同的笑了笑,然后便上前从金有慧怀里把忧忧抱到自己的怀里,和长辈们道完晚安,和司徒少南转身往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