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司徒少南依旧是伴着晨曦的第一缕阳光起床,在后院陪着金老爷子品了会儿早茶,论了会儿太极。
早饭过后,便和金一鸣一同,带着婆婆陆琴婉为他们回门而准备的礼品,开车去往司徒家。
得到消息的司徒文夫妇,一早就在家等着他们,当金一鸣的车子驶进司徒家别墅时,便看见司徒文和梁云两夫妇走出门口,迎接他们。
寒暄过后,四个人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梁云坐在司徒少南的身旁,连声叹气,她对面的司徒文见状无奈的说道:“行了,孩子们这不都好好的吗,你就别再叹气了,赶紧去准备午餐吧。”
梁云点头拭去眼角的泪滴,起身说道:“一鸣,和你爸先聊着,我去准备午餐,想吃什么跟妈说。”
金一鸣忙起身笑道:“没关系的妈,我很好养活,不挑食,呵呵,是不首长?”说着冲司徒少南挑眉一笑,虽然遭到了来自首长大人的一记白眼,但金一鸣依旧笑意吟吟的享受着他和司徒少南独有的相处模式。
“我帮你吧,妈,最近为了首长的健康,我可是下过苦功夫研究厨艺的。”金一鸣走到岳母梁云的身旁,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
梁云有些意外的看着金一鸣,再看看稳坐如山的女儿,得到了她肯定的答案后,心底一暖,真的没想到,金一鸣会为了女儿做到如此地步,一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居然会为了女儿放下男人的架子,屈居厨房,这是怎样的感情才能做到的。
看来他们两人的感情在这一个多月发生了质的飞跃,那她就放心了,心照不宣的和司徒文相视一笑,突然有些感动的鼻子发酸,女儿终于找到了幸福的归宿。
就这样,金一鸣跟着岳母大人进了厨房,成了打杂小工。
而司徒少南则和父亲司徒文在客厅边品茶边聊天。
司徒文放下茶杯,欣慰的笑道:“看着你和一鸣相处的这么好,我和你妈就放心了。”
司徒少南淡淡一笑,点点头,“以前是我不懂事,让你们操心了。”
司徒文听女儿这么说,却是呵呵一笑,道:“什么操心不操心的,当父母的什么都不求,只求孩子一生平安喜乐就足够了,等你有了孩子,就能体会为人父母的心情了。”
听到孩子两个字,司徒少南的心底一片怅然,忙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情绪。
缄默片刻,转头看向厨房那个欣长高大的身影,思绪百转千回。
午餐过后,司徒少南和金一鸣就拜别了司徒文夫妇,其实金一鸣很想留宿的,因为他还想继续在岳母大人那里套点关于首长大人童年时的趣闻,想更多的了解一些关于她的曾经。但是司徒少南借故说有事,便硬拉着他离开。
在半路上,司徒少南接了个电话,便下了金一鸣的车,自己打车离去。
金一鸣的车子停靠在路边的泊车位,看着司徒少南乘坐的士离开,久久都没有回神。
不知道为么,他的心里总有一丝不安的情绪在跳动,虽然她已经回应了自己的感情,但她的心,距离他还是那么遥不可及。
司徒少南坐着出租车来到了军区总医院,付钱下车后,她便站在医院大门外,望着那座高耸的大楼发呆。
当年,她就是在这里走向了重生,一个让她绝望而痛苦的新生,可是今天,她要为带她走出这段阴暗岁月的金一鸣,做一番努力,也是为所有在乎她和她在乎的人争取一个机会。
等在大楼门口的郭绮玉刚要给司徒少南打电话,就看见了她慢吞吞的向着自己走来。
“怎么才到,等你好久了。”郭绮玉迎上前去,挽着她的手臂笑道。
司徒少南只是看着她,勉强的勾勾嘴角,没有说话。郭绮玉也没有在意,因为了解司徒少南的人都知道她沉默少言的性子,偶尔回你个牵强的表情,已经是很难得了。
两人一路来到了郭绮玉的办公室,关上门,郭绮玉就拿着一份病例档案递给了司徒少南。
“给,这是你五年前的病例档案和检查分析报告。”
司徒少南慢慢地抬手接过那沓厚厚的文件,垂眸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医疗术语和符号,一阵心烦意乱。
她把病例档案又递还给了郭绮玉,“看不懂,你就挑主要的说吧。”
郭绮玉直视着司徒少南的眼睛,娓娓地说道:“当年的检查结果你都知道,左侧卵巢被子弹击穿,**壁受损严重,虽然勉强保住了**和另一个卵巢,但怀孕的几率......”她顿了一下,虽然最终的结果她已经非常清楚,但还是有些不忍重复一遍那个冰冷的检查结果。
“怀孕的几率只有百分之零点一。”司徒少南淡然的接下了她没有说完的话,情绪上更是一点起伏都没有,让郭绮玉不禁心中一涩。
试问,一个女人的人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答案当然莫过于是孩子,孩子是两个人爱情的见证,他承载着两个人的血脉,是维系着彼此间最紧密的联系。
而失去做母亲的权利,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它会消磨一个女人的自信,让她对人生失去方向。
所以,当年司徒少南再得知自己很有可能失去做母亲的资格时,所表现出的冷静,让所有人都为之心酸。
她不是不在乎,而是结果已经那样,就算她再如何伤心欲绝,也不可能挽回既定的结果,再加上当时杜竣笙的离开,多重打击下,没有完全崩溃,已经证明了她异于常人的意志。
但也正是这份隐忍,让她把所有的苦痛和心酸都掩埋在了心底,渐渐地,她便开始变得清冷孤傲起来。
而作为她为数不多,比较了解她的朋友来说,在得知她找到了能共度一生的良人时,是真心祝福她,为她感到高兴。
但是最现实的问题还是来了,郭绮玉抿唇轻叹,沉吟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虽然医学上没有绝对,但毕竟机会渺茫。”
司徒少南只是淡然的看向窗外,不急不缓的说道:“既然上天给我留了那百分之零点一的希望,那我就必须争上一争,”说着,她转回头看着郭绮玉,坚定的说,“不到最后,我不会轻言放弃的。”
郭绮玉点点头,“那他呢,你不打算让他知道吗?”
司徒少南眸光一闪,语气中透出了深深的无力感,“先不了,我不想在给了他希望之后,再让他失望。”
“那你就把这一切都自己扛下来吗?既然你嫁给了他,那么他有责任也有义务和你一起分担。”郭绮玉语气有些急切的说道,她总是这样,无论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
“不,这就算是我留给彼此的一点退路吧。”
闻言,郭绮玉一愣,秀眉轻蹙,忙追问道:“退路,什么退路?”
司徒少南苦涩的勾起嘴角,眼中是深深的无奈,好半晌才开口,向郭绮玉讲述了她和金一鸣之间的一切。
一室的静谧,只有二人浅浅的呼吸声,司徒少南一动不动的看着对面洁白的墙壁。
而郭绮玉在沉默了许久后,方才缓缓地起身,走到司徒少南身旁,抬手搭在她消瘦而坚毅的肩上,给予她来自朋友的安慰,“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
“谢谢!”
“少南,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些事情,不要自己一个人死扛着,适当的找人分担,你会轻松很多,自在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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