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琼和杨云鹤对了一下眼神,都觉得有戏,便示意路一平继续说下去。
“在我接到那个神秘电话之前——”路一平沉思了一下,回忆道:“大约一个多月吧。我跑出租车,有一天晚上,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听声音约摸三十岁左右,很奇怪,他一上车就和我拉家常,问我以前干什么事,现在跑出租车一天能赚多少钱,哦,对了,他还问我如果有赚大钱的机会,是否感兴趣。等等。我拉着他在深城市转了一圈,最后到达帝王大酒店。临走时,他还问我要了手机号码,说是下次如果需要包车就直接打我的手机。当时我觉得这个顾客是我十几年来跑出租遇上的最热情的顾客。为人谦逊,善解人意,不摆架子。”
萧琼问道:“这个人后来有没有打电话给你要求包车?”
路一平摇摇头,一脸白痴相。不用说,他被别人当枪使,自己还蒙在鼓里。萧琼见从他这里榨不出什么油水,记下他的电话和家庭住址,让杨云鹤把他送回家。
夜风凉爽,星斗满天。
杨云鹤把路一平送回家,回到穗城已经是深夜。萧琼让陈龙去大排挡炒了几个家常菜,拎到总裁办。杨云鹤回到这里,推开门,闻到的是酒菜飘香。
他们都没想到,搞定路一平如此轻松。这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竟然莫明其妙地从天上掉下五千万元投资,砸在他头上。一阵觥筹交错,杨云鹤不由感慨万千:“上次,你们和那个女警官用九龙金樽喝酒的时候,其实我就在对面的大酒店窗户前观察你们。那个时候,我用狙击步枪就可以撂倒你们。没想到现在居然和你们坐在一起。还成为朋友。人生际遇真是难料。”
萧琼笑道:“杨兄英雄虎胆,杀人于无形,用枪杀人怕是最低劣的手段吧。以后。杨兄若是手痒,有很多的机会让你施展身手。”
杨云鹤听罢觉得这话有些刺耳。萧琼好像是误以为自己是个嗜血动物。其实不然,十五岁以前,他连杀一只鸡都不敢。父亲杨老四是个酒鬼、赌鬼,喝醉酒、输了钱,总回家拿老婆出气。那个时候,杨云鹤胆小如鼠,不敢和现实抗争。杨老四就是家里的皇帝,具有生杀大权。唯有勤学苦练。才能保护弱势的母亲。父亲在母亲身患重病时,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借钱,最后不得不低价出售视若亲生儿女的九龙金樽,让杨云鹤彻底消除了仇恨。长大后,杨云鹤知道,做男人不易,当一个人承受着巨大压力时,是需要减压的。酒是最好的减压剂。
“杨兄,现在看来,这个同仁医院就是马意远在大陆采集华人基因数据的窗口。通过这个窗口,他们可以不受限制地采集大量所需要的数据,然后在某个秘密基地展开研究。再把科研成果传到m国。我们的对手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绝不能停滞不前。我认为下一步,我们的重点就放在杰克身上,这位老先生既然能承担起同仁医院的实际管理责任,一定具有非凡背景。还有,说不定那个田聪明也隐藏在同仁医院,只不过我们不知道,或者连维妮这样的护士,也不知道田聪明的真实身份。我们作为江湖人士。完全可以不按规矩出牌,干一些官方背景的人士干不了或者不方便干的事。”
三个人聚在一起。酒酣耳热,越说越激动。都觉得自己所干之事,是一件不了起的大事。商量了一番,都把目标锁定在杰克教授身上。从这位洋教授身上打开缺口,或许能深挖同仁医院的内幕。
第二天,同仁医院门口出现一个流动水果摊。摊贩老板就是陈龙。他穿着一身旧布衫,戴着旧草帽,肩上还披一条擦汗的毛巾,看上去是个很地道的小摊贩。而且医院门口有一片的空地,并不在城管追击范围。从早到晚,一连蹲守三天,陈龙没有看见杰克的身影!
而萧琼那天所见之人,就是杰克。为什么会不见他?萧琼暗掐手指,表示对方的宫为旬空,原来不在岗。他去哪了?难道是获知消息隐蔽起来了?萧琼不由满腹狐疑。然而,从路一平的口供中,萧琼并没有读出虚假的消息,应该不存在路一平通风报信的问题。
杰克去哪了?
陈龙一连蹲守了半个月,终于发现杰克的身影。这天,杰克坐着一辆救护车从外面回来,刚好在医院门口下车。陈龙暗对照片,好家伙!终于瞄准你了。
萧琼收到陈龙的报告,立即和杨云鹤一起进行简单的化妆,扮成两个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混进医院,目标直指六楼。
在楼面巡逻的保安见是两个医生进去,并没有引起关注。杰克正在低头看一大叠病历,这些都是从患者身上搜集的基因研究数据信息。这些资料都是用洋文写成的,对于萧琼而言,无疑是天书。因为他的洋文并不好,仅仅认识几个字母。杰克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看得眼睛发酸时,看见两个年轻的“医生”虎视耽耽地看着他。这两年轻人满脸严肃的神情和并不友善的眼神告诉杰克:麻烦来了!
杰克用中文问道:“你们是谁?有事吗?”
萧琼严肃地回道:“杰克先生,我们有事请你走一趟,请你配合点。要不过,不要说我们不给你面子。”
杰克凭着人高马大,又会几套西洋拳,激动地站起身来,叫道:“你们想干——”
喊声大约可以传到门外。萧琼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猛一伸手,剑指直插杰克天突穴。杰克的话说到一半,便一头栽倒在地。
萧琼和杨云鹤把杰克装进一个大麻袋,又把他塞进一个大型的医用垃圾桶里。一米八几的身高,塞进垃圾桶里有些吃力,只有让他的腰足够柔软,像练瑜伽似的。然后在垃圾桶上面塞进脏兮兮的床单、病服等。这样,他们推的是满满一桶的脏物,准备送到清洁房去。
他们坐电梯到达一楼。一楼的患者人满为患。简直就像一个摩肩接踵的菜市场。正在他们准备把垃圾桶向医院门外推时,一名巡楼保安走过来问道:“洗衣房在四楼,你们怎么把这些脏东西送到一楼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