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琼几个人钻进深山老林,李德安在前,陈龙断后,几个人一路跋山涉水,没遇到什么危险。一直走到第二天下午,终于到达红星农场。
所谓的农场,其实只有三栋茅草屋。一个厨房,一个厕所。周边还有几块开垦出来的菜园子。以前,农场住着十几名职工,负责管理周边几十万亩山林。如今经济大发展,外面的世界遍地是黄金。职工们纷纷外出打工,只留下李德安老人和一条狗。而现在,狗也死了。李德安就更加孤独。
李德安是一个孤寡老人,一辈子未婚,膝下没有子女。这样的晚年生活未免太过凄惨。但萧琼要把李德安接到穗城市养老院去养老,李德安一口拒绝:“不行。我死也要死在这大山里。大山才是我的根。”
玛莎失而复得。代价仅仅只是一条狗命,真是皆大欢喜。萧琼、陈龙和玛莎刻意留下来,在红星农场住了一晚。这次的行动,要不是偶遇李德安,真不知要费多少周折。
李德安把几个人送到大路,目送三凌越野车开出很远。他自己也慢慢变成萧琼等人眼里的一个小黑点,直至消失。
萧琼亲自驾车,玛莎坐副驾驶室,陈龙坐后面。萧琼开出几公里,总觉得心里很忐忑不安,向陈龙交待道:“龙哥,你住一件事。隔三差五,就派兄弟过来为老人送米送油,照顾好老人的生活。还有,下次为老人配一个手机。如果老人遇上急事,可以直接联系我们。”
“是。”
陈龙一边应道,一边紧张地向周围观望。现在仍然是在大茅山区,还有一百多公里的山路。九曲十八弯,险情随时出现。萧琼开着车。听玛莎讲这几天的遭遇,事实与原先的猜测相差无几,马意远和藏宗门的人搅在一起。主要是为了利用田聪明开展华人基因研究。
m国着力开展地球人种的基因研究,其所包含的狼子野心令人不寒而栗。萧琼听完玛莎的介绍。联想起洪部长交待的任务,觉得找对门路了,务必想方设法阻止马意远的疯狂行动,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萧琼的车技越来越娴熟,已快达到“老手不扶方向盘”的境界。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和玛莎说话,车速照样能达到八十码。肠子似的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不断地蜿蜒向山外的世界。
然而。开了几十公里,萧琼毫无来由地一个猛刹车,把车停靠到路边,坐在驾驶室里,一言不发。陈龙和玛莎都感到很意外,齐声问道:“你怎么了?”
他们看到萧琼满脸凛然,有些丢魂失魄的样子。静了几分钟,萧琼开口道:“不知为什么,我这心里堵得慌,总感觉到要出大事了。”
这是预感。莫名其妙地想起一件事。居然应验了。玛莎很相信萧琼的预感。萧琼像得了魔症似的,奇怪地问道:“玛莎,你知道那个道观为什么会突发大火吗?”
玛莎摇摇头。满脸茫然。她只知道乘着混乱逃跑,至于火灾的原因,还没有费脑筋去想过。
萧琼想了一会,语气肯定地说:“我可以断定,那把大火是李明福放的。你不是说他还有三个洋人保镖吗?这三个人都是雇佣军人,实力不容小觑。而李明福相对于田聪明而言,对于马意远的作用不大。在道观里,他受冷落是必然的。这又是他所不能容忍的。所以,李明福做梦都想脱离马意远的控制。便乘着风狂雨大。放一把大火,创造条件逃之夭夭。”
陈龙问道:“这么说来。李明福也逃出了道观?”
“是的。”萧琼肯定地回答:“刚才,我突然间一阵目眩眼花。心里堵得发慌,感觉到李德安老人要出事了。”
“不会吧。我们才离开多久?”
对于这个预感,陈龙真的有些不相信。
萧琼想了一回,果断地决定:“不行。我们得回去!”
说完,他把车开到宽阔地带,调头,又往红星农场方向原路返回。
这真是一个杳无人烟的大山区,唯一一条盘山公路,只有四米多宽。若是两辆车交汇,要慎之又慎,弄不好就会翻车。萧琼心里急,油门在逐渐加大,车速很快飚到一百二十码。陈龙坐在后面,不免为他捏一把汗。他很想叫他下来,自己顶上去。但萧琼那严肃的神情,已经告诉他,眼下的情形已是火烧眉毛。
汽车开到距离红星农场三公里左右,农场方向冒起冲天火光!或许预感已成真?萧琼继续加大油门,冒着车毁人亡的危险,向着农场方向发飚一般冲去。等他们来到红星农场,这里的几间茅草房已经烧得只剩下灰烬,废墟里,还有几缕青烟在冒。
李德安老人已经变成一小截木炭似的东西,像一条趴在灰烬里的死狗。好在老人生前防火意识较强,早就将农场周边的杂草铲除,形成了隔火屏障。否则,今天的大火,烧几天几夜也不会熄灭。
萧琼的预感是准的。他把车停稳,冲向农场废墟,双脚不由自主地跪下去,号啕大哭起来。萧琼一边哭,一边懊悔地揪住自己的头发,撕心裂肺般叫道:“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大火刚刚烧过,废墟上还在冒着青烟。几个小时前还是活蹦乱跳的老顽童,现在已变成一截焦炭。老人的音容笑貌,时时刻刻浮现在几个年轻人脑海里。
究竟是什么原因?为什么萧琼的预感如此强烈?几分钟后,玛莎在废墟上发现一件器物,证实了萧琼的预感。
那是一个虎形玉佩。
“萧大哥,你看!”
玛莎从地上捡起玉佩,惊奇地叫道。萧琼从玛莎的表情看出来,她认识这件东西。
萧琼问:“它是谁的?”
玛莎的答案是:李明福!
李明福是虎年出生的,属相虎,因而喜欢戴一个虎形玉佩。这个东西的发现,和萧琼的预感完全吻合。也就是说,李明福就在附近。
萧琼把玉佩紧紧攥在手心,恨得咬牙切齿。血债要用血来还。李明福一伙为什么要对一个老人下毒手,还残忍地焚尸毁迹?萧琼举目望向苍茫的大茅山深处,李明福或许已逃入山中?
这个时候,还是陈龙较为理智,在萧琼耳边建议道:“这件事,我看还是要从长计议。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玉佩我们先留着,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和李明福算总帐的。”
萧琼紧紧地捏住虎形玉佩,一字一顿地说道:“小人报仇,就在眼前。我可等不到十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