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晓晓听说老爸被凌宵云“请”进派出所,惊慌了一阵,终于冷静下来。《周易与预测学》教过她怎么用六爻预测法测官司。摇卦,装卦象、五行、六亲,再安世应。一看父母爻动变官鬼爻,差点吓哭起来。
戴晓晓颤抖着声音问道:“这下子怎么办啊?”
萧琼静心分析了一下卦象,父母爻动变官鬼爻,而变出之爻却受月建合日支冲,忌神动化回头生,确实大事不妙。但有日月之神相助,便可逢凶化吉。
萧琼一丝得意的微笑漾在脸上,被戴晓晓看见,无异于火上添油:“这么凶的卦象,你还笑得出来?”
两年轻人猜哑谜似的举动,把张烨给弄懵了。一脸的疑疑惑惑。
萧琼从戴晓晓手里拿过记录卦象的白纸,用力抖了两下,然后扔到一边,不屑一顾地说道:“怎么笑不出来?你还是谦虚点,多问问师父吧。不要只顾低头拉车,不顾抬头看天。学习方法比勤奋还重要。实话告诉你,这种预测法,我十几年前就会了。走,我要去拜访凌老了,等事情办妥了,你再慢慢跟着我学易经。”
也许感觉到自己被轻视,戴晓晓用眼神狠狠地剐了一下萧琼,嚷嚷道:“我也要去!”
出门办事,还带个拖油瓶,当然不妥。张烨面对女儿的任性,脸刷地变黑,怒道:“现在这个时候,晓晓,我告诉你,你不要胡闹。这是关系到你爸的前途和命运,不是儿戏!你给我一边凉快去。少掺和。”
上次单独去凌老家里,凌老曾经提出要学周易。愿意拜萧琼为师。只要收下这个“徒弟”,哪有降伏不了凌宵云的?
萧琼从书架上找到一本《易经》,又列了一串购书清单,然后去商场买了一大袋水果。用了一个多小时准备,十分钟开车。两分钟上楼。到达凌老家正好中午十一点。
出发前,萧琼占了一卦象,午时,利见大人。随着几声笃笃声,门开了,竟然是凌宵云!凌成在厨房里忙,也不知他是准备早餐还是午餐?
“你怎么来了?”
凌宵云愣了一下,还是把萧琼让进客厅,脸上没有丝毫的“姐弟”情份,而是挂满了冰霜。很明显,凌宵云刚刚睡醒,一定是加班加点到天亮。萧琼的出现,而且如此之快,当然出乎她的意料。
“我为凌老送点他喜欢的书籍,坐会就走。”
求人的感觉真不好受!萧琼尴尬得想钻地洞。但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哪有不求人的?凌宵云什么也没说,进洗手间洗漱、打理个人卫生去了,把冷板凳留给萧琼坐。幸好,凌老忙完手上的活,来到客厅,萧琼带来的书和水果,心里明白了几分,问道:“你有事求宵云?”
萧琼点点头。这件事太过复杂,一句两句话也说不清。有凌宵云在家,更是难以说清!怎么这么倒霉?难道早上测的卦错了?还利见大人?凌老用十分严厉甚至有些冷酷的目光扫了一下萧琼,在心理上有意和萧琼拉开了距离:“她的业务工作我一般一插手。免得她违反原则,犯错误。”
显然被误解了。凌成这样的老领导是不会用原则交换的。
“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顺道过来看看您老人家。给你送来一本你喜欢的书,还开了一串书单,要是您喜欢,可以叫宵云姐买,也可以叫我买。网上买书很容易,也很快捷。”
不一会,凌宵云洗漱完毕,穿一身笔挺的警服,戴着警帽,英姿飒爽。她连看也没看一眼萧琼,对着空气喊了句“爸,我去单位了”,便咚咚咚地下了楼。
“这丫头,天亮才回家。没睡几个小时,连午饭也不吃,又走了。我家真是连旅馆也不如!”
凌宵云匆匆离云,引来了凌老的不满和无奈。当警察就这样,生活毫无规律,还常不被人理解。如比,现在的萧琼,就特不理解!一点点屁大的事,弄得神经兮兮的。凭什么?
凌老大概已经退休多年,心态逐渐趋向平民化。见萧琼呆若木鸡的样子,笑吟吟地坐到他身边,问道:“说吧,究竟什么事要求宵云?我看你怎么也不像个坏人啊。犯法了?”
萧琼只好又像祥林嫂似的,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复述一遍。还特别强调,这古墓是他看风水时,通过气功感应出来的,戴老六他们将信将疑,只是好奇心而已,并没有盗挖古墓的主观意愿,不应构成犯罪。真正破坏并盗窃古墓的是皮麻子、清风道长一伙。
凌老沉思片刻,进行了一番沉思熟虑。终于开了尊口:“这个案件如果真如你所说,戴老六还有获释的希望。但我不能保证能说服宵云。我尽力吧。换了别人,我一个字也不会说!”
老人家只要开口,就必然会有用。必竟不是死罪。戴老六的罪行,可轻可重,只要动动笔头,改改表述,或许明天就出来了。
“谢谢凌老!谢谢!”
萧琼觉得刚才的冷板凳坐得值。终于换来了凌老的片言只语。
“你先别谢谢我。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具体情况,还要看宵云他们的侦查结果。能帮的,我就尽量帮,不能帮的,还请你多谅解。”
“那是!那是!谢谢凌老!那我先行告退。不耽误凌老休息了。”
离开凌老的家,萧琼坐在宝马7上,在驾驶室里发了一会愣。凌老的态度模棱两可,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答复。那种话用在谁身上都行,也没错。但萧琼需要的是明确的答案,这个答案就是戴老六必须出来!
不然,戴氏集团这么大的企业,就会没有灵魂,没有主心骨。这对于刚刚有些好转的企业来说,将是致命的打击。可是,向谁要这个标准答案呢?
萧琼陷入迷茫之中,来广州半年时间,凭着一身本事,认识了能人也就那么几个。除了戴老六,李紫薇是个小老板,没有捞人的能量。丁兰是个女流,剩下的只有李光良——天源集团的老总。
拨通李光良的电话,李光良正在天源大厦。也许是好些时日没有联系了,“顾问”有些名不符实。萧琼自己都感觉到羞愧。
李光良接到萧琼的电话,兴奋地叫道:“我的萧大师,萧顾问,你快点过来,我在天源大厦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