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萧琼尴尬地笑道。好在悍马的后尾厢有备用胎,萧琼挥汗如雨地换好胎,又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
回到家里,张烨见两年轻人浑身湿透,心疼得要命。戴晓晓撒娇地骂萧琼“乌鸦嘴”,张烨却又一次对萧琼的神奇预测佩服得五体投地。她催促着戴晓晓冲凉、换衣服,又亲自驾车,把萧琼送到东方白云花园。
临别时,张烨满脸暖昧的样子,眼神里充满了暖暖的爱意:“小琼,我家丫头任性,你主动点。”
萧琼愣了一下,竟然不知如何回应!其实张烨早就有这个意思,萧琼又不是傻子?想恋了四年的欧阳雪一直在心里藏着,能主动吗?
和张烨握手告别,萧琼满心落寞地回到家。一提起感情,他就会想起欧阳雪。戴晓晓确实美丽、可爱,长得也极相像,却永远也代替不了欧阳雪。可是,如今却没有任何理由,就联系不上她了。这种疼痛,就像一根针似的扎在萧琼心里。他期待着上官云的消息,又有点害怕听到坏消息。
深夜十点半,萧琼刚想打坐练功,张宗昌老人的电话来了。他那有些苍老却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让萧琼有点穿越时空的感觉。原来,老人打电话来是为了感谢,今天要不是萧琼出手相救,他的外甥女就被洪水冲走了。
萧琼趁热打铁,提出要去拜访张宗昌老人。张老先生爽快地答应了,他住在竹山新村180号。
第二天上午,萧琼再次推掉和丰华贸易公司女老板李紫薇的约定,带着通灵犬小黑一起打的来到张宗昌老人的住所。
张宗昌的住所位于城乡结合部。一栋欧式风格的别墅,却完全按照中国传统风水学的布局,左右两边是民居,后面一座小山,门前一条清澈的小溪潺潺而流,再远处是连绵不绝的群山。
萧琼不由暗自感叹,张宗昌老人不但技艺高超,也是一个有福之人,坐享如此风水宝地。几天不见,张老先生气色红润,精神镌烁。他乐呵呵地把萧琼迎进庭院,兴奋地说道:“萧大师,老朽真的非常感谢你。要不是你,我家小倩后果不堪设想啊。这丫头,我再三劝她别去,说会有大暴雨,她就是不听!现在吃了亏了,学乖了,一回来就告诉我,是你救了她。你的大感大德,老朽真的无以回报。”
“张先生言重了。举手之劳嘛。学易之人,应该的。”
谈话间,张宗昌突然间两眼放光,目光聚焦在小黑身上。那小黑也对着他不停地摇尾巴,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张宗昌轻轻地唤道:“灵灵,灵灵——”
小黑哼哼几声,居然粘到张宗昌的脚边,趴在地上不走了。这让萧琼大为惊诧。张宗昌脸上阴云密布,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问道:“萧先生,这狗是哪得来的?”
萧琼向老人简单讲述了三清宫的奇妙经历。张宗昌听后不由老泪纵横!
哽咽了好一会,张老先告诉萧琼,这小黑原名叫“灵灵”,是三清宫天一道长的宠物。而天一道长和他是忘年交,两人交往达数十年之久,感情深比亲兄弟。每次去三清宫,灵灵都会和天一道长一起“接见”他。所以,它见到他,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萧琼问:“这么说来,天一道长已遭不测?”
张宗昌抹去一把眼泪,呜咽着说:“这——还用说吗?灵灵都已经落魄山野这么久,天一道长早就不在人世了。他生前和我说过,有两件宝物只有有缘之人。这是三清宫世代相传的宝物。一件是奇门遁甲神盘,材质为熟铜精制而成,只需转动神盘,便可以推演出阳遁九局、阴遁九局的天、地、人、神盘,根据这些盘的分析,预测事物吉凶。相传为明初开国大谋士刘伯温所制。还有一件是——”
萧琼立即接了上去:“《正一经》。”
张宗昌被萧琼的话怔住了,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萧琼只好把在张天师神像后偶得宝贝、又被人偷走的事实如实相告,听得张宗昌扼腕叹息!天一道长说过,法器要给有缘之人,萧琼有缘偶得法器,却又被人偷走。
萧琼问:“张先生,您以为会是谁偷走法器?”
张宗昌气愤地说道:“在整个三清宫,除了清风道长,还有谁能干出这么没屁眼的事情?”
萧琼又问:“您和清风道长相识吗?”
张宗昌回道:“这人以前是天一道长的得意门生,也可以说是关门弟子,天一道长把自己毕生所学,毫无保留地倾囊相授,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和天一道长也有好几年没联系。真没想到他已作古,爱犬竟然流落荒野。”
萧琼诚恳地说道:“既然这样,我以后还是叫‘小黑’为‘灵灵’吧。它确实不是一般的宠物,很通灵性。这些日子,经过精心饲养,它已经恢复了身体健康。张先生,既然你和天一道长是多年的好朋友,我愿意以灵灵相送,让它陪伴着您度过晚年。”
“使不得,使不得!”张宗昌连忙拒绝道:“既然灵灵和你有缘,证明它有还没有完成的使命。让它跟着你,说不定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我已年老,一心只想过过退隐生活。如果你有用得着老朽的地方,倒是愿意尽绵薄之力。”
“张老先生客气了。您的奇门遁甲神术,后辈自叹不如啊。”
两人聊着天,不知不觉已小半天。张宗昌老人提议去三楼天台上喝茶。萧琼随老人来到天台,发现这里别有洞天。天台四周种满月季、月桂、紫罗兰、郁金香等植物,香气四溢。一个大型木雕茶具摆放在天台正中,顶上是透明的钢化玻璃。真是自然与人工的完美结合。
老人熟练地冲洗着茶具,拿出一小块珍藏多年的熟潽,用山泉水冲泡。萧琼轻抿一口,顿觉神清气爽,五脏六腑有一种通透的感觉。
经过一番接触,萧琼已对张宗昌有所了解,便直接表达自己的看法,说道:
“张老先生,我怀疑是清风道长偷走了那两件法器。”
“哦?有证据吗?”
“没有。凭感觉。那天法器被偷,我和灵灵以及其他几个朋友在二楼餐厅吃饭。灵灵发疯似的狂叫。我怀疑灵灵觉察到什么了。如果是清风道长,灵灵一定认识他。”
“有道理。这个清风道长,左脸颊有颗黑痣,痣上还长有两根长长的毛。凭我的相术分析,这是一个心术不正的家伙,不知什么原因,他竟然深得天一道长的赏识,成为他的关门弟子。如果是他,那么他一定认识灵灵。”
萧琼想把在清风阁的发现告诉张宗昌,但还是忍住了。多说起祸,少说为妙。这是做人的基本法则。张宗昌是天一道长的朋友,竟然不知道天一道长是否还在人间。萧琼建议占一卦,以卜吉凶,证实一下天一道长的情况。张宗昌运用《梅花易数》的时间起卦法,轻轻捻动手指,在掌指间一阵转动,不由脸上大变:“兄弟爻变官鬼爻。天一道长已不在人世矣!”
悲哀顿生,气氛骤变。至于天一道长的死因,卦中没有隐含信息。易经具有预测功能,但也不能包罗万象。萧琼和张宗昌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萧琼也不能肯定是清风道长害死了天一道长。
但面对这个局面,张宗昌还是不禁扼腕叹息:“那部《正一经》是道家传家之宝,市面上已失传多年。如果一旦落入歹人手上,后果不堪设想。”
萧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道:“张老先生不用担心,在这儿呢。”
张宗昌惊愕地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你说什么?在你脑袋里?”
看样子,萧琼不像是说假话。这年轻人很正统,绝不是虚妄飘渺之人。萧琼只是翻了一遍,整本书就清晰地刻在他脑子,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比藏在哪里都安全。
张宗昌的认识明显要比他更深一层,老人沉默了一会,建议道:“既然你已经背下来了,就赶快把它纪录下来,整理成电子版。文化需要传承,仅仅存在于你一个人的脑袋里,也不是一件保险的事情。”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话再明白不过。萧琼听懂了,表示一定挤时间出来,完成一桩心愿。但这个盗贼确实可恶!
一时性起,天人感应,这种时候预测是最准确的。萧琼想知道是不是清风道长偷了法器?凝神聚气分析几秒,不由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