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润听着,不由对着权煜九竖起大拇指。
是条汉子。
他支持。
不对,他支持了权煜九,他的有钱兄弟夜玄怎么办?
想着,他还有些纠结。
桂迩在里间听着动静出来:“秦大小姐,皇上赏了什么?长公主想着您呢,让奴婢出来问问。”
秦芮兮回答道:“是郡主。”
“郡主?”桂迩面上的笑意淡了些,她下意识看向权煜九:“那九王爷……”
“本王无妨。”
权煜九未在这事上多言,只道,“今日有喜事,本王做东,请你们去酒楼。”
一听能去吃喝,江润第一个举起手:“好!”
他窝在实验室那么久,终于能好好放松放松。
“我听说永安的天香楼最好吃。”
“天香楼算什么?”权煜九勾唇,“带你们去一家更好的。”
……
因着桂迩要陪长公主,故而只有秦芮兮一行人去往酒楼。
待到了地方,江润方才明白权煜九为何看不上天香楼。
他们去的是兰亭楼。
传闻中只接待王公贵族,一般人不能入内。且菜价高的令人咋舌。
江润看了看自己装束,站在门口迟疑道:“我能进去吗?”
他觉着自己应该戴顶假发。
短发顶在头上,旁人不是以为他是和尚还俗,就是觉着他罪犯出狱。
“自然可以。”权煜九带着三人向着里面走,淡淡道,“这家兰亭楼,本王开的。”
先前他为了探听消息,特地开了这家酒楼。
他本是皇族,自知晓官场中人的劣根性,凡事讲究个三六九等。
果不其然,兰亭楼开业之后,官场人络绎不绝,他赚的盆满钵满同时,也探得不少消息。
江润惊讶之后承认,是他眼界小了。
他们刚踏入兰亭楼,掌柜便笑着迎了上来:“爷,您的位置早便准备好了,里面请。”
几人随着掌柜上了三楼。
三楼是单独的客间,视野辽阔,能清楚地看见临河的景色。
同时也僻静的很。
江润先是询问了权煜九能不能敞开肚皮吃,待得到他的肯定回答,当即不客气道:“招牌菜全来一份。”
他感觉自己能吞下一头牛。
秦芮兮原本看着满桌子的菜,还觉着有点多。
直到江润一人包了十盘菜。
她默默放下了筷子。
秦楚兰没什么胃口,手术的场景带给她的冲击力太强,她暂时吃不下东西。
索性撑着下巴看江润吃。
权煜九视线一直落在窗外,他看着外面喧闹的人群,待终于见到自己等的那个人时,眸底流露出讥讽。
他身子靠上椅背,侧头看向自己身边的秦芮兮:“待会同我演一场戏。”
“嗯?”
秦芮兮下意识看向他。
不多久,隔壁间传来入座声。
权煜九眼神落到江润身上。
吃饱喝足的江润当即酒气醺醺开口:“大小姐,你先前说皇后天凰之命是假的……”
“江润,不要胡言。”
秦芮兮冷声呵斥。
“长姐,为何不能说?”秦楚兰愤愤不平,“我瞧着皇后心思毒得很,她定是嫉妒你是真的天凰命格,所以才在旁添油加醋,否则,皇上怎会封你为郡主?”
她拍着桌子:“要知道,你要嫁的可是未来皇上,现今成了郡主,便与诸位皇子再无可能。”
“楚兰,这些话不要再提了。”
秦芮兮微叹:“或许我没那么好命。”
“若你愿意,本王愿意娶你。”一直沉默的权煜九说了话。
秦楚兰与江润闻言,纷纷低头装瞎子哑巴。
刚才对好的话中,可没这句。
秦芮兮猛然听到权煜九所说,也是愣住:“你……”
随即她又反应过来,他寻常和她说话,从不自称本王。
现下应当是故意。
她弯唇:“那九王爷可有旁的心思?”
“本王能有什么心思?”权煜九凤眸紧紧落在秦芮兮脸上。
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指轻轻蜷起。
无人知晓,他将真心话说出了口。
“本王娶你之后,定要受千夫所指,是以,我们寻一处安宁之地,安稳过一生,如何?”
这是他心底最深的愿景。
如若父皇母妃健在,他一定会这般做。
可惜……
他瞬间的落寞,秦芮兮看的清楚。
他的情绪在这一瞬,也影响了她。
她心念微动,情不自禁覆上他的手,莞尔道:“好啊。”
权煜九凤眸中有着讶异,也有着惊喜。
他转而握住她的手,紧紧的。
他低声道:“若有机会,我定践行诺言。”
秦芮兮应他:“嗯。”
江润在旁扒着眼缝。
靠,这是什么撒狗粮现场。
他不应该在桌上,他应该在桌底。
隔壁房间。
贤王面色晦暗不明。
他原本是带府上的一个姬妾来此过生辰,未曾想竟听到了这些。
皇后天凰命格是假?
秦芮兮竟被封为郡主?
皇后之事他倒是听说了些风声,只是未曾想又从秦芮兮这里听了一次。
难道,真的是假的?
若真是如此,那离换太子之日便不远了。
先前他在东宫的眼线递了消息给他,太子得了皇帝密旨,外出办事。
他猜测应当是大事。
待太子回来,一切就会太迟。
只能先行下手。
“王爷。”坐在他身旁的姬妾看出他脸色不大好,柔声道:“多谢你陪妾身来过生辰,妾身不过是一个小小侍妾,何以能得您如此对待……”
“本王既带了你进府,自是不会辜负你。”
贤王拍了拍她的手。
他向来如此,面面俱到,哪怕面对没什么作用的姬妾,也会特意抽出时间来安抚。
“妾身方才好像听到隔壁在讨论什么天凰命格?”
侍妾压低声音,“可是秦大小姐?”
贤王诧异看向她:“你也有所耳闻?”
“自然,她那样的命格,哪个女子不艳羡呢?”侍妾轻叹,“可惜,妾身没有那样的好命。王爷,若有机会,你可要将秦大小姐娶回府。”
她每一句都在为贤王着想:“王爷的心妾身知晓,妾身希望王爷能够得偿所愿。”
贤王淡笑,端起杯子抿了口茶:“她已许诺了九王爷。”
“她答应,是因着她不能嫁与皇子。”
侍妾搭上贤王的手,循循善诱:“为了最高的位置,遭受点非议又如何?待王爷得了皇位,自是无人敢多说 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