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咳咳咳……”
秦若菱拼命挣扎着,试图攥紧自己的衣裳。
可薛狄的力气,压根不是她能够抗衡的。
她心下暗骂蠢货,只能努力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薛,薛狄……”
为什么这次又认不出她了?他是瞎子吗?!
薛狄耳边嗡嗡作响,他好像听到了怀中人在叫他的名字。
当即将衣裳扯得更加起劲。
“楚兰小姐,鄙人不才,未曾想能入的你眼,你放心,待成婚后,我会好好对待你的。”
他满眼冒着兴奋。
只差一件,他就能娶侯府的嫡女!
秦楚兰站在岸上,漠然地看着眼前两人。
薛狄的话亦是传入了她的耳中。
稍微一想,她便知晓秦若菱想做之事。
手段还这是一如既往地龌龊。
“楚兰,没事吧?”
最先来的是林嵘。
他方才听下人禀报有人落水,又听得她未在席间,当即便赶了过来。
他对秦楚兰的感情虽不如对秦芮兮那般浓烈,但同样是将她当做亲妹妹看待。
“多谢兄长关心,我没事。”
秦楚兰说着,视线落到湖中两人身上:“是秦若菱与薛狄。”
“他俩?”
秦楚兰没事,林嵘当即便松了一口气。
对那落水两人,他没什么好印象,态度也冷了不少:“小厮在后头,待会将他们捞上来便是。”
他说着,瞥了眼湖中情况。
只一眼,当即让他瞪大眼。
“这,这成何体统?”他捂住眼转过身,大声道,“薛狄,你好大的胆子,竟与女子在侯府湖中嬉戏!”
秦若菱已衣衫不整。
两人在水中又迟迟不上来,如何都不像是被迫落水。
薛狄隐约听见林嵘的声音,只是不能分辨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他又抱了抱怀中人,心下异常踏实,胡乱喊道:“大舅子,日后记得多关照我!”
“什么大舅子……”林嵘重复着,忽然反应过来,问秦楚兰,“他以为湖中那是你?”
“嗯。”
秦楚兰无辜笑道:“所以兄长别管他们了,让他们自个上来吧。”
林嵘很快想通其中关节。
他脸顿时冷下来:“来我侯府撒野,好大的胆子。”
眼见着小厮要入水去救,他抬手制止:“不必。”
他看了眼已听着动静来围观的宾客,刻意道:“男女之事情不自禁,还请诸位不要扰了他们雅兴。”
他此言一出,众人皆好奇向着湖中看去。
“是薛家的公子与秦二小姐!”
“秦二小姐可是东宫侍女,薛家公子此等行径,莫不是在与太子抢人?”
“我瞧着两人都心甘情愿的很。”
“哎呦,秦家这二小姐肚兜都露了出来,成何体统……”
秦定原本也是随着人过来瞧热闹。
但站在一旁听了一会,越发觉着不对劲。
再一看,还真是秦若菱。
“若菱,我的女儿!”秦定哀嚎着,“薛家公子,还请你们快些上来!”
秦芮兮看着秦定在拼命表现他那虚假的父爱,便觉得好笑。
她到他身边道:“我记得,你会游水,怎么不去救一下?”
秦定:“……”
他感受着湖上的冷风,最终向后退了一步:“芮兮,你快些让小厮下去将若菱给救上来,她丢的可是秦国公府的脸。”
“你说的对。”
秦芮兮吩咐两个小厮下去救人。
只是秦若菱到岸上时,身上的衣裳早在挣扎中飘到了湖中央。
她全身滴着水,抱紧自己的身子,恼怒看向一旁同样浑身是水的薛狄。
“薛狄,你是蠢货吗!”
连人都能认错。
更让她崩溃的是,这里这么多的人,她日后还活不活了!
秦定解了披风给秦若菱披上:“若菱,要不你还是早些回东宫吧。”
在这胡言乱语,薛家公子,是他们能开罪的起的吗?
薛狄这会眼睛和耳朵才清楚了些。
他心急火燎地看向林嵘:“小侯爷,这你可不能不认啊,我们有了肌肤之亲,楚兰日后可就是我的人了。”
秦楚兰在旁温和道:“薛公子的酒怕是未醒,我好端端地在这,你怀中人是我二姐。”
“你二姐?”
薛狄闻言,慢半拍地看向身边的人。
竟然是……
“秦若菱?怎么是你?”
“你眼睛是瞎了吗?薛狄!”
秦若菱攥着披风瑟瑟发抖。
今日,非但没能让秦楚兰出丑,反而让她成了众人的笑柄。
旁的她也不好多说,只能恼恨地瞪着他。
薛狄抹了把脸上的水:“我明明感觉应该是楚兰小姐啊……”
一旁有人出声:“薛公子是酒喝多了吧?不然怎会认错人?”
“我没喝酒。”薛狄弱弱辩解。
他只用了些吃食。今日如此大的日子,他怎么会错过扬眉吐气的机会。
秦芮兮眉目冷淡的站在一旁。
薛狄是没喝酒,但他的菜有问题。
他们既然敢动秦楚兰的心思,便要承受该有的后果。
她上前出声:“既出了如此变故,秦若菱你便早些回东宫。侯府干净,并无合适你的衣裙。”
她的意思再为明显不过。
她不待见秦若菱。
这种丑事,旁人更不好多言。
见着无热闹可看,便纷纷散去。
秦若菱纵使满心不忿,但也只能由着小太监将自己扶上马车。
秦芮兮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眼底划过冷意。
“长姐,如今可安心了。”
秦楚兰在她身旁低声道。
“嗯。”
秦芮兮应声。
今日一切,全是她的计划。
只是藏,秦若菱不可能将夹竹桃带回皇宫。只有她衣不蔽体,丢尽脸面,方才能让马车安然到她所居住之处。
之后,便要看贤王是否上钩。
秦芮兮收回视线,想起喜事:“楚兰,过阵子你便要及笄,可想好要什么礼物了?”
及笄是人生大事,长辈皆会送东西。她不知风俗如何,只好来问秦楚兰想要什么。
秦楚兰还未回答,身后便传来权煜九的声音。
“你的生辰也快到了,打算如何过?”
秦楚兰心照不宣,默默退了出去。
“我?”
秦芮兮纳闷看向他,问道:“我生辰是什么时候?”
她从前是孤儿,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是她入孤儿院的日子。
至于原主,她是傻子,又从未有人给她过过生辰,是以她也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