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阴阳门的第二个村是新牛村。该村与新马村差不多规模,也同样是两扇牌坊夹着一条很笔直的街道。
当然,在同样位置同样有一间鬼官差驿馆“我家”。不过,这间鬼官差驿馆后面没有池塘了。
虽然吴怪梅很害怕阴城主掐他,但鬼使神差地先去打开门了。
“哎呀,吓死人!”吴怪梅感叹一声后,打趣问道:“仙姑,你爹整晚不睡是不是白天都在睡觉?所以,才没空掐我呀?”
“不是!”兰仙姑否定一声,说道:“我爹白天也不睡,天天努力琢磨诗。他认为只要工夫深,铁杵磨成针。我爹的画像都是内定死规矩,而在我3米内不算你私闯,自然不会伸手出来掐你了。当然了,他困了就往嘴里扔蜡烛花生咀嚼。”
“意思鬼只要有蜡烛吃可以永远保持精神旺盛吗?”吴怪梅问道。
“我在摩云岭长大的,反正看见我爹是这样的!”兰仙姑答道。
在看见新牛村“我家”内的布局与新马村的一模一样后,再想到鉴于阳阴县内的山神府邸都一样,吴怪梅觉得鬼官差驿馆可能全部都一样了。
不过,吴怪梅还是问了一声:“仙姑,鬼官差驿馆内都一样吗?”
“都一样呀!”兰仙姑答道,“一层是一个前厅与其余全是储物房,而二楼全是鬼官差挂屋房。”
两人在曲尺形靠椅里坐下,准备休息一下。
吴怪梅忽然感叹说道:“你爹那么发奋琢磨诗,怎么写得那么垃圾?我都没学习过怎么写诗都能写出来。”
兰仙姑说道:“我爹也没学,全是自己琢磨!爹说以后的时光都不知道多漫长哩,所以既不请教别人,也不看写诗的书籍。尤其他以前写的诗更烂,能把我笑死。”
吴怪梅先把其中一个如意袋掏出来再平放桌上,希望大白鹅从如意袋里自己出来。接着要求道:“仙姑,念几首你爹的大作听听!”
“好!”兰仙姑答应一声,开心吟诵道:“第一首,《咏雪》: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片片飞入吾庭院,锵锵锵锵锵锵锵!第二首,《偶记》: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谁敢趴着睡,当场见阎王。”
接着解释说道:“谁敢趴着睡,当场见阎王。这两句是我爹传出去的,故意搅混水让猜规律的搞不清真相。”
“继续!”吴怪梅催促一声,紧接顺口夸奖道:“你爹真有才!”
“第三首,《咏双峰山》:阳峰山与阴峰山,上头小来下头大,若把两山倒过来,下头小来上头大。第四首,《讽阳街姑娘》:阳街姑娘一回头,吓死阴街一头牛。阳街姑娘再回头,无常姑娘都笑抽!第五首,《讽阳瓜皮》:阳瓜皮变万宠,龙缺爪虎无牙,驴像他他像猪,真是可笑可笑!……!”
“停,千万别背了!”吴怪梅打断说道,“你爹以前的诗作太有感染力了,我再听要被你爹感染了。”
“现在继续走吗?”兰仙姑冲吴怪梅问出一声。
虽然以前的旧牛村挨近旧马村,但吴怪梅的凡胎在10岁就溺亡了,所以他对旧牛村可谓十分陌生,自然没有必要打听什么。
“走吧!”吴怪梅答道,“到贵人镇再停留一晚吧。”
“好!”兰仙姑答应一声,马上起身了。
吴怪梅赶紧收起如意袋,跟上兰仙姑的脚步。
他俩出到门外后,刚好看见一队送亲队伍进入牛村那头牌坊。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领着鼓乐手与与一众抬花轿的人。
“真是好日子呀!”吴怪梅感叹一声。
一旁的兰仙姑却看着吴怪梅手里忽然嚷道:“喂,吴怪梅,你袋子着火了!”
吴怪从“我家”出门没将如意袋收回怀里,仅攥在手里。他抬手一看,从里面冒出一阵烟来。
“那只鹅不会化形为人,所以,应该不会在里面烧火吧?”吴怪梅担心说道。
“如意袋又不怕烧,肯定是里面有什么东西自己烧掉了吧?”兰仙姑猜测道。
“哎哟!”吴怪梅想起什么,赶紧取出一只杯子。在杯子里装着一张提醒符纸,这时不见了。接着不禁喃喃出一声:“好奇怪呀!”
“怎么了?”兰仙姑问道。
“这是一对提醒符纸。如果我的妻子他们一行离开了,就会烧掉那边一张,跟着这边就会烧起来。”吴怪梅解释道,“可是,我让他们拆马映红的大横屋造大船的呀!这才几天怎么造得出来?莫非出现什么变故了必须提醒我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呢?”兰仙姑问道。
“当然要火速回去!”吴怪梅答道。
“好!”兰仙姑答应一声后,提议道:“咱们回我家,骑机关木鸟过去。”
“好。”吴怪梅答应一声,不由连眼泪都出来。要是不遇到兰仙姑,等他赶回旧马村连黄花菜都凉了。
他心里十分担心自己布的天地珠儿子,怕都没养出一个月就被厉害妖怪盯上了?
两人进到“我家”后直去后院中,兰仙姑先取出一只小机关鸟,让变成小臂长的尺寸。
接着翻找出两张符纸,一边朝吴怪梅递去一张,一边说道:“将符随便贴皮肤上哪儿,人就变小了。然后,我们再坐木鸟过去。爹说在天空飞很容易被抓下去,所以让我总是变小一点骑木鸟。”
“仙姑,我记得在吴村的时候你说过,让凡人看见道术要替为洗掉记忆。我们骑这么大只木鸟飞走,不会让新牛村的许多人看见吗?”吴怪梅说道。
兰仙姑一边翻开《如意宝书》,一边说道:“我不记得吴村是什么情况了。等我翻一下《如意宝书》找找相关答案再告诉你。”
不一会后,兰仙姑接着说道:“在阳阴县替凡人洗记忆要分两类情况,如在阳阴城内、四条黄泉道上与四派山门附近不用麻烦,毕竟他们天天看见鬼和地仙打架;而在很闭塞的山村几乎看不到这些现象,又很少有机会听闻外界的事情,所以要替为洗掉不合常理的记忆,以免他们疯狂向往修仙让人村更加凋敝。”
吴怪梅想起兰仙姑曾提过《阳府策令》了,说道:“就是到闭塞山村才遵守那个什么《阳府策令》对吗?”
“对呀!”兰仙姑应道。
吴怪梅对人村的凋敝深有感触,认同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乡民疯狂追仙慕道。他仍记得当年自己仅是10岁小孩,却在看见仙人后也是情不自禁追寻而去。
并且,他小时候听过马村下游原本还有几个人村,包括听过吴村以前是附近赶集的大镇子。仅是短短几百年时间,吴村眼下仅剩十几户人家了。
当上到机关鸟上坐好后,吴怪梅羡慕地抚摸着机关鸟,不禁感叹说道:“仙姑,你要什么有什么,你爹真是真疼你呀!在买过一趟宝物后,我才知道你是真有钱呀!”
“向南,中速高飞!”随着兰仙姑发令后,机关鸟起飞了。
当机关鸟飞行平稳后,兰仙姑问道:“你爹难道不疼你吗?”
吴怪梅告知道:“我还不能不记事就死爹了,连他怎么死的都是后来听别人讲的。”
兰仙姑接着问道:“你爹被鬼害了吗?”
“说村里看他两夜没回了,然后马映红叫全村青壮年去找。”吴怪梅答道,“最后在一棵缠绕很多藤蔓的树下发现了,说我爹踩到一个大洞上面同时正好让树上一根藤蔓挂住脖子了。”
“那你现在还伤心吗?”兰仙姑歉声问道。
吴怪梅大方答道:“没有!因为与亲爹一面没见过,加上平时周围也没谁提起他,所以更纠结为什么我爹不是马地主,让我没有童养媳帮忙打架。”
接着长舒一口气说道:“等醒过来成年知道阳阴县是什么地方了,所以更不会伤心了。既然鬼都比人活得舒服,而且早死与晚死不都是死嘛,那么不如赋诗一首以抒胸怀:早死早投胎,命运再重开!到老瞎聋驼,睡觉屎尿多!”
“你可真是大孝子!”兰仙姑评价道。
吴怪梅看着兰仙姑驾驭木鸟一阵,不禁问道:“仙姑,你怎么驾驭木鸟的呀?”
“现在没驾驭!”兰仙姑答道,“我只让向南平飞,它就自动到平常默认高度一直向南。”
“如果让很复杂的飞怎么发令呀?”吴怪梅好奇问道。
兰仙姑掏出木钟递给吴怪梅,接着说道:“呐,看着钟盘指引木鸟飞行。”
“怎么说呢?”吴怪梅问道。
兰仙姑没有回答了,而是从《如意宝书》里取出一张散页贴住额头一阵,接着一边递给吴怪梅一边说道:“吴怪梅,看一遍纸上的内容,但千万别现在说出来,因为木鸟就会照做的。”
“嗯。”吴怪梅应了一声,看向如意纸条上面:
“表盘操纵机关鸟方法。第一种,模糊路线法,这主要依靠典型地形或具体地名确定飞行路线。例如:朝某点钟方向的山头低速、中速、急速或十万火急高飞、平飞或低飞。第二种,打架斗法时较精确的控制法,方向加几点钟角度。例如:左转3点钟,急升4点”
吴怪梅看完如意纸页后,不禁抱怨道:“仙姑,第二种有点复杂呀!”
兰仙姑解释道:“开始几次你要配合看钟盘来理解,左右转则平放钟盘,上升与下降则要侧放钟盘。”
吴怪梅转动两次钟盘后感觉摸到门道了。接着问道:“所有飞行宠物都这样操作吗?”
“不是!”兰仙姑否定答道,“主要靠神识操作宠物,那样就能如臂使指!如意纸上的方法是给仙根不好的修道人和普通人使用的。”
“联通神识需要地仙几级呢?”吴怪梅问道。
兰仙姑说道:“等我翻翻宝书!”不一会后,答道:“仅说最低要求地仙5级后,但跟着就说不定了,要看《御经》天赋怎么样了。换言之有的5级就能学会,而有的可能到9级都学不会。”
“对了,怎么看地仙级别呀?”吴怪梅问道。
兰仙姑翻看着《如意宝书》回答道:“地仙5级后算始入仙门了,于是开始要求绣标识。而6到8级都是各派考级,并且一级绣一笔。意思5级是一个圈,6级加一笔,7级再加一笔,8级再加一笔。然后,除修《凡经》外学会仙人跨天后算9级,自然再添一画。之后累积一定声望后,都算超9级可以再添一笔。”
“这样有什么作用呢?”吴怪梅问道。
兰仙姑答道:“一来方便知道是阳阴县本地的地仙;二来听说为了减少私斗,但好像效果很不理想!”
吴怪梅忽然好奇问道:“你为什么都喜欢买机关宠物呢?动物宠物像阿紫一样,厉害后应该可以变为人形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买一只动物宠物!”兰仙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