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石被带走后,一切风平浪静,钻石海岸不愧为顶级高档小区,一切物业顶呱呱,治安队,马路清扫队快出动,等一些闻风而动看热闹不嫌多的记者狗仔赶到的时候,现场所有的痕迹已经被清扫了三遍,甚至一些沾染血迹不好清理的马路沿砖都已经被彻底的换掉,还有那辆肇事的豪车,也早就被全封闭箱式货车拉走,彻底没有了踪影,整个事地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同寻常。
当然无冕之王的记者,他们的手段也是多种多样,各显神通,通过与小区内的物业相关人员以及住户攀谈,**在最大限度内还原事实的真相。
保安物业人员还好说,直接以电话,乱说就卷铺盖滚蛋为威胁,谁也不敢乱说,但是内部住户的嘴,就算钻石海岸开商手眼通天,也是绝对不敢搞什么封口令的,里面的住户非富即贵,就连之前有人当面摄影,他们都不敢有丝毫的干涉,鬼才知道那些都是谁谁谁的爹,又或者是谁谁谁的儿子,一个弄不好,引火烧身,完求了。
“妈的,这群狗货,真以为公安局是他们家的了!”晋湖区公安局局长刘翀一脑袋大,新抓的这个年轻人还真是个扫把星,这才进入公安局没有十分钟,自己就已经接到了不下五个电话,不是自己的上级领导就是自己的同级同事,全都是打招呼的,要求严肃处理那个闹事的人。
刘翀四十多岁,从基层一步一个脚印干起,得到今天的职位殊为不易,做任何事情都是极为的小心翼翼,秉承自己的良心,那么多的电话,这里面要是没有猫腻自己就可以直接往死里撞墙了。
尤其是有一个招商局的局长说的最为露骨,就差吼了,意思表达的很明确“那个闹事的年轻人罪大恶极,洪氏集团是晋湖区最大的投资商,今天他们的少公子出事,整个晋湖区一年的招商引资工作或许就要晴天霹雳,跌倒冰谷了,他要是不被严肃处理,自己的工作也就没有办法干了”
退伍军人出身的刘翀最恨的就是警匪勾结,混乱是非,打招呼递条子的事情,但身在体质内,自己有时候也是无可奈何,当然也就是因为这些年自己的底线原则一直没有丝毫的改变,所以在职位晋升上也始终受人诟病。
“莫非今天你们要我违背自己的做人原则?不调查取证就直接递交检察院?哼,做梦!”刘翀暗暗下决心道,哪怕自己扒了这身皮,也绝对不作任何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
“小罗,检察院,法院那边怎么操作,咱们管不着,咱们自己秉持良心把咱们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去吧,我要现场所有的监控视频以及完整的人证口证,这个小伙子还真是个惹祸精,该擦的屁股还的擦,放手去弄,压力我顶着”
沉吟过后,刘翀做出了自己内心的选择,没有上面的命令,钻石海岸什么地方,谁敢乱去调查,有了局子的指示,罗警官自然腰杆挺的蹦直。
“好,好,领导,我明白,这事一定办好!”也就是在罗警官奉命前去钻石海岸深入调查的时候,晋湖区警察局刑侦大队队长王平也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放下电话后,王平一脸的冷意“富贵险中求,老子没有背景,既然碰上了能够改变命运的机会,就一定不能放过!”
“吱呀!”牢门被推开,一个女警官一脸冷峻的看着夏青石,什么也没有说,放下一瓶矿泉水,扔下一个记录本和一支笔,将照射在夏青石身上的炽热大灯挪开冷冷的说了一句“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有事叫我吧!”说完就径自离开了。
“事都办利索了?”
“放心吧,进口的东西,国安部门专用,只要拧开瓶盖半个小时之后,所有药效自动挥,法医都查不出来!”
那女警官一脸面无表情的对着电话那头回应道,随即挂了电话,脱了警服,出警局驾车从容离去,全程警局内部的摄像头都被关闭,没有丝毫的记录,而相关驻守人员也被接二连三调去了别的部门,没有一个人看到过这个身影。
“头,视频全被销毁了,对外宣称是设备维修,不过我们在住户走访那里得到了一段视频,已经到你的邮箱了,内容相当的劲爆,我觉得那个小伙子身份绝对不简单,五百一斤的香瓜,还有那么好的身手,会不会是刚刚退役的?”
“行了,小罗,你们自己注意安全,调查取证的资料暂时封闭,不要对外公布,要是别人问起来,就说还在调查中,切记注意自己的安全”作为晋湖区公安部门的老人,刘翀太清楚洪氏集团是个什么货色了,大张旗鼓的下场就是血淋淋大的痛。
可以说他们的家史就是一部赤,裸,裸的血腥史,这些年倒在洪氏身前的人比比皆是,但偏偏所有的事情那伙人都做的极为隐秘,让人抓不到任何的把柄,当然还有那神秘后台撑着,只能说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干的。
“要动真格的了吗?”拿着手上那张上级单位征调相关业务培训的通知书,刘翀冷冷的一笑,日期不偏不倚的就是今天,红印泥都还没有干,可以想象那群幕后指使者的急迫心情。
记得一个小时之前,洪氏集团的掌舵者洪飞给自己来了电话,对方丝毫都没有客气就问了一句给不给面子,自己也很硬气的回了一句必须按规矩来,于是乎,对方就挂了电话,这张通知书就是来的这么突兀,这么的出人意料又在人的意料之中。
也就是在洪氏集团全方位联动暗中运作的时候,突然一个电话打到了董事长的办公室,洪飞一脸冷冰的拿起了电话,但几秒钟之后,自己的后脊骨冷汗直冒“五爷,这事真的没有商量?”
“小飞,你看着办吧!”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老不死的,你都退出江湖了,还他妈手伸这么长,不就是有谭书记罩着你吗?不行,小儿被打的那么惨,这事绝对就不能这么算了!老子还就想跟你掰掰腕子!”
想起对方的身份,洪飞就是想不忌惮都不行,越是知道这里面的水深水浅,自己对于龙五的怕就越是深入骨髓,但内心的那口气始终咽不下,曾几何时,自己的家人受到过如此的****,最主要的是还是刘大年在病房说的那一句‘5oo一斤的香瓜,销路很好,是他自己种的’
“喂,6冰,我是你姐夫,对,事情有点麻烦了,龙五那个老不死的也打电话过来了,我怎么知道那小畜生和他扯上关系了,对,姓谭的那你先顶着,龙五在国外回暂时不来,其他的我来操作!”想了想洪飞当即拿起电话下了决定。
“给谭书记打电话,我有事找他!”
挂了洪飞的电话之后,身在异国他乡的龙五爷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当即让秘书拨通了谭书记的电话,原本这个事情自己是不可能知道的,但偏偏中午夏青石给自己打了电话要求见面,后面秘书才告诉陪女儿郊游回来的自己,回拨过去,居然是警察局接的,老狐狸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同寻常,这一打听,瞬间自己也炸毛了,毕竟洪飞那货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都是在一个城里混的,谁身上几根毛,谁心里都清楚,非到万不得已,他们这些人都是相互避讳,谁也不愿意招惹谁的,两败俱伤就真的没有意思了。
“没喝?”王平透过牢房的监控死死的紧盯着夏青石手边的那瓶矿泉水,时间一分一秒的快离去,直到半个小时,毒药的药效过去,夏青石都没有拧开瓶盖喝过哪怕一小口。
王平的眉毛凝成了一个川字‘对方就给了他一个晚上的时间,过了明天,或许一切都存在了变数,留给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小畜生,让你安静的死,你自己不识好歹,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刘局长莫名其妙被调走学习,其他的几个副局长也都被叫到市里面开会,不用想,王平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干不好,就该自己倒霉了。
“小徐你们几个去吃个饭吧,上个月大家都辛苦了,王头申请了出差补助,请大家吃个饭,去吧”将牢房里面值夜班的几个年轻干警支走之后,王平安排了两个心腹代替值守。
午夜十二点,牢门打开,十几个雕龙画凤,五大三粗的汉子被人带入牢房,跟夏青石同处一室。
这些人每个人躯体内都散出一股股冰冷的寒气,双眸冷峻凌厉,就好像择人而噬的野兽一样,他们每个人都是洪飞手下豢养的专门干脏活的人,没有一个善类,谁身上都背着不少的命案,跟洪飞出生入死多年,极为的忠诚,当牢房大门关掉的一刹那,那些人什么也没有多说,从身上摸出匕尖刀,极为默契的朝着夏青石围拢而去。
“啊!”
“轰!”无言的大战一触即,原本双手还被反扣在座椅上的夏青石突然睁眼,直接站起,把锁烤挣断,一拳就敲碎了最跟前的一个大汉的满嘴牙,就连上下嘴唇都被连皮带肉打的稀巴烂,随即再次快探手,将身后一个持利刃偷袭身影的手臂狠狠握住,‘嘎嘣!’刺耳的骨断筋折的声音响彻整个小小牢房,那人整个拿刀手臂被生生敲断。
厮杀依旧继续,显然这伙人是真的见过血的,哪怕就是被捅了几刀,肠子流了一地,双腿被打断露出骨头茬子,他们也不会忘记自己的目的,挣扎着拿刀要朝着夏青石捅去,当真的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这样的亡命打法,到最后看的夏青石也有些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