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小伙给我汇报,说皇者和两个男的在大厅一个角落里在吃烤鸭,刚才进去的那两男两女正好坐在他们的邻桌。
皇者此时正在和那两个男的边喝酒边谈笑着什么,谈的好像是什么生意的事情,谈话里还不时冒出将军的称呼,一会儿那两个男人说请将军多多关照他们的生意,一会儿皇者说代表将军感谢对他们生意的支持,一会儿他们又碰杯祝今后合作愉快。
似乎,皇者是受伍德委派来京城和不知是干嘛的客户见面的。
半天之后,小伙给我汇报,说皇者掏出两个红包递给了那两个男人,说是将军叮嘱给他们的,快过年了,给客户的红包,一点小意思。
似乎,皇者此行的目的是年关拜访客户,发红包。
然后,他们又继续喝酒,谈笑风生。
我的肚子这时咕咕叫,却又不能去吃饭,想到里面美味可口的全聚德烤鸭,不由勾起了食欲。
到了接近8点的时候,小伙突然说了一句:“他们结账了,马上出来。”
我盯住门口。
果然,很快,皇者和两个男人出来了,灯光下皇者满面红光笑容可掬,对方也是。
他们站在门口谈话,距离我们的车子只有几步之遥,我坐在车里甚至能听得到他们谈话的声音。
当然,我们的车在暗处,皇者是看不到我的。
耳边隐约传来他们的谈话声。
皇者:“感谢二位今晚的招待,快过年了,提前给二位拜个早年,祝二位老板今后生意更加红火,祝我们的合作更加顺畅愉快。”
“感谢你特意来京城走访我们这个老客户,我们也祝你和伍老板心想事成,希望今后大家都发财啊,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对方客气地说。
皇者说:“如此,二位,我先告辞了。”
“老兄专门来一趟京城不容易,不如我们今晚找个夜总会去放松放松,我们请客!”对方说。
“谢谢二位老板的好意,不过我这个人啊,老土,不会唱歌,酒量也不行,你们看,才喝了几瓶啤酒,我这脸就不行了。”皇者笑着,声音里有些醉意,“我就不去了,头有点晕,我想先回酒店休息了。”
“那好吧,老兄住在哪里,我开车送你回去。”对方说。
“可不敢麻烦二位老板,呵呵,我住在湖浙大厦,距离这里很近,打车就很方便。”皇者说。
“哦,那好吧。”对方说。
正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开过来,被皇者拦住了。
小伙对我说:“副总司令,这出租车也是我们的人开的。”
我不由暗暗赞叹他们工作的周全和慎密,皇者此时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刚到京城就被我们的人监控住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有些得意。
看到皇者上了出租车,那两个男人也离去。
这时小伙摘下耳塞递给我,我直接戴上耳塞,接着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先生要去哪里?”
“大羊毛胡同口!”耳塞里传来皇者的声音。此时,听他的声音,毫无醉意,十分清醒。
然后,出租车就开动了,我们的车暂时没有动。
这时,那两男两女出来了,谈笑着直接奔自己的车子过去了。
看出租车不见了影子,我对小伙说:“开车,去大羊毛胡同口。”
小伙子随即发动车子。
这时,耳塞里传来皇者的声音:“怎么搞的,怎么停住了?”
“前方堵车!”
“怎么搞的嘛?堵车会耽误事情的!”皇者说。
“来京城您要是遇不到堵车那是不可能的,您要是有急事儿啊,就不该打车,您该坐地铁。”那出租车司机操着一口京腔说。
听到这里,我对小伙说:“他们的车在前面堵住了,你能不能抄近道去大羊毛胡同口?知道路不?”
“知道,嘿嘿,京城的大小胡同我没有不熟悉的。”小伙说着,直接在前方往右一拐,拐进了一条车辆稀少的胡同。
30分钟后,我们的车到了大羊毛胡同口,而此时,我从耳塞里听到皇者距离这里还有10分钟的路程。
之所以知道还有10分钟路程,是因为那出租司机太专业了,不停给皇者汇报路况和到了那里以及还有多久能到。
显然,他的真实用意是在告诉我。
小伙将车停在路边的阴影处,我下车,看了看这胡同。
胡同不宽,车子和人此时都很少,路灯也有些昏暗,似乎这胡同里没有几个住家,显得十分僻静。
我有些困惑,皇者不回湖浙大厦,跑这种地方来干嘛?
又看看周围的环境,我们的车子停在这里,虽然是在阴暗处,但还是挺显眼的。
我上车对小伙说:“你先回去吧。”
“这……”小伙有些犹豫。
“没事的,我自己在这里就行,人多了还有车,反而目标容易暴露,你今天的任务完成地很好,回头有事我会安排人和你们联系的。”我说。
“哦,那好的。”小伙答应着。
我将耳塞还给小伙,然后下了车,冲小伙挥了挥手,小伙子随即开车离去。
我站在路边阴影处,看着来往的车辆。
很快,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胡同口,随即皇者下了车,出租车接着离去。
我站在一棵大树后观察着皇者的动静。
皇者下车后,并没有急着进胡同,而是在胡同口溜达了几步,甚至还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同时往四周看了看。
我隐藏在大树后看着皇者。
溜达了一会儿,皇者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然后灭了烟头,竖起风衣领子,直接沿着人行道,贴着墙根就进了胡同。
老鼠走路喜欢贴墙根,皇者是老鼠,所以也喜欢这么走路。
此时,我这样想,边想边快速移动到胡同口,借着昏暗的路灯灯光,在树影的掩护下,暗暗提气,悄悄轻手轻脚跟了上去。
虽然我不知道皇者这是要干嘛,但感觉皇者此时的行为很怪异,很值得跟踪。
胡同似乎挺长,走了半天还没有到头。
胡同两侧门店很少,大多数是老旧的青砖墙。
又走了半天,我隐约看到前方没有路了,胡同到头了。
原来这是一条死胡同。
在胡同的尽头,有一个不大的小门口。
皇者走到门口突然就站住了,我立刻闪到一棵大树后。
然后,我听到有轻轻的敲门声,随即有开门声,接着又是关门声。
等我再次探出头,皇者已经不见了。
无疑,皇者是进了这个门。
我悄悄走过去,走到门口,门紧闭着。
门显得有些陈旧,上面的漆都有些剥落。
我轻轻推了下,门关死的,推不开。
我后退几步,抬头打量着这门楼,还有两边的墙。
门楼和墙都不高,里面似乎沿着墙根栽了很多松树,墙外都能看到树的顶部。
我在墙根下来回走了几步,打量了半天,也没看到任何监控器摄像头之类的东西,最后下了决心,决定翻墙进去,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东,看看皇者到底在里面搞什么洋动静。
我后退几步,助跑,然后一提气,轻轻就翻上了墙头。
蹲在墙上,往里看,这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个不小的院子,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中间位置有一座孤零零的两层小楼,周围都是冬青和草坪,还有几柱昏暗的灯光。
小楼只有二楼一个房间是亮灯的,其余地方都黑着。
院子里静悄悄的,看不到任何人,听不到任何动静。
我在墙头呆了片刻,没有觉察到任何动静,然后轻轻跳了下去,然后蹑手蹑脚直奔那小楼。
走近发觉这小楼很陈旧,楼门还是木头做的,关着。
这自然难不住我,我绕小楼走了一圈,然后攀住楼板直接上了二楼,从走廊打开的窗口翻进了二楼。
二楼楼道里同样没有人,只有走廊另一端尽头的房间亮着灯。
我悄悄走了过去,靠近那亮灯的房间。
隐隐听到有讲话的声音,似乎其中还有个是皇者的。
我心里暗喜,轻轻贴近房门口,弯下身子,将耳朵贴近门缝。
刚想仔细听听皇者在里面说什么内容,突然感觉后颈似乎被什么极其轻微的东西轻轻叮咬了一下,似乎是有蚊子之类的小虫,想想这个季节不会有蚊子了,不由身后摸了摸脖子,感觉那里似乎有点湿乎乎的,摸完不由自主把手指放在鼻子跟前嗅了嗅。
刚嗅了一下,浑身突然感觉软绵无力,眼前接着一黑,大脑瞬时就失去了知觉。
这反应如此之快,我甚至都来不及想自己是怎么失去知觉的,就一下子没有了任何感觉和意识。
我的大脑然后就彻底混沌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似乎在做梦,在广阔无垠的沙漠里独自艰难跋涉,周围没有一丝风,没有一丝生机,我似乎处在一个死亡之海里。
这种感觉让我绝望。
正在绝望里,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大声叫我:“亦克,亦克……”
猛然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明亮。
我眨眨眼睛,眼前看到的是天花板。
我动了动手指和四肢,能动,我有力气了。
我眼珠子转了转,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京城国际发现我的房间里,正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房间的窗帘拉着,但灯都开着。
妈的,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回到酒店了?我不是在大羊毛胡同吗?
感到十分困惑,倏地坐起来,看看四周,房间里只有我自己,我的外套放在沙发上。
挠挠头皮,我怎么回来的?我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呢?
这时,我突然闻到自己身上有一股浓浓的酒气,呼吸里也有。
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没喝酒啊,操!我又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