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似乎猜到了什么,呵呵笑起来:“我明白了,是不是海枫要向你求婚了?你们要结婚了,是不是啊?”
元朵抬头看着我,沉默了半天,说:“哥,先别问了,不要乱猜了,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哈,还瞒着我,是不是想到时候给我来个惊喜呢?”我说。
元朵没有说话,默默地看了我片刻,眼神有些怅惘和惆怅,然后就转身走了。
元朵走后,我眉头紧皱了起来,似乎我刚才的猜测不正确,或者不完全正确,那么,元朵到底有什么心事呢?她到底有什么事要瞒着我或者现在很为难不能告诉我呢?
虽然现在不告诉我,但她却又说过日子我就会知道,不单我知道,大家也都会知道,她说的大家应该是包括秋彤的,也就是说秋彤现在也不知道。
还有,她现在感到很为难无法告诉我的事似乎和海枫有关,既然和海枫有关,那么,海竹会不会知道了呢?或许海竹不知道,或许海竹知道了但没有告诉我。
如果假定海竹知道了,那么。
我不由想起那天和海竹打电话提到让她爸妈以后跟随谁住又提到海枫的时候她支吾的语气,难道,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想了半天,没有任何结果。
走出办公室,下楼,王杰正在车里等着我。
“你——下来!”我对王杰说。
王杰下车。
“今晚我没有客户招待,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开车回家就是。”我说。
“好的,谢谢亦总。”王杰恭敬地说。
我看了看王杰,微微一笑:“以后只要我没有业务招待,你就不必开车接送我了,空闲的时候,多帮办公室打打杂。”
“好。”王杰说。
虽然集团有规定各经营部门一把手要有专职驾驶员,一般不能自己开车,但规定有些日子了,执行的力度已经开始打折了,认真按照规定执行的人没几个了。
我开车出了院子,直接往宿舍走。
夜色笼罩,正是下班高峰期,堵车十分严重,车子在车流中蜗牛一般地往前移动着。
我突然又想起了管云飞和秦露,不知此刻他们在干吗?吵架?谈判?摊牌?施压?威胁。
当然,也许是一派和谐,也许他们正在满面春风一起畅想未来的美好生活,也许他们正在一起亲热,虽然不能插下面,但其他行为还是可以的。
想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心里很邪恶,身体竟然有了一点反应。
正在邪恶的意淫中,正在车流中缓缓移动,另一侧车前门突然被人拉开,接着有人钻进了车子,迅速拉上车门。
一看是阿来。
“嘿嘿。”阿来冲我贼贼地一笑。
“干嘛?”我说。
“不干嘛!”
“你在跟踪我?”
“错,老子是徒步经过这里,正好看到你的车,就上来和你聊聊。”
我不相信阿来说的是真话,但也无法证实是假话。
“聊什么?”我说。
此时车流开始加快移动,阿来说:“好好开你的车,我们随便聊。”
我边开车边用眼睛的余光警惕地打量着阿来。
“不用但心我会对你怎么样,今天我不想和你动手,再说了,真要动手,你也不是我的对手。”阿来说。
我不说话,开着车。
“知道我前些日子去哪里了吗?”阿来说。
“懒得打听!”
“嘿嘿,是懒得打听呢还是没有打探到呢?”阿来得意的口气。
“随你怎么说。”我边开车边说。
“告诉你,我前几天去了一趟明州。”阿来说。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你爱去哪里去哪里,我不关心!”
边说,我的大脑边迅速运转着,琢磨着阿来说这话的意图。
“少装逼。”阿来说。
“装你妈逼。”我说。
“如果不想惹我发火动手,你就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阿来说,“老子板板正正和你说话呢,你少说脏话。”
“你他妈的嘴巴干净了吗?”我说。
“哈哈。”阿来笑起来,然后说,“亦克,你猜我去明州干嘛了?”
“猜不到。”
“想不想知道?”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就想知道!”
“嘿嘿,我可以告诉你,但我们要做一笔交易。”阿来说。
“什么交易?”我说。
“我告诉你我去明州的目的,然后呢,你要告诉我一个人的下落。”
“谁的下落?”
“孔琨!”
“那你不用告诉我了,我知道你到明州的目的了,你到明州是去找孔琨的,是不是?”我说。
“靠,你他妈的太聪明了,一猜就准!”阿来说。
“不是我聪明,是你他妈的太愚蠢!”我说。
“既然你猜到了,我就不用费口舌告诉你了,那你告诉我孔琨在哪里吧!”
“好的。”我说,“我告诉你,孔琨在明州的一家旅行社做总经理。”
“我靠,你在耍我,我当然知道她在你马子的旅行社做总经理,我问的是她现在的下落,告诉我,孔琨到哪里去了?”阿来说。
“妈的,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我说,“孔琨好好地在旅行社做事,怎么突然就失踪了?就在你去明州期间失踪的,你说,是不是你搞了什么鬼?是不是你把孔琨给绑架走了?”
“我靠了,我在问你,怎么成了你问我了?我要是知道还用问你吗?你给我装逼是不是?”
“草尼玛的,老子懒得给你装逼,我正在到处找孔琨算账呢,不单我在找,金三角那边也有人在找。”
“为什么你们要找她算账呢?”阿来贼腻腻地说。
“你在装逼是不是?”
“嘿嘿,你们发觉孔琨的身份了,是不是啊,我知道这一点的,皇者这家伙消息渠道就是灵通,你刚发觉孔琨的身份,皇者就通报给伍老板了,我然后就紧急飞赴明州了。”阿来说。
“你去明州是想杀人灭口吧?”
“哪里啊,是要拯救她呢。”
“你放屁!”
“嘿嘿,信不信由你,妈的,老子这次丧失一次发财的机会,本以为能手到擒来的,结果竟然连人影都没发现。我猜一定是你把她控制了,藏起来了,或者是你们先下手把她处决了,是不是?”
“你的想象力很丰富,可惜不是!我们的人也在到处找她,我们现在怀疑是你把她弄走了,或者弄死了。”我说。
“真的?”阿来看着我。
“废话,不信就算!”
阿来说:“我不信,你一定知道孔琨的下落。这样好不好,我们做一笔交易,你告诉我孔琨的下落,或者如果你们把她弄死了,那你就把埋尸体的地方告诉我,只要我弄把孔琨弄到手,不管是死的活的,伍老板都会给我一大笔赏钱,这笔钱,到时候咱俩二八分,我八你二。”
我摇摇头。
“妈的,胃口不小啊。”阿来嘟哝着,“那好,要不,三七?”
我继续摇头。
“操,四六!”阿来说。
我还是摇头。
“狗日的,你也太贪婪了,只不过是提供个情报,就要那么多钱,好吧,对半分,五五,这样总可以了吧?”阿来咬牙切齿地说。
我仍然摇头。
“你想找死啊,难道你想独吞想全部都要去?”阿来火了。
“阿来——”我说。
“昂——”阿来答应了一声。
“我擦你妈!”我说。
“狗日的,你真想找死了!”阿来几乎要蹦起来,气急败坏的样子。
“镇静点,狗日的。”我说,“老子不要你一分钱。”
“你——”阿来看着我。
“不但不要你一分钱,相反,我还会给你一笔钱,一大笔钱,当然,这是要有前提条件的。”我说。
“咦……”阿来看着我,“什么前提条件?”
“其实我是真的不知道孔琨在哪里,我也受命在寻找孔琨,满世界找,可是,她却像是人间蒸发了,到处都没有踪影,我现在压力很大,找到了,和你一样,会有一大笔赏钱,找不到,我要被责罚,我比你还急呢。要是你能帮我找到她交给我,我愿意出伍德给你赏钱的十倍,宁愿和你二八分,你拿八,我拿二就可以。”
“你说的是真的?”阿来怔怔地看着我,“你真的也在找她?真的愿意出十倍的价格?”
“当然,君子无戏言,虽然你不是君子,但我还是愿意把你当君子看待。”我说,“不过,我不要死的,要活的,不但要活的,而且要毫发无损的。”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活的!”阿来自作聪明地说。
“明白就好,你是聪明人!”
“我当然是聪明人,起码比你聪明!”阿来说。
“这一点我不否认!”
“你刚才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阿来还有些怀疑。
“我们既然要合作,要做交易,那就必须要相互信任,这是我们合作的基础,我们已经有过一次成功的愉快的合作,我也信守了当初对你的诺言谁都没说,这次我们的合作,我还是会遵守诺言,保证谁也不告诉。”我说。
“额……”阿来似乎被我弄晕乎了,似乎真的信了我的话,低头沉思起来。
“当然,如果你那边要是还有什么其他值钱的情报,我还可以出大价钱买!”我说。
“哦……”阿来抬头看着我。
“保证价格让你满意!”
阿来看了我一会儿,说:“我那边没有什么情报。”
阿来到底还是很狡猾。
我说:“你没有诚意,我看我们的交易很难再继续下去。”
“别的事不行,起码目前不行,不过,单就孔琨这事,我看我们还是可以做交易的,当然,前提是你没撒谎!”阿来说。
“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们这笔交易都不用做了!”
“妈的,赌一把,做,这笔交易做!”
“那你就去找吧,找到了,一定要提前和我打个招呼,我要往上申报领钱,好确保钱能及时到位,能及时给你!”
“老子不要人民币,要美元!”阿来说。
“没问题!”
阿来又沉默了片刻,突然说:“前面停车——”
我靠边停下,阿来接着就打开车门下了车,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