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彤看着她俩,转了转眼珠:“好了,你俩吃饭,我来伺候伺候我们的亦大经理!”
说着,秋彤利索地腾出一个饭盒,分别从元朵和海竹带来的饭盒里弄出一部分菜饭,各占一半,组合成一盒饭,然后大大方方地坐在我窗前,用匙子弄了菜,送到我嘴边:“来,亦经理,请张口,请品尝你元朵妹子和海竹妹子的一片心意。”
秋彤的话里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元朵和海竹脸上的表情都轻松了,开始吃饭,边吃大家边聊天。
我享受着秋彤亲自喂饭的待遇,很是受宠若惊。
我想,这世上的人,能享受过这待遇的,除了丫丫,恐怕就是我了。
这顿饭我吃得很慢,细细品尝。
这段饭我吃了很多,真希望能不停地吃下去。
海竹和元朵都吃完了,我还在那里慢悠悠地品尝着咂摸着。
这时海竹对秋彤说:“秋姐,我来替换你吧,你先吃饭!”
秋彤点点头,看了我一眼:“今天你吃饭倒是很悠哉啊,细嚼慢咽的,吃得还挺多。”
说完,秋彤把饭盒交给了海竹,海竹坐在秋彤的位置,开始给我喂饭,秋彤开始吃饭。
元朵坐在一边,默默地看着我。
海竹边喂我吃饭边看着我:“哥--香不香?”
我点点头:“嗯……香!”
海竹看了我一眼,笑了下,笑容里有些落寞。
这时,海竹的手机响了,海竹忙掏出手机接电话,这时元朵走过来,接过海竹手里的饭碗,海竹站起来出去接电话,元朵坐在我的跟前,开始给我喂饭。
一顿饭,三个美女来喂,这待遇估计很少有人能享受到。
“大哥,慢慢吃--”元朵轻轻地说了一声,“要喝水不?”
“不要,我不渴!”
“饭菜还合口味吗?”元朵边喂我边说。
“嗯,很好,很好吃!”
元朵笑了下,笑容里有些凄婉和畏缩。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顿饭,这是我有史以来吃得最慢的一次饭,也是吃得最别样的一顿饭。
吃过饭,大家围坐在我的床周围闲聊。
元朵和海竹都没有提起芸儿,我不知道她们是在刻意回避还是忘记了芸儿,我不知道她们知道不知道我和芸儿之间发生冲突的事情。
我也不晓得芸儿知道不知道我患上急性扁桃体炎住院的事情,我想芸儿应该是不知道,不然一定会来看我的。不管我和芸儿怎么闹,毕竟我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毕竟芸儿还是对我很关心的。
聊了半天,大家都没有离开的意思,海竹和元朵似乎谁都不愿意先离开,而秋彤也似乎谈兴正浓,或者她是觉得还没有为芸儿的事情和我交流充分,还想等元朵和海竹走后继续敲打敲打我。
就这么坐到下午3点,海枫的出现,算是解了围,元朵和海竹站起来要走,秋彤也要走,似乎秋彤觉得海枫在跟前,有些话是没法说的,不如先走的好。
三个美女一下子都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海枫。
海枫冲我一龇牙:“你小子福气不浅啊,住个鸟医院,3个大美女来陪你,你丫的真成了大爷了!”
我没理海枫这话,看着海枫:“你从单位里来的?忙完了?”
海枫没有回答我的话,问我:“小子,告诉我,芸儿为什么搬到单位单身宿舍来住了?芸儿脸上的红肿是怎么回事?”
无疑,海枫是在单位里见到芸儿了。
我叹了口气,不说话。
“她搬到单位里来住,那一定是因为和你吵架了,她脸上的红肿,一定是你打的?对不对?”海枫弯腰看着我,“不许装死,回答我!”
我点了点头:”嗯……”
“我靠!果然我没猜错,还真的是你干的,丫的,早知道老子就不送你来医院了,让高温把你烧死算了!”海枫低吼着,“你这混蛋怎么能打女人呢,老子虽然没你那么男人气概,但是,我的拳头从不会落到女人身上。芸儿是谁?芸儿是你的初恋,是你落难期间苦苦思念的女人,是你生命中的女人,她千里迢迢追寻你来到这里,你却如此对待人家,这公平吗?这合理吗?
我猜猜你为什么打芸儿,一定是为了那失散9个月期间发生的事情,对不对?我靠,如果计较你就不要接纳她啊。我家海竹对你多好,你不要,非要芸儿。那么,现在,既然你已经决定接纳她,就不应该去计较你落难期间发生的事情。你这样做,很不男人,很丢我的脸,我怎么有你这个狗屎哥们呢?”
海枫敏锐地猜测了我打芸儿的原因。
等海枫说完,我呼了口气:“不是你说的原因!”
“额……我擦,我猜错了啊,那是为什么?”海枫的神情有些迷惑。
“海枫,我先问你个问题,你先回答我!”我说。
“问吧,有屁快放!”海枫说。
“昨天晚上,芸儿有业务招待吗?和你一起的吗?”
“木有啊,昨晚是周五,我特意没有安排什么招待,让大家欢度周末。”
“哦……”
“我靠,昨晚你没有和芸儿一起出去吃饭唱歌?”海枫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是吃饭唱歌了,但是,不是和芸儿一起的!”
“我擦,怎么会是这样,我还以为芸儿和你一起的呢!”海枫说。“下班前,我偶然听到芸儿在走廊里打电话,说晚上要去皇冠大酒店吃饭,然后去不见不散唱卡拉ok的,我还以为她是和你打的呢,本来我还想周末约你搓一顿的,一听你们有活动,就没打扰你。”
我一听明白了,昨晚芸儿恰巧也到皇冠大酒店吃饭了,然后也巧合去不见不散唱歌了,如此,芸儿看到我和秋彤一起,也就不奇怪了。
那么,芸儿是和谁或者谁们一起去吃饭去唱歌的呢?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张晓天的身影,该不会是这个狗日的吧?或者是他以及他的狐朋狗友。
我心里暗暗盘算着这事,对芸儿不听我的话和张晓天之流交往感到又气又有些无奈。
不过,我也知道,现在的芸儿,不是之前的芸儿了,那时的芸儿,依赖性很强,做事没什么主见,也很少表达自己的思想。而现在的芸儿,和以前变化很大,似乎更加具有了独立性,不管是行动上还是思想上。
她和刁世杰张晓天之流的人接近交往,我想她心里应该是有自己的判断和打算的,我和刁世杰的梁子,她不是不知道。但是,她是如何打算和判断的,我却不得而知。
我实在想不出芸儿到底想干什么?不由苦苦思索起来……
“好了,别皱着眉头玩深沉装逼,快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打芸儿?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海枫的问话把我从沉思中唤醒。
我抬头看着海枫:“是为了一个人!”
“为了一个人?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海枫说。
“女人!”
“操--果然是女人,你这家伙也太有女人缘了,是在外沾花惹草被芸儿发现了,然后你恼羞成怒打了芸儿,是不是?别告诉我是啊,不然,我揍你!”海枫冲我挥了挥拳头。
我摇摇头,苦笑了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对那女人是谁很感兴趣,告诉我,那女人是谁?”
“秋彤!”
“秋彤?”海枫一愣,睁大眼睛看着我,“你和秋彤……我靠,你和秋彤……你俩怎么啦?”
海枫脸上的神情显然很意外,还带着几分巨大的困惑,显然,他不相信不能接受我和秋彤之间会有什么。
天气已经晴朗,北方6月的阳光照射进病房,海枫斜斜的身影倒映在雪白的墙壁上,被拉得很长。
病房里静静的,只有我和海枫。
看着我的亲兄弟海枫,我突然想抽支烟,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动了动。
“你去死吧,都这样了还抽烟!”海枫说了一句。
我缩回手指,看着海枫:“你以为我和秋彤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我这不是问你吗?你给我装什么死?”
“我也不知怎么了,或许,我们应该怎么了?但是,我们真的没怎么。”我嘟哝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我又想起了芸儿的那封信,从这封信里,我似乎重新认识了我曾经无比熟悉的芸儿,她所表现出的某些意识和思维是我以前从没有见到过的。
我敏锐地意识到,我在变,芸儿也在变,这个世界都在变。
我又看着困惑而迷惘的海枫:“昨晚,我和秋彤还有集团广告公司的老总一起吃饭了,就在皇冠大酒店吃的,吃完饭,然后我们去不见不散唱歌了,中途,广告公司的老总有事先走了,只剩下我和秋彤。”
“啊--”海枫半张嘴巴,“哦……然后呢,然后就在不见不散遇到芸儿了?是不是?”
“不是,一直没有遇见芸儿,回去后,芸儿开始质问我这事,然后……然后芸儿对秋彤极尽污秽污蔑之词,说秋彤和我之间有什么猫腻,说秋彤是个不正经的女人,我一时冲动,就……”我说完,深深地低下头。
“哦……是这样。”海枫接着也沉默了,半晌说了一句,“芸儿来海州时间不长,知道的倒不少,她都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些谣言?到底是什么人在秋彤背后对她进行诋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