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有女朋友吗?怎么连喜欢不喜欢都分不清楚?”
程御风略作沉默说道:“我跟我女朋友在一起,是因为当时他遭遇了烦心事,喝的伶仃大醉,就要被几个人渣带走时,被我救下了。
当时的我呢,一个人来到了一片并不算陌生的陌生之地,孤独万分。
或许在他的感激之情和我想要被人陪伴的感情中,我们走到了一起,但我不确定这是否是爱。”
程御风说着说着就从兜里摸出了一支烟。
“介意我抽烟吗?”
周楠摇头,在她烦闷时,偶尔也会来上那么一两支。程御风手里的她抽不惯,否则她也许也会来上一根。
她喜欢淡烟。
“呼!”
程御风长长呼出一口气。
“后来呢,她出什么事了?”
周楠是来打听消息的,也不好太直接,她看出了程御风并不介意说出自己与那位女朋友的故事,继续问道。
“她生病了,那段时间我在京城忙着生意上的事。
可能当时她觉得不是什么大病,就一直没打给我,等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连带着我和他的房子都被她父母卖了,等我想知道她到底出什么事时,她父母已经带着这笔钱走了。
后来我还是从墓志铭和其他朋友嘴里打听到的这一切。
甚至她父母卖房子,只是为了自己享受,从来没想过给她治病。”
“她父母也太不是东西了吧?”周楠有些愤愤不平。
“谁说不是呢?我们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见面的时她父母就带着她弟弟,逼她给他弟弟买房结婚,后来更是霸占了她的住所。
她也因此喝的伶仃大醉,才有了那天的邂逅。”
程御风说话时眼神里满是向往,他和刘霜在一起的那段时光里,真的很快乐。
刘霜很珍惜他,他不用像之前那样每天都想着费尽心思讨好裴雯雯。
轻松,快乐,也正因那段时光太过美好如今才显得这般遗憾。
“那你说你现在不知道喜欢还是不喜欢的,这个是怎么回事?”
程御风有些尴尬,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总不能说我女朋友还在的时候,我就和现在这个不知道喜欢还是不喜欢的人在一块冒险还……
这种话他说不出口,没那个脸说出口。
这一幕到了,周楠眼里显然又变了另一副意味,这姑娘脑洞本来就大,很快就脑补出了一系列剧情。
程御风喜欢周小花,因为自己是周小花的女儿所以不好意思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一切。
“如果你觉得尴尬的话,那就先不说了吧。”周楠一副很善解人意的样子。
话风探的差不多了,她该溜了。
“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下来吧,大晚上的吹风容易着凉。”
尽管眼前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成为自己后爸,但是对于一个大不了自己几岁的同龄人来说,他还是很难一时间以尊敬的语气与他对话。
之前叫的吴叔更多是调侃。
“我抽完这根烟就下去。”
程御风这个人向来不认生,尤其对方不是自己有意思女生那就更不认生了,简直社恐,简称社交恐怖分子。
一支香烟燃尽,程御风望了一圈四下,无人直接从三四米高的楼顶跳了下去。
看这时间该换药了。
胳膊上的伤势很重,尽管现在灵气变得浓郁,少说也得个把月时间才有可能养好,现在还早着呢。
打开电视柜,里面就只剩一包药粉了。
“看来明天还要到附近的药铺抓些药。”
程御风打开用牛皮纸包的药包,里面是用几种药材磨成的药粉,味道并不怎么好闻。
程御风将他们小心翼翼敷在伤口上,由于自己的伤口很大,又在灵气的作用下慢慢长好,所以始终保持一种有一层血液半凝固但是没有完全结疤的样子。
周楠一回去就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了周小花。
“我估计他是对你有意思。”
周楠信誓旦旦的分析道。
周小花在听到程御风的经历时也为此感到惋惜。
周楠现在分析出来的是,女朋友死后程御风不想呆在那片伤心地,来京城这边散心,本打算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遗忘过去。
没成想遇到了周小花,动了心思。
但是女朋友刚刚离世,他过不去心里那一关,总觉得自己在找一个至少这么快,找一个像是渣男。
所以才会跟自己说那些不知道喜不喜欢的话。
尤其是最后她打问那个喜欢的人时程御风并不说话,就让她更加确信,那人就是周小花了。
“感情这种事得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
周楠说这话的样子,仿佛她才是长辈。
周小花得知程御风对自己有情感,只是碍于曾经的过去以及包括年龄在内的其他种种,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她还是挺高兴的。
次日清晨,周小花早早起来准备盒饭,程御风也起了个大早打算到附近街上抓几副药粉。
“小吴起这么早,要去哪啊?”几个早起去附近工地打小工的中年妇女热心打着招呼。
“上街,抓副药。”程御风笑着回应。
“你这看着也不像病了呀。”
程御风长的人高马大又是修行者看着精气神很足,完全没有一个病人该有的形象。
“没病,主要是受了些伤。”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到了村口就分开了,程御风坐在村口等起了公交。一个中年妇女则是被工地上的车接走了。
这村里消息那叫一个灵通啊,程御风傍晚一回家,就感觉全村都知道自己受了伤,今天去抓药了。
说回现在,程御风坐在村口玩着手机等待第一趟公交车的到来。
周楠远远就看见了坐在村口的程御风,她有健身的习惯,每天早晚都会出来晨跑晚跑。
“今天起这么早啊,吴叔。”
这句吴叔还是调侃的意味多些。
程御风点头。
在周楠眼里程御风每天都是睡到太阳晒屁股再起床,吃顿饭搬张太师椅到门口继续躺尸。
大清早蹲在窗口,不用想,都知道是在等第一班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