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到日本间谍的事,他都有兴趣,只是他不想和任何人结成联盟,尤其香港警察。
以他们的作风,也未必就白。
虽然他不知道黑警还能风光多久,正因为不确定,还不想替自己埋雷。
还是保持距离更妥当。
“帮蓝探长报了此仇,你就是蓝家的救命恩人,条件任你提。”黄警官长长地吐了一口烟:
“祸不及家人,日本人没有底线。”
和日本人讲底线,玩笑开大了。
夏少游将相片推回给黄警官:
“你们真的高看我了,我没那本事。”
黄警官遗憾地收起相片,掐灭烟,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别墅。
娄云娥走进来,替他披上一件衬衣:
“会不会得罪了蓝探长。”
他拍拍娄云娥的手背:
“无须担心,办不办,我心中有数,这些人,太近不好。”
娄云娥点点头,扶他下楼吃饭。
傻柱精心烹饪了谭家菜,花儿吃得不亦乐乎,老太太瞟一眼花儿,再瞟一眼娄夫人,委婉地说:
“我呀,也是一把老骨头了,我想请娄夫人帮花儿存上黄鱼儿。”
娄夫人一怔,马上说:
“老太太,您身子骨硬朗得很,还是您帮花儿存着,以后呀,您真的百年,也有花儿的姐妹们照顾着哩。”
老太太不失时机地提出:
“花儿没有母亲,娄夫人心地善良,人品俱佳,若是不嫌弃,能不能认了花儿当干女儿,以后花儿也多一个人心疼。”
娄夫人看看娄云娥,娄云娥抿嘴一笑:
“那敢情好,反正我从小孤孤单单,多一个妹妹挺好。”
老太太拍拍花儿的手背:
“花儿,快别吃了,赶紧给娄夫人奉茶,喊干娘。”
花儿的嘴里还塞着鸡腿,唔唔唔地应着,接过老太太的茶杯,双手揖过头顶,吞了鸡肉,恭恭敬敬地说:
“请干娘喝茶。”
娄夫人欢喜地接过茶杯,喝干茶,从手腕上抹下碧绿镯子戴在花儿手上。
欢声笑语,好不乐乎。
吃完饭,还在花厅喝上了消食茶,云素素心情不悦,早早要回房,夏少游一手抱着木忆游,一边陪云素素上楼。
还上楼梯,云素素如怨如艾地说:
“真是的,以后就我一个人是外人了。”
他搂搂她的肩:
“你呀你,想多了,花儿头脑简单,才不知道干不干娘,她当你是神仙姐姐,你不也多一个妹妹?”
云素素白他一眼:
“老太太怎么回事,突然提出来要认干娘。”
“她呀,担心花儿安危呗,”夏少游还算了解老太太的心思,花儿咋咋唬唬,如今有孕在身,娄夫人本来就不喜欢花儿。
其实老太太也想多了,娄夫人还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
他搂着云素素,好一番安慰,待云素素心情开朗后,去了花儿的院子,摸摸腆起的肚子,叮嘱她小心走路,千万不能摔跤。
老太太慈眉善目地纳着小娃鞋底,夏少游清了一下嗓音:
“奶奶,别辛苦赶活了,还早着呢。”
“我呀,就怕哪天一觉醒不来了。”老太太看着崽崽乐呵呵地笑着:
“娄夫人是好人,以后有她照应,我也就放心了。”
花儿嘟着嘴说:
“娄夫人不好。”
老太太训斥着花儿:
“不准胡说,她是你的干娘,以后就是你的娘,你要把她当成亲娘,再不准你说不孝顺的话。”
花儿哦了一声。
他坐在老太太的对面,摸着绣的小虎头:
“奶奶您呀放一万个心,谁也不能欺负花儿。”
老太太的眼睛湿润了,勉强笑着: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我知道你对花儿好,但也不可能好一辈子。”
“就是一辈子,”他握住老太太的手,使劲地摇了一下:
“我保证,一辈子。”
“你还年轻,说一辈子太早了。”老太太哽咽着,抬起手抹着眼泪。
“不会,少游说一辈子就是一辈子,”娄夫人走进来,提着大包小包的衣裳:
“老太太,您呀,别操心衣服,我的长外孙,一定是我来办。”
他还有事,回到娄云娥的卧室,打开衣柜,穿上外套,娄云娥不安地问:
“你要出去?”
“该办的事得办。”他取了两顶帽子:
“明天,你去帮我配几顶帽子,不要太招摇,普通一点,最好两面都可以戴,还有外套也是。”
“那得衣柜里做夹层,”娄云娥果然聪慧,一点就明白。
娄云娥送他从后门出去,娄夫人从花儿院子回来,听见轿车发动的声音,疑惑地问:
“少游出去了?”
“是。”
“办你黄叔的事?”
“妈,他的事您少问少掺和,知道得越少越好。”娄云娥不满地叮嘱娄夫人。
娄夫人松了一口气:
“你黄叔走的时候说了,如果驳了蓝探长的面子,以后就要穿小鞋了。”
“少游有分寸,我们最好紧闭嘴。”娄云娥扶着楼梯往上走。
娄夫人紧追两步:
“奇怪了,他哪来的那么多黄鱼儿?”
娄云娥站稳脚,小声地说:
“妈,您又忘了,凡事少打听。”
“但是,我丢了一箱黄鱼儿。”娄夫人怀疑的是自己遭了夏少游的算计。
娄云娥却始终相信夏少游:
“他不是贪我们钱的人,如果是他拿了您那箱黄鱼儿,就不会把这些黄鱼儿给我。妈,您听着,这些黄鱼儿是给我持家的。”
娄夫人叹了一口气:
“你有,云素素有,花儿有,连傻柱也有,他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我们要管他吃管他住,还要给他一箱黄鱼儿。”
娄云娥无可奈何地看着娄夫人。
娄夫人马上捂住嘴:
“好的,我不说了,他有他的道理。”
不知夏少游出门,特地来送汤的傻柱听得清清楚楚,黯然失色地回到屋子,落寞地坐在暗处。
夏少游从后门返回,按亮了楼梯的灯光,傻柱追过来:
“少游,我想来想去,要你的黄金不妥当。”
夏少游惊诧地看着他:
“你想多了吧,那是给何雨水的嫁妆,不是给你的。”
“那也不妥当。”傻柱讪讪地笑着,摸摸后脑勺:
“无功不受?,她一个小屁蛋子,无福享受那么多黄金。”
“别人我管不着,我夏少游的妹妹就有福享受。”他蹭蹭蹭上了楼,撂下一句:
“矫情!”
一定是娄夫人戳了傻柱的脊梁骨,女人就是麻烦,老女人更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