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九十七章王者之都
黄昏,天色阴沉,京城华灯璀璨!
北家小院也焕发出强大的生气,古旧的围墙悬挂着一盏盏节能灯,放有石狮子的大门口也转动着两个红色灯笼,整个府邸呈现这两年来难得的喜气,就连把守正门的北系精锐也多了两分精神!
显然都已经接到北无疆明早抵达京城的消息,正努力让北家小院变得红彤彤瞩目,在北系成员笑容满脸的时候,一道白色影子正晃过守卫和巡逻,像是魅影一样直入院子深处,如入无人之境。
“嗖!嗖!嗖!”
白衣女子轻车熟路进入北家小院,在假山、走廊之上速度极快的掠过,她的动作轻捷如飞鸟,闪动似鬼魅,再加上光影和角落的掩护却也不担心会被人发现,片刻功夫之后便已来到一座楼前。
这座小楼与院中其它的建筑相比造型怪异,仿佛是一把军刀直刺天空,昂昂然颇有着鹤立鸡群之势,正是北无疆昔日用来观望京城的阁楼,它还有一个名字,固永,两字取江山牢固永久之意。
当年北无疆只要从东北大营到了京城,他就一定会在阁楼宴客和沉思,似乎只有站在这种地方,他才能让上天听到自己心声,如今这小阁楼重新清理干净,用净水抹过的门窗散发着清爽之意。
今晚,北如逸站在阁楼眺望京城!
白衣女子像是千年狐妖一样从一楼抓着屋檐跃上二楼,悄然落在幽暗却通风的阁楼顶端,北如逸跟她相似的一袭白衣,像雕像一般的站在敞开的窗扉之前,任凭冷风肆虐吹拂着她的修长身子。
衣衫猎猎作响漫飞狂舞,好似要乘风而去一般,北如逸高挑修长的身躯站立在冷冷风中,显得是如此荏弱无依但偏偏又给人一种坚韧和倔强的感觉,白衣女子见状眼神一疼,有着长辈的怜惜。
“如逸!”
白衣女子低声呼出一句,但北如逸仍然站立在那里连头不曾回顾一下,仿佛根本没有听见白衣女子的呼呼一样,后者脸上划过一抹心疼,知道爱徒在为赵恒伤心,于是再度出声:“北如逸!”
这一记低喝多了一股深沉,在她威严的声音里既有着当师傅的心痛。又有着恨其不争气的怒意,这次,发呆的北如逸反应了过来,下意识转身还闪出宝剑,想刺出一剑却讶然住手:“师父?”
“你、、你怎么来了?”
北如逸呆愣的看着白衣女子:“你还受伤了?”
白衣女子负手站立气宇不凡,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柄利剑,闪出让人不能凝目注视地光辉,如果不是因为她左臂带着一道刀伤,而且脸色也有些苍白的话,所谓的神仙中人也不过如此而已。
她的脸上流露一抹不满:“是的,我来了,我不仅来了京城,我还进入了北家小院,还站到了你的后面,还喊了你两句,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如果我是敌人的话,你此刻已经被我一剑杀了。”
“师父耗费这么多心血栽培你,你却连家中守卫都不如?”
此时,阁楼四周已经闪现不少身影,北将军的影子也清晰可见,虽然北系守卫对白衣女子的潜入慢了半拍,但他们并非酒囊饭袋,捕捉到蛛丝马迹就雷霆包围过来,枪炮林立扼守着阁楼出口。
北如逸俏脸微微一红,在窗边打出几个手势,北系守卫迅速退后二十多米,只是依然保持着高度警惕,彰显出他们的训练有素,随后北如逸向白衣女子低头:“对不起,如逸让师父失望了!”
“你确实让我失望!”
白衣女子脸上依然冷如寒霜,重重哼出一声:“你算是我最得意弟子,如果不是你身份特殊,需要承担起北家的担子,我都希望你留在山上继承我的衣钵,像张三丰一样开宗立派千古流芳。”
“如今失魂落魄,我能不失望吗?”
“师父,对不起!”
北如逸的声调语气中,透着看不见的惘然和摆脱不了的痛苦:“我今天遭遇了一些事情,一时心里存在纠结,所以没有察觉你到了背后,不过,请你老放心!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白衣女子一脸炽热的瞅着北如逸,就如瞅着一只迷途的羔羊:“你心里存在纠结?是不是为了赵恒?为了他反对你爷爷回京治疗?你觉得他背叛了你,你觉得他对你爷爷太狠心?你很伤心?”
北如逸闻言一惊:“啊?你怎么知道?”
白衣女子上前两步站在北如逸旁边,通过窗口眺望着前方璀璨京城:“不要把师父当成不食人间烟火的老怪物,秦桧尚且有三个朋友,师父在京城也是有人脉的,你的事第一时间被我所知!”
北如逸神情一柔:“谢谢师父关心!”
白衣女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是我徒儿,我不关心你关心谁?而且不怕告诉你,我左臂上的伤痕就是赵恒所为,我想要把他打的满地找牙,把他的自以为是踩到深渊!”
她从容不迫的道出今日一战:“我还想着践踏他的尊严,让他再也抬不起头,再也无法嚣张跋扈,再也不敢接近你,可惜那小子的确不是凡人,我没有栽在他手里,但他也没有让我占便宜!”
白衣女子回想今日对抗,脸上总是涌出一丝自嘲:“我把他的旧伤全部崩裂开来,他也给我来了一刀,虽然对我没有太多阻碍,但这是为师十年来一次伤势,所以不得不说长江后浪推前浪!”
“什么?”
北如逸讶然师父去找赵恒算账之余,眼里也掠过一抹难于掩饰的关怀,显然担心赵恒受的伤重不重,因为她清楚师父的剑法霸道,随后低声挤出一句:“师父,赵恒伤你,就是不给我面子!”
她尽管有些担心赵恒的伤势,但想到赵恒连师傅都敢伤害,心中还没散去的气恼又涌了上来,觉得赵恒还真是六亲不认,什么情况下都不肯吃亏:“我明天找他算账,我要跟赵恒彻底决裂!”
白衣女子闻言扬起一丝笑意,伸手一握北如逸的胳膊开口:“别这样自我折磨了,你心里是爱着他的,我看得出你眼中对他的关怀,不管他是否伤了你的心,你已经不可能泯灭他的影子了!”
北如逸一怔,随后低声开口:“可他让我失望!”
白衣女子叹息一声:“孩子,虽然我跟赵恒只有一面之缘,双方还大打出手相互受伤,我也看不习惯他厚颜无耻自以为是的样子,可是不得不承认,赵恒对你的爱意,并不逊色于你的付出!”
在北如逸的无尽讶然之中,白衣女子又补充上一句:“如逸,师父向来看不起男人,更加痛恨薄情寡义的男子,但今晚想要跟你说一句,赵恒值得你托付终生,他是一个混蛋,但他爱着你!”
她想起赵恒宁愿惹怒自己,也不愿拿北如逸做赌注的场景,脸上罕见多了一抹柔和:“如逸,相信师父的眼光,赵恒从来没有想过让你伤心,见到你落泪,只怕他的心更加疼痛,更加自责。”
北如逸挤出一句:“师父——”
白衣女子轻轻挥手制止北如逸的出声,目光依然落在远处的璀璨京城:“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痛苦他反对你爷爷回京,孩子,今天为了你的幸福,也为北系的未来,我要在这说几句话!”
她淡淡道出北无疆的过去:“你爷爷,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昔日能够上到军部最高统帅的位置,除了家族的庇护和培养之外,还有就是他的身先士卒,北无疆的岁月,远去,却也辉煌!”
“知道北家太师椅的老虎皮是谁的杰作吗?”
她望着北如逸开口:“就是你爷爷赤手空拳的杰作!”她拍拍北如逸肩膀:“我知道你体惜你爷爷,也知道你想一家团聚,可你不能被亲情蒙蔽,你要跳出情感的圈子,看看整个事态发展!”
北如逸神情微微僵直,难于置信看着白衣女子:“师父,你、、你的意思是?爷爷的伤势有水分?”说到这里,她猛地摇摇头:“不会的,爷爷不会这样做的,他假装受伤回来也没意义啊!”
“再说了,总统不会让他保外就医!”
白衣女子看着单纯善良的爱徒,伸手一抚后者的俏脸:“如逸,你迟早会明白的!这里,很快就要风云四起,我原本只是来京城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如今局势变幻,师父准备留上十天半月!”
“华国京城,王者之都!”
白衣女子幽幽一叹:“无数英雄竞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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