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之后,赵恒和司徒夫人沿着林荫大道漫步。
两人身影在阳光下显得很是和谐,司徒夫人惬意的感受着赵恒身上气息,没有欲念只有温暖,她望着远处四名晒太阳的流浪汉:“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活在这世界上到底有什么意义。”
阳光明媚,透过树叶倾泻在两人身上,吹来的风又不冷,袭到身上还涌起两人气息,赵恒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暖风掠起的香气,听到司徒夫人的话,赵恒也一笑:“去证明,证明存在的意义。”
赵恒看着司徒夫人的侧脸,轻轻叹了一口气,一个人的智慧越大,相对应的所承担烦恼就越多,实质上作为能够在各个方面去了解,去读懂司徒夫人的知己之一,他能够明白司徒夫人的迷惘。
还有疲惫!
赵恒随后把目光落在前方长椅和草地,四名东欧风格的男子正谈笑风生,笑容灿烂,偶尔还会哼上几句前苏联曲子,他们身上衣服虽然不华丽,但却收拾的很干净,给人一种积极生活的态势。
看着他们自娱自乐,偶尔还拿出面包或火腿吃喝,笑声清脆响亮,赵恒不得不承认,很多成功的人士未必有他们快乐,放不下,永远是每个人的魔障,也是每个人想要证明自我价值的束缚。
“证明吗?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
司徒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从远方的阳光中收回视线,迎着暖风深深吸一口气,随后玩味笑道:“在这个尔虞我诈充满算计的社会,几人真心几人虚伪,恐怕真的只有死后才能盖棺定论。”
她伸出白皙滑嫩的手,轻轻接住一片落叶:“这个社会,如果给了足够的利益,那便没有真心,真心,只能够在贫困中和命运抗争着成长,一旦接触利益,就如同融水的糖一样,消失无踪。”
“天下来往俱为名利!”
司徒夫人看着手中纹路清晰的落叶:“只是费尽心血赢来功名利禄,最终难免会如这枯叶散去,数十年前,数百年前,数千年前,屹立这世上有多少才俊佳人?可如今被记得的又有几个人?”
说到这里,她还轻轻一抬手指,指着四名惬意晒着太阳哼着曲子的流浪汉:“有时候想想,自己现在的生活还不如他们快乐,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晒晒太阳,哼哼曲子,那是何等的惬意。”
赵恒闻言轻笑了起来:“夫人伤感了,于赵恒来说,不管能不能在历史上留个足印,只要自己这一生活得舒服活得精彩就足够,最后归宿真不重要,就如路易十五说的,哪管死后洪水滔滔?”
司徒夫人俏丽脸上划过一抹无奈:“最后归宿说起来无所谓,但谁不想能被世人高看一人?不然这世界也不会有太多伪君子,如果真无所谓自己将来评价,我也可以破除禁忌做些喜欢的事。”
人生注定会有束缚。
赵恒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接过司徒夫人的话题:“赵恒还真不在乎虚名,而且我已经被人骂成千年屠夫,所以当我骨子里认定一件事的时候,我就会义无反顾的做下去,哪管他千夫所指?”
赵恒停滞前行的脚步,感受着身上的温暖:“只是无论如何,有时总是需要信任,如果没有了信任,那就会如我残酷游戏中的苏格拉和苏利文,总会有一人怀着绝望死去,另一人痛苦活着。”
“如果有一天,你我是游戏中主角、、、、”
司徒夫人忽然来了一抹兴趣,扭头看着成长起来的晚辈,声音轻柔而出:“有人要咱们作出残酷选择,要么用你的刀杀死我,要么用我的枪毙掉你,你那时会怎样做?会不会对我挥出一刀!”
她还轻声补充一句:“不准拒绝回答!”
赵恒闻言神情止不住一怔,想要躲避却被司徒夫人握住胳膊,司徒夫人向赵恒绽放着笑容,目光带着鼓励和豁达:“赵恒,我想要听你的真实答案,无论多么残酷,我都能够承受,告诉我!”
她像一个仿佛能读穿命运的女人静若处子般站立,嘴角勾出一抹微笑的弧度,眼神如昔日般沉寂清冷,斑驳的阳光从她的头上缓缓流淌,不波涛汹涌也不凭栏壮阔,安静而祥和,宁静而致远。
一阵清风从天际一头吹来,女人并不华丽的衣裙轻轻飘动。
此时此刻的风华,几乎让人心神震颤。
赵恒呼出一口长气,目光忽然变得坚定起来,他坦然迎接上司徒夫人的眼神开口:“如果真到那种二选一困境,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你,然后不惜代价报复对方,用十倍百倍的鲜血祭祀你。”
赵恒握上司徒夫人的手,吐字清晰:“期间也许我会愧疚,但我更会坚强,之所以选择杀掉你,而不是被你杀掉,不是想要我自己来承担一辈子的愧疚,而是因为我觉得我可以更好的报复!”
“不愧是我心中的赵恒!”
司徒夫人脸上不仅没有丝毫失望和揪心,相反流露出一抹说不出的平静,似乎早就猜到赵恒的理智回答:“赵恒,你说出的答案没让我失望,这也让我足够放心,因为意味着你真的成长了。”
司徒夫人望着赵恒笑道:“你想知道我的答案吗?”典雅高贵的女人如盛开的莲花,绽放出一抹独有的灿烂色彩,她看着赵恒等待回答的目光,风轻云淡却无比坚定道:“我会杀死我自己!”
两人的脚步轻轻踏在林荫大道上,那份亲密那份祥和让四名东欧人饶有兴趣看着,他们对两人投于亲切的笑容,生机喷薄,司徒夫人掠过他们一眼:“既不让你难受,也不让我看着你痛苦!”
“为什么?”
“我爱你!”
赵恒神情止不住一愣,整个人瞬间陷入空白,随着司徒夫人没有解释的幽幽笑声,没有停留的脚步声,风吹落叶声,还有枪栓拉动的脆响,都在瞬间纷乱响起,清晰充斥着赵恒敏感第六感官。
他眼角的余光,更是捕捉到一抹枪械特有的森寒。
靠!
晒太阳的四名东欧男子从长椅底下摸出了枪械,脸上灿烂笑容也变得狰狞起来,绵羊变猛虎,赵恒肌肉绷紧汗毛炸立,多年行走在生死边缘的经验,让他在第一时间意识到,危险的突然降临。
如果在这时候闪身、滚动、反击,赵恒完全有自信,以他的身手可以安然躲过子弹躲过刺杀,还能把来犯之敌歼灭,但是,司徒夫人就在身前两米,如果他选择躲开,司徒夫人就会成为枪靶!
赵恒跃身而起,向距离还有两米远的司徒夫人扑去,半空中,扑扑!消音枪声已经响起,撕裂耀眼的阳光,子弹带着流光掠过耳际,赵恒感觉身体后背的不同处位置,同时传来电击般的疼痛。
赵恒一把抱住司徒夫人,借着扑击的冲力翻滚在地。
在滚动中,他已经把恒刀爆射出去,一道白芒在阳光中一闪而过!啊!一声惨叫凄厉响起,一个扎着辫子笑容最是灿烂的杀手,被战刀贯穿了胸膛,钉入他后面的草地里,染红了身周的绿草。
“扑扑扑!”
四人又是齐齐上前,一起扣动扳机向窜入树后的赵恒和司徒夫人开枪,子弹横飞打得树木和草地砰砰作响,赵恒尽管及时躲入三人合围的大树,肩膀却依然被子弹轰中,身躯止不住踉跄一下。
四人队形一变,两颗子弹擦过赵恒小腿。
两人趁机掩杀过去,所幸此时叶长歌他们杀了过来。
一颗子弹划着一道漂亮的弧线,把一名杀手的脑袋洞穿,让后者仰天倒地,而握着的短枪因为手指余力还在,于是枪口对着天空扑扑射出,他头颅流出的脑浆和鲜血交织,在阳光中弥漫腾升。
剩下两名杀手显然早就预料到赵恒他们的霸道,见到赵恒背部中枪两名同伴惨死,他们对着叶长歌他们轰出几枪就果断撤离,只是还没撤出十米,又一颗子弹钉入一人身躯,溅射出一股鲜血。
另一人下意识转身开枪,还没扣动扳机却感觉到脖子剧痛,一把利刀正斩在他的脖子上,鲜血四处迸射,小笑随后一脚踹出,尸体盘旋着跌飞出去,砸中一名挣扎起来准备跑路的受伤杀手。
而这时,司徒夫人正抱着赵恒疾呼:
“赵恒——”